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吉手里重新拿出了骷髅镰刀,面含笑意,轻轻挥起,将体内法力汇聚其上,对准了白衣男子就要一刀挥斩下去,吴吉丝毫不留手,就是要一击必杀,因为如今以吴吉的心性已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吴吉可不想死于自己的心慈手软。
“等等,别杀我,我有话告诉你,”白衣男子修炼了上千年才有此化形修为,他一生只是呆在墓室里,还未曾走出墓室半步,还未曾享受过人间繁华,他还想要长生,怎么肯甘心死去?
吴吉端起的镰刀挥到半空中却没有落下去也并非是吴吉心存善念,只不过吴吉确实是对于这白衣男子的话有了兴趣,这里很是古怪,他想从此人嘴里探听一二,再往下走去更是方便了许多。
“我给你三句话的时间,三句说不到点子上,死!”吴吉可不想跟这白衣男子费周折,他可不想听这白衣男子说废话。
听了吴吉的话,白衣男子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出了第一句话:“你是步家带你来的吧?”
吴吉并没有回答,而是声色俱厉的提醒了一声:“第一句了!”
白衣男子吞了吞口水,他还有两句话,可不敢再胡言乱语了,片刻失神后又说出了一句话:“你刚刚得罪了金字位的老祖,不过他打算放你一马,但是这小石门另一边也是如此布置,到时候你就不能乱走了……”
白衣男子毫不停歇的说完了一整句话,说完后眼含希冀的看着吴吉的表情,希望能从吴吉表情中寻觅一丝满意,可是却只是看到吴吉无喜无悲的表情,心底一凉,看来这吴吉并不是想听这句话。
“第二句了,”果不其然,吴吉并没有丝毫的松口。
白衣男子听完后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出了第三句话:“此地名为将军冢,是杀神云孽的衣冠冢,不过虽然如此,这里却是有大造化,所以步家之人一直徘徊不进,游离于此地之间。”
说完这句话,白衣男子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吴吉嘴角上扬,知道引起了吴吉的兴趣了。
当下白衣男子知趣的继续补充:“杀神云孽死后,葬于中原,不过云孽的徒弟徒孙,子孙之流开始动土在秦地也建造一个衣冠冢。其实也并不完全是为了怀念云孽,只不过是听闻一个修为惊天的道长所言,杀神云孽平生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于情于理不符合常规,恐怕死后不光是祸乱自己,还会累及子孙。听得这话之后那些后人们纷纷央求老道想寻得一二办法,老道便指出了这衣冠冢之法……”白衣男子说完后大口喘气。
“那后来哪?”吴吉确实从头到尾的了解脚下的这个衣冠冢。
“衣冠冢用来分担诅咒的,果不其然,云孽生前受到的诅咒太重,一连几个衣冠冢都招架不住,甚至降下天灾。于是那个老道又安排了一法,利用转灵探路之法寻得了此处为‘风口狼烟’势,可以弥补一些杀孽,安排了几位强大的修仙者修的亡尸大法,分列在这衣冠冢内震慑住这衣冠冢,与中原将军冢遥相呼应,方保得一方太平,”白衣男子的命拿在吴吉手中,不由他说的不详尽。
而吴吉听了也是比较满意,轻轻的点了点头,深知这白衣男子没有说谎。
于是吴吉轻轻挪步走到了小石门之前,指着那风口石洞对着白衣男子说道:“这就是那‘风口’了吧。”
“正是,”白衣男子如同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这就是‘风口’了,这墓里共计有八八六十四个‘风口’,分列不同的区域,按照八卦六十四位排列,却正好凑了个对,所以此地是设置杀神衣冠冢的绝佳之地啊。另外这红烟就是狼烟了,无毒,但是难闻,闻多了沉积在身体内部,容易使活着的人产生幻境,使死了的人安眠入睡……”白衣男子干脆一并给吴吉介绍了个仔仔细细。
“你是说死人是这些死人?”吴吉一眼看向白衣男子。
“嗯,这步家也是要调用此阵以谋天机,但是唯独缺少了阵眼,这个阵眼之人必须聪慧机敏过人,而且务必是要忠心耿耿,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异心,而且此人在卜字位上必须是个虚无,而且还得占上个‘变数’二字。”白衣男子一边说一边瞧着吴吉,眼珠子转动,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是说这‘窃天者’吧,”吴吉抬起手说道。
“哎,轻声,这话你不可乱说,”白衣男子一手制住吴吉,然后偷偷摸摸的小声在吴吉耳旁说道:“此人确实是要是‘窃天者’,不过也可以寻求替代品,步家之人却不想出乱子,想要追求个‘完美’二字!所以这才大费周章,唉,不可提,不可提……”白衣男子眼珠子转的更快了。
“那这些死尸都是什么人?这步家究竟在密谋什么?还有刚才那四个步家之人究竟去哪了?你从实给我交代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吴吉心中已是了解了个大概,不过还是有一些疑问。
