书城仙侠仙路咏
22141600000269

第269章 站着死

大眼有意想要戏耍干瘦汉子,挥舞着拳头落在干瘦汉子身上,如同雨点一般,不过他并没有下死手,直把干瘦汉子打的鼻青脸肿。

“哼,这些化外之人,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大眼冷哼一声,心中暗想,他若是直接把这干瘦汉子杀了,那么其他的哈拉族人反倒是更加群情激奋了,所以干脆留下这干瘦汉子,让他们将希望升起,再由自己一拳将他们的希望打落下去。

由高空打落到低谷,这些人一定会崩溃的,想到这,大眼的笑意更浓,他心中对自己都开始崇拜起来了。

“这样做一定比杀了他们更加难受,”大眼怀着这样的心思,像猫戏弄老鼠一般戏弄着干瘦汉子,舞着拳头,做势很大,落在干瘦汉子身上却像是棉花糖,毫无力气。

干瘦汉子已经被打蒙了,对于大眼的拳头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左遮右挡,连连后退,如此看来,干瘦汉子败局已定,这胜负之间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尽管身后的族人在为自己鼓气,但是手脚被束缚,几天没有进食了,又受了几记大拳头,干瘦汉子能站起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哪里还有还手的余地?

干瘦汉子终究还是架挡不住,背靠着铁笼,坐了下来,他身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

仰着头,干瘦汉子脑海中浮现一个孩童的身影,蹲在花丛中抓蝴蝶,抓蝗虫,爬到屋顶抓蜻蜓,爬上大树抓知了,缠在自己的背后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像一个跟屁虫一样……

“对不起了,孩子,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希望来世咱们再相见,”干瘦汉子眼眸中透着深深的绝望,他再也无法抵抗大眼的攻势。

“哈哈哈……”耳边却传来了大眼猖狂的笑声:“这就是你们哈拉族的骄傲么?如此不堪一击,这要是你们的骄傲的话,那么整个哈拉族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大眼笑声尖锐刺耳,带着讽刺,像是刀片一样刻在哈拉族人的心中。

此时就连“哈拉族是不会认输的”都无法鼓舞起人们消沉的情绪,绝望!太绝望了!

“父亲,你曾经跟我说,你是雪山中的雄鹰,你是咱们的屋顶,你会为我遮风挡雨,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父亲,你是英雄!”孩童拍着手掌,鼻子深吸一口鼻涕,他已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大眼的每一拳不像是砸在干瘦汉子的身上,而是砸在孩童的心口上。

孩童此时很怕,他怕失去自己的父亲,那个可以在黑夜给自己讲故事,拉着手臂给自己依靠,那个沉稳如山,那个鼓励自己的父亲!

最终,孩童的情绪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父亲,求求你,站起来,不要被他打倒,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的男子汉,但是我很怕失去你啊!父亲!我怕!”

最后一句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干瘦汉子的身上,并没有浇灭干瘦汉子心底那微弱的火焰,反而是激发了干瘦汉子心中的千层骇浪。

干瘦汉子能感受到孩童压在心底的那股惧怕,他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像是铁块一把抓住了身后的铁网,然后借助着铁网缓缓站了起来,眼眸中再也没有了怒火,而是无尽的温柔:

“孩子,你听我说,其实战神也会有死的那天,万物终将会凋零,不过,死亡也是有区别的,重如泰山轻如鸿毛,今天,就让父亲给你上最后一课吧……一个男人究竟该如何面对死亡!”最后一句是干瘦汉子紧咬牙关才说出口的。

干瘦汉子缓缓站直了身体,却受到了大眼的嘲笑:“怎么?如何?你还要打么?哈哈哈……”

大眼刚刚被打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的怒火都已经发泄在了干瘦汉子的身上,如今的他是万分得意。

干瘦汉子没有答话,而是一脚踏在铁网之上,借助铁网的反弹之力,干瘦汉子如炮弹般冲向大眼。

看到干瘦汉子竟然主动出击,大眼脸上流露出一抹愠怒:“怎么,还敢小瞧我?”

轻轻的侧过身躲过了干瘦汉子的攻势,伸出一只手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直接把干瘦汉子给拉了回来,因为几天没有进食了,干瘦汉子的体重也是一落千丈。

大眼的手腕微微一摆,干瘦汉子连连后退,后脚跟抵住铁网才没有让自己的身体摔在地上。

大口喘着粗气,干瘦汉子浑身像是刚冲过澡一样,有汗水,有血水,还有泪水……

“认输么?难受么?”大眼张狂着俯视干瘦汉子:“只要你说一句我认输,那么这袋粮食留给你!”

大眼出言引诱,干瘦汉子却不为所动,继续朝着大眼冲了过去。

“冥顽不灵!”大眼阴毒的看了干瘦汉子一眼,也迎了过去,这次他并不打算留手,但是就当干瘦汉子与大眼接触的一瞬间,大眼的眼睛里升起一抹难以置信和恍惚。

大眼嘴角开始流血,低下头一看,他的小腹上已是插着一把匕首。

原来,干瘦汉子利用了大眼的轻视,偷偷的拿走了大眼腰上悬挂的匕首,这一次冲击之下,干瘦汉子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刀捅入了大眼小腹中。

“噗”,干瘦汉子拔出了匕首,脸上挨了大眼的一拳后退了几步,重新倚靠在铁网之上。

“砰”的一声,匕首也甩落出去,其上覆着鲜血。

这一刻,仿佛这个世界就剩下干瘦汉子和孩童两个人了……

“父亲!”

“哎,父亲没有输,父亲还是你心目中的英雄吧!”

“对!父亲永远是大英雄!”

“哈拉族是不会认输的!”

“嗯!”孩童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他的笛北官兵一个个暴跳如雷,手里拿着剑朝着干瘦汉子身上刺了进去……

干瘦汉子没有后退,反而是迎着长剑前进了几步。

“孩子,父亲再教你最后一课!”

“什么?”孩童眼中噙着泪水。

“男人要……站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