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听的“嘭”的一声响,似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海棠吓得掀开帘子去瞧,却发现,竟是骑在最前头的马车夫被土匪一刀毙命,身体掉在地上口吐鲜血。
“啊!杀人了!”海棠一声惨叫,脸色苍白的抓住了苏锦的手,怯怯道:“小姐,遇到土匪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听……听说,那些个土匪杀人不眨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啊!”夏荷蜷缩成了一团,听着海棠的话怯怯道。
“闭嘴!”苏锦如今瞧着这丫头就来气,又见她这般的吓海棠,立马呵斥道:“再要胡言乱语,本小姐第一个就把你推出去!”
“不要啊!”夏荷轻呼一声后,便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不再言语了。
“海棠,你且在马车内呆着,我去外面瞧瞧!”苏锦说完,便利落的掀开车帘子走出去。
“小姐,别去啊!”海棠放心不下,可才探出个脑袋,一股子温热的鲜血就飙在了自己的脸上,只见侯府的一个家丁被砍杀在马车旁。
“啊!”海棠吓的再次厉声尖叫,慌乱的抹去脸上的鲜血,可再怎么擦,浓烈的血腥味却是怎么都除不掉了。
苏锦下了马车后,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把散落的大刀,冷着面孔就加入了战斗中,那些个匪徒瞧着是个女人起初并没有放心上,但几番争斗看着倒地的尸体,这才知道自己是掉以轻心了。
苏博武带的侍从并不多,那些个土匪又都是亡命之徒,几番对阵下来,侯府的人马节节败退,只剩下苏锦等几个人还在负隅顽抗。
“苏三小姐,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与苏锦对峙的男人乃是土匪头子,身上穿着件虎皮,花白的头发瞧着约莫五十岁的样子,左眼蒙着快黑布,看样子是个独眼龙。
那土匪头子说完后,又冷哼一声加了一句:“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到时候刀剑无眼伤了你!”
“你认识我?”
苏锦听着男人对自己的称呼,脸上划过一丝精光,一个半路抢劫的土匪,怎的还知道这主家小姐的名讳,这般往深里一想,便觉得冥冥之中似有什么牵连。
“你管老子认不认识,看招!”土匪头子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所谓言多必失,便干脆挥舞起大刀,直接朝着苏锦砍去。
其实,这些个土匪武功并不高强,只因身上散发的匪气太重,再加上人多,这庞大的气势上早已经吓坏了寻常人,定北侯府的那些家丁自然节节败退。
在近距离的打斗上,苏锦并不见的会输,那土匪头子饶是再有蛮力,却也被逼的节节败退,最后当苏锦手中的大刀划砍破他的手臂上时,土匪头子干脆将目标瞄准了最近的马车,只瞧他一跃而起,便钻进了车子里。
那马车内坐的是苏琴和她丫鬟,她本就慌乱不堪,再看见那土匪头子进来时,吓得撕扯着喉咙便大喊救命。
“闭嘴!”土匪头子将冰冷沾着血的大刀架在苏琴的脖子上,拉着苏琴出了马车,便威胁苏锦道:“臭娘们,把你手里刀放下!”
苏锦看着土匪头子手上的人,眼眸冰冷犹如利箭,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土匪头子看着面前阴冷一笑的女人,心脏不自觉的一抖,又想到自己的身份,立马咳嗽一声道:“臭娘们,你要是再不放下,老子就杀了她!”
说话时,那锐利刀锋已经刺进了苏琴娇嫩的肌肤内,隐隐有点点血液从里面出来,疼的苏琴哇哇大叫;“苏锦,你赶紧把刀放下啊,我要是死了,那你就是谋害嫡女的凶手!”
“不能,不能放!”这时,赵姨娘从自己的马车内探出了个脑袋,朝着苏锦大声道:“三小姐,你要是放下了刀,那你的性命也就难保了!”
“赵氏,你个毒妇,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苏琴哪里不知道这赵氏内心所想,若是自己死了,那这嫡女的位置便能让出来了。
苏锦听着这两人的话,心中冷笑,都已经火烧屁股了,这两个女人竟还如泼妇般的吵闹,看样子,她们还真是没将自己的生死放心上啊!
“苏锦,赶紧把刀放下,救苏琴的命重要啊!”这时,躲在马车底下的苏博武也赶紧从下面钻了出来,忙出声道。
“父亲,你可别忘记了,此刻我要是放下了刀,那死的人就是我了!”苏锦听着苏博武的规劝,一字一句冷声道。
“那又怎么样?”苏博武先是一愣,随即又跺着脚急切万分道:“你这条贱命能跟苏琴比吗?赶紧把刀放下,去救你大姐的命!”
在牺牲苏锦还是苏琴这个问题上,苏博武根本不用考虑就会选择苏琴!
嫡女的身份加上蒋氏母家的势力,哪里是苏锦一个野种能比的上的,况且,苏博武对苏锦的感情恐怕连只小猫小狗的都比不上。
“好,很好!”苏锦听完苏博武的话,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冰冷笑容:“果真是我的好父亲啊!”
“喂,小丫头!”土匪头子突然出声道:“既然你这狠心的爹爹都不愿意要你了,不若你加入咱们黑风寨如何?”
“……”
苏博武见苏锦终于肯放下大刀了,一颗心刚要放下来,却因为土匪头子的话再次提了起来,瞪大眼睛望着那个马车上满身匪气的男人。
“老子瞧你功夫不错,倒不如跟着老子干,待杀光了这群人,银两咱们对半分?”
“锦儿,万万不能答应他啊!”苏博武吓的连声音都变了:“你可是我苏家的女儿,若真干出这种事情来,那就是杀父灭族的大罪啊!”
“你个老杂碎,这女儿可是你自己不要了!”土匪头子朝着苏博武吐了口唾沫:“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逼着自己女儿往刀口上撞,如今又舔着脸说这些话,你臊不臊的慌啊!”
“你……”苏博武被土匪头子这番话呛的颜面全无,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
“小丫头,考虑的怎么样?”土匪头子望着苏锦道。
苏锦手握大刀,静静的伫立在那儿,听着土匪头子的话,淡淡道:“我放刀,你放人!”
没有想到她竟说出这样的话,土匪头子一愣,随即便露出嗜血的笑容:“好,这可是你自找的了!”
苏锦弯腰缓缓将大刀放在地上,紧接着她双手举过头顶道:“现在我没武器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那土匪头子倒也是个守若言的,将苏琴架在脖子上的大刀松开,如丢垃圾般将人给丢下了马车。
苏琴经过刚刚的那般挣扎,头上的头巾早已经松松垮垮,现在冷不丁的被那土匪头子往地上扔,冷风一吹,本包裹着脑袋的纱巾就这么掉落在了地上。
只觉得头上一凉,苏琴伸手往自己的头上一抹,只剩下那一颗光溜溜的大脑袋!
“哈哈哈——”
土匪头子率先爆发出大笑声,紧接着其他匪人也仰头大笑起来,就连定北侯府的下人还有在马车内的赵姨娘也顾不了当下剑拔弩张的场景,指着苏琴光溜溜的大脑袋捧腹大笑。
“合着搞了半天,这侯府的大小姐竟是个秃子啊!”土匪头子站在马车上边笑边道:“瞒着,这脑袋上怎么好似还有字儿啊?”
“我、是、贱、人!”土匪头子一读完苏琴后脑上的字儿后,笑的前俯后仰。
趁着那些人松懈时刻,苏锦突然捡起地上的大刀,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那土匪头子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