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李兰馨也百般无奈地说道,“按理说二爷是少船王,又是老船王的独子,理应坐镇青洛国大本营,可是不知为什么,老夫人宁可让自己的独子去,也从不许相公去炀京,所以呀,他去过天烜国唯一的地方就是骆州。”
李青馨拧眉道:“事出必有因,姐姐为何不直接问她?”
“老夫人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她不想说谁敢问呀。”李兰馨虽然有时也会对袁老夫人不满,不过相处久了,她还是挺敬佩老夫人的,老夫人身上有种邪不压正的气势,处事公正严明,喜欢以理服人,正因如此,庞大的袁宅内很少有勾心斗角,一切井然有序。
“也对,老太太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什么人没见过,她的心思哪有那么容易揣测。”李青馨嘀咕道,“可是怎么办呢,难道,你就回不去炀京了?”
“别急,还有些时日,咱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李兰馨想起来重要的事情还没问,“对了,我还想问你呢,那位玥王侧妃是什么出身?”
“她啊,是镇北大元帅叶北幕的长女叶定心。”
“她是叶北幕的长女呀,”李兰馨努力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回道,“她不是傻子吗?”而且,让人更惊讶的是,上官子宸还对这样的女子如此痴情,这可真是颠覆了她对上官子宸的印象。
“这说来话就长了。”李青馨简单地给她说了一下上官子宸和叶定心的事情,听到李兰馨也讶异不已。
这听得李兰馨也是一愣一愣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你说,她疯了十六年了,这突然之间变正常了不说,居然不仅认得字,还会算账,还能画画?”她也见过这丫头画的画,没有底子直接下笔这压根是不可能的事,如真是一夜成才,这倒令人称奇了,
“她还不止会这些呢,爹和先生都说她是奇女子,评价可高了。”刚说完,李青馨就瞧见沈哲铭的身影,他似乎刚从秀秀姑娘的内院里走出来,便打住话不再说了,只道,“姐,我们到了。”
沈哲铭也望见了她们俩,径直朝她们走来,直接告之上官子宸就在秀秀姑娘的内院里,他刚从内院里出来,丫环把饭菜也端进去了,让她们改日再来。其实意思也很明显,人家夫妻俩在团聚,别再进去打扰他们了。
李兰馨点头识趣地问道:“玥王现住在何处?”
沈哲铭如实答道:“他就住在这个院落里,这院落正好还有其他卧房,待会我让下人去陇南王府收拾些行礼过来。”
“这怎么行呢,袁宅里空置的厢房多的是,玥王怎么说也贵为天烜国的王爷,袁家岂有怠慢之理?”不过夫妻经久未见,同住一个院子,也是合情合理的,李兰馨建议道,“以妾身看,不如让他们夫妻一起搬到南边的院落吧。”
沈哲铭也无奈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叶夫人不愿搬,玥王就将就住下了,我看,就随了他们吧,别再折腾了。”
李兰馨没想到一个王爷连这么破败的小院子都能忍受,看来这位侧妃不愿换院子他也不会换的。“也好,就是这院落好久没人住了,破败了些,不如妾身去命下人来收拾一下,天气转冷,也要添加新的被褥才是。”
沈哲铭给她作揖回礼道:“如此,谢过大姐。”
“谢什么呀。”李兰馨礼节般地笑笑,“既然玥王夫妻已经团聚,那妾身就不进去了,老夫人都说了,玥王远道而来,是袁家的贵客。请先生代为告诉玥王,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们夫妻二人提便是,可千万别客气。”
再说,上官子宸打发丫环走了之后,提着食盒走进内院,一眼就瞧见秀秀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手肘支在石桌上托着下巴发呆,他走过去铺上桌布,把食盒里的菜一碟碟拿出来摆在石桌上,再把盛好饭的碗和筷子放在她的面前,在她旁边坐下来。
“莺儿,咱们现在寄人篱下,这些菜就先随便吃一点,填饱肚子就好了。”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夫人,我是秀秀,你要怎么样才信呢?”秀秀目光呆滞地看着石桌上的饭菜,缓缓地说道,“放过我吧,好吗?”
见她没动筷,上官子宸阴阴地板着脸,沉着气说道:“先吃饭。”
秀秀还是冷冰冰地回道:“你不答应我,我不会吃的。”
这丫头嘴巴真够硬的,不就是存心想气我吗?上官子宸拿起筷子,扒了几口饭,似笑非笑道:“一会自残,一会绝食,你行呀,挺了解我的嘛,知道我还吃你这套。”
秀秀还是没有动筷,平静如斯地又问了一遍:“我说真的,你要怎么样才放过我?”
上官子宸咽了一口饭,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
“好。”秀秀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回道,“你不走我走。”说罢就要站起来走人。
哪知人还没站起来,就被上官子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定穴,秀秀还没看清他的招式,就听见他淡定地说道:“我说过,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奉陪到底。如果你要自杀,我也会陪着。”
秀秀闭上眼帘,上官子宸嘴上虽然说不在乎她自杀,心里还是担心她继续自残,她看上去一直没有表情,这才是问题所在,他无法判断她内心是挣扎还是镇定,她静坐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毫无表情地说道:“你做什么都无用,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吗?”上官子宸这回没被她激怒,她越是这么做他越觉得她在故意激怒自己,便说说,“记不住没关系,我会重新让你记住我的。”
见她说不出话来,上官子宸放下自己的碗,拿起她的碗,用筷子夹了一口饭递到她的嘴边说道:“两个月了吧,我都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你就当陪我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