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上官子宸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可知秀秀辞工之后去了哪里吗?”
“秀秀?”吴茂吃了一惊,玥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人?“她辞工之后,我们就就没有再见过她了。”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辞工吗?”
“不知道。”“她这边的说辞是,回老家投靠她的亲戚,而且走得比较急,我们有些工钱还没来得及算给她,她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你说的可都是实情吗?”上官子宸冷冷地望着吴茂,好像可以把他的脑袋看穿一个洞来。
大冷天吴茂的脑门上忽地冒出了一些汗来,他咽了咽口水,说道:“千真万确。”
上官子宸倒是没有追问,而是说道:“好,那本王再问你一个问题。”
还问?吴茂脑门上的汗又滴了下来,根据他的经验,玥王的下一个问题绝对不会比上一个问题容易回答,这玥王该不是盯上他了吧。
上官子宸笑容可掬地说道:“吴掌柜,是不是暖炉太热了,要不,开一下门,吹一下风?”
“不用了不用了。”吴茂勉强挤出笑容,回道,“人老了,身子虚,都是些冷汗。王爷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不用管我。”
“身子虚,就要注意休息。”上官子宸收回笑容,严肃地问道,“那上百万的订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吴茂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当初冒险接这单子,就一直像做亏心事一样天天端着,前一段时日,是夫人在查,好不容易敷衍过去,如今又是玥王再查,玥王可没有夫人那般心软,所以一狠心就当即跪下招道,“是——瑜王殿下,这是瑜王亲自授命老奴接的订单,老奴只管完成订单的数目,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五弟?上官子宸倒有些始料不及,这件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如果不是海葵提及叶莺一直在查,他都没注意到,可莺儿这丫头却从来没跟他说过,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如果真是五弟授命吴茂做的,不管是不是栽赃,这回对手总算是抓住他死穴了。
“夫人是不是在查这件事?”
“是。”吴茂再次擦了把汗,回道,“夫人来问了好几次这事,可是老奴哪敢把瑜王供出来,瑜王再三交代老奴对谁都不能说,这要是告诉了夫人,老奴也怕瑜王知晓啊,所以,每次夫人来问,老奴就只能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子宸闭着眼揉了揉眉心,这可就捅了大篓子了,这事居然涉及到五弟,从小到大五弟都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可他回炀京那么久了,为什么就从没有听五弟提起过这件事,难道他也在瞒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想到这,他怒拍了一下案几。
“啪——”
吴茂本来挺直着腰梁跪在地上的,听到这么一声,吓得胆都快破了,整个人伏倒在地,身子像筛子抖个不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上官子宸叉着脑门闭目养神,平静地说道:“你先下去吧。”
吴茂一听,连滚带爬地起来小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上官子宸听到暗阁里有沙沙的声音,就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两个小鬼,就不要在躲在里面了。”
话音刚落,暗阁的门就打开了,先出来的是叶定邦,尔后玉螺缓缓地跟在他后面出来,两人低着头走到上官子宸的面前。
“姐夫。”
“王爷。”
上官子宸倏地睁开眼睛,问道:“你们今日不用读书吗?我看见袁先生都已经来了。”
叶定邦撇了撇嘴,说道,“今日下大雪学堂不上课,而二姐学的那些诗词,别说我了,连玉螺都会背了,所以先生说,今天只给二姐补课,连玉螺都不用上。”
上官子宸觉得口干舌燥,就手拿起一杯茶就喝,好凉,遂问道:“说吧,你们在里面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叶定邦实诚地交代道:“我们在修理暗阁里的那个机关,机关坏了,大姐之前叮嘱过我,有空要把它修好,所以,一大早我们就来了,谁知道,您跟吴掌柜在说话,我们心想着等你们说完之后再出来。”
“你大姐她……”如今只要一提到叶莺,上官子宸的心就会难过地说不下去。
叶定邦和玉螺对望了一下,深吸了口气,说道:“姐夫,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听了千万不要吃惊。”
现在还有什么能让他吃惊的?“说吧,我听着。”
叶定邦顿了顿,说道:“玉螺会读心术。”
“你说什么?”上官子宸托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千真万确。”叶定邦认真地回道,“刚才玉螺在里面小声地对我说,她读到了吴茂的心里话,她手吴茂在跟你撒谎。”
上官子宸把眼光移到玉螺身上,困惑地问道:“玉螺,你实话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玉螺有点紧张,叶定邦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道:“玉螺,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姐夫,好吗?”
玉螺抿了抿嘴,点点头回道:“回王爷,是真的。”
上官子宸将信将疑地追问道:“玉螺,你详细跟我说说,吴茂他心里都想了些什么,比如刚才我问他秀秀辞工之后去哪了,他真实想法是什么?”
“他心里面想,希望富贵能记住我交代他的事,千万别惹这些麻烦事。”
这就对了,上官子宸这回彻底信了。之前,他早就料到吴茂会这么说,所以上官子宸先一步去了账房见了常富贵,他们应该事先是串通好了,常富贵本来也说不知道。不过,上官子宸已经从海葵那里知道了常富贵钟情于秀秀,所以当他把常富贵支到雨花阁后,常富贵一见叶莺就失态地喊“秀秀”,情绪崩溃得不能自已。在上官子宸怒问之下,常富贵一股脑就说出了实情。
原来,秀秀那天匆匆辞工走后,常富贵一直觉得她有难言之隐,便悄悄跟在她的后面,想知道她要去哪,是不是跟柳氏说的那样,去当了别人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