“这些问题事关重大!”白衣男子脸色变了变,然后好像整理一下心绪一般:“也不是不可以告诉您,只不过您也拿出来点诚意出来,不然我还是要死!”白衣男子对着吴吉使了个眼色,搓了搓手指。
“你想要什么?”吴吉眼睛微眯,看着这白衣男子。
“怎么说也得给我松松绑吧,你必须信任我,我才能说,否则,这个事要是传出去一星半点,我还是一个‘死’字,毕竟啊,进入这墓里的多少都牵连了一些诅咒,您进来之前是不是见过那些妖骨蚁啊?”白衣男子也不隐瞒了,说出了实话,对着吴吉引诱道。
“说不说在于你,不说你就是死!”吴吉也不傻,这白衣男子并非是个老实之人,他已经活了上千年了,老的成精了,他说的话自然是不可全信。
“我跟你说,你可是受了诅咒,决定权在于你,我可不会傻到会以为你会放了我!”白衣男子悠闲地扭过头,做出了耍赖状,听得他的话一般人基本上都会妥协于他,然后他在寻觅机会,除掉此人,现在这白衣男子已是恨吴吉入骨了,他还没受过这种待遇。
“嗯,你说的没错,”吴吉低下了头,可正当白衣男子欣喜的以为吴吉会上当之时,吴吉抬起了头,目光淡漠的说出了下半句话:“不过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你可以选择说还是不说,我可以选择杀不杀你,你说了不一定可以活下去,但是你不说一定是个死!”
此时的吴吉可不吃白衣男子这一套,主动权这个东西,无论敌人如何利诱,只是不能交。
说话间,吴吉抬起了手中的镰刀,目光一寒,直愣愣的朝着白衣男子挥了过去:“你现在没用了,你可以死了!”
白衣男子大惊失色,他万万想不到吴吉此人行事作风竟如此狠辣,丝毫不拖泥带水,心智也完全不是他这般年纪该有的心智。
白衣男子感觉到了吴吉手中镰刀上的冰冷杀机,再不说的话,自己一定会死于此镰之下的:“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一瞬间白衣男子所有的心理防线都瓦解了,他彻底的怕了,连声说到,只怕吴吉收不住力真的把他给杀了。
“说吧,”吴吉微微一笑,像是得逞了什么一般。
而白衣男子此时却再也不会以为眼前的少年人畜无害,极为好骗了,就是说他是一个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所化,白衣男子也不会去争辩什么,在他的心目中,已是把吴吉放在了同等地位,起码从这心智,魄力上就可以说的上是有成仙之姿!
白衣男子颤颤巍巍,只不过刚刚从死亡的威胁上缓和回来,大口的呼吸,终于,白衣男子强收住内心的惧怕,正视着吴吉的眼睛,开始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为他解答:
“这些死尸其实都是阴还人,你还不知道吧,有某种逆天的功法却是可以使这些原本死去的绝世强者生还回来。”
“不是有东西遗失在朽尘界了么?这些死尸并不是傀儡?”吴吉心中一动,这要是真的,那他复活父母的愿望也可以成真了,吴吉感觉到了心脏“怦怦”直跳,激动的难以抑制。
“不是傀儡,但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而白衣男子的下一句话却使得吴吉刚提起来的心又重新掉落下去了,而且越陷越深。
吴吉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怅然,但是随即又被他压制下去了。
白衣男子只想活命,也没有功夫再多注意许多了:“这些死尸可以为墓主作战,为了维护墓主可以奋不顾身,有朝一日也可以重见天日,只不过那一天却没有了修为,也没有了记忆,更不会有情绪变化,但仍有自主的意识,就像是,对,失去了所有的智慧!”
“智慧?恐怕那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这丢失在朽尘界的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吴吉摇了摇头,看来要想复活双亲,最终还是要去这天外朽尘走一趟。
“这些死尸若是在墓内却是可以拥有原来的七八成,记忆,修为,情绪,甚至是性格,只不过他们不能离开棺材半步,否则就是会失去智慧,”白衣男子唯恐自己讲的不全面。
“哦,你是说此功法必须要棺材,墓室?”吴吉好像抓住了两个重点。
“不,”白衣男子摇了摇头:“需要这狼烟,棺材墓室只不过是持功法者的输入,指挥他们这么做的,他们延续了生命,也自然有义务出手保护墓室,”白衣男子说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时却引得吴吉沉思起来:“生前的七八成,听起来倒也可以,到时候将父母输入一个村镇,让他们不离开村镇,而自己在膝前奉孝,直到父母过世,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吴吉好像一瞬间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