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他又是谁?
听着四王爷凤翎的话,众人的目光再次望向门口,眨眼之间,就见一个身着黑色侍卫服饰,束发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模样,手臂上绑着白色的绷带,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似跟人打过架一般。
韩毅一走到凤翎的面前,就单膝下跪,朗声道:“属下参加王爷!”
“韩毅,你来说说,前面你看到的一切!”凤翎也不废话,宣了人进来,便对他命令道。
“是,王爷!”韩毅双手抱拳,得令后,就开始对着众人娓娓道来自己所目睹的一切。
“我乃是四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负责保护四王爷安慰!”韩毅说话之前,倒也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王爷前几日奉陛下手谕,追查一名在京都犯下多起案件的采花大贼,今日早上,在多方调查之下终于寻到了那采花贼的下落,依着采花贼的踪迹追到了这兰若寺的后山!”韩毅的声音有些冰冷,尤其说的还是这些个令人害怕的事情,屋内几个女子纷纷有些瑟缩。
“那时,属下已与王爷寻到了采花贼,起料那贼子武功高强,属下被他击倒在地,而王爷也被他打伤!”
韩毅说到这里,众人心中依旧有些疑惑,这主仆二人都受了伤,怎的那苏锦就只单单救了四王爷一个人呢?
“因王爷追那贼子好一会儿才被打伤,故而倒下的地方与属下不同!”韩毅说到这里,众人才恍然大悟:“属下清清楚楚记得,原是想要发送暗号给附近的侍卫,却在打开烟火的那一刻,苏三小姐过来了,她将四王爷救起,还拖到了小木屋中!”韩毅说完,一双冰冷的眼睛望向了严霆章:“属下记得分外清晰,那个时候,真是申时三刻!”
韩毅将事情娓娓道来之后,苏锦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原来我在小木屋外听到的炮仗声,是你放的啊!”
“回苏小姐的话,正是属下!”韩毅点头道。
苏锦将那蒙面男子连拖带拽的弄到小木屋时,的的确确听到一声“轰”的炮仗声音,她只以为是寺庙内和尚发出的,故而也就不甚在意,合着搞了半天,其实她救与不救也没多大关系啊,这炮仗一发,怕是救那黑衣人的人比比皆是!
苏博武瞧着苏锦和韩毅的交流,眼眸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其实,早在四王爷进来时,这个男人就已经有些惊讶了。
自己这个养在外面的女儿还真真是厉害啊,竟能把四王爷给救了!
救了一个极有可能会成为未来储君的男人,苏博武突然看着苏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四面楚歌的苏琴看着自己父亲变化的面色煞白了脸,此时此刻,所有的证据都对自己不利了,若是还没有苏博武的支持的话,那她今儿恐怕是过不了这关了!
“严世子,本王的属下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吗?”凤翎冷冷的看了一眼严霆章道:“本王一个人看错时间也就罢了,就连本王的侍卫也看错时间,这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严霆章被凤翎说的连回话的勇气都没有了,此刻,这个男人再笨,也已经看清楚目前的局势了!
四王爷凤翎显然是处处包庇着苏锦!
不仅自己给这个女人做伪证,还连带着拉了自己的侍卫一起,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个被封的世子怎可能斗得过一个受皇帝倚重的王爷!
认清楚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后,严霆章立马改了前面一口咬定的事情:“回王爷的话,前面所谓的申时三刻,恐怕真的是我自己看错了!”
“严世子!”苏琴一听本该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背叛自己,气的厉声喊道。
“怎么,苏大小姐还有问题吗?”凤翎说完,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对着苏琴道:“既苏三小姐的行踪已经明朗了,那苏大小姐你的呢?”
“我……”苏琴身体一怔,故作痴傻道:“臣……臣女的行踪怎么了?”
“苏大小姐你倒是来说说,你去了梅林后见了什么人,又是如何解开这梅林的迷魂阵的?”凤翎成功的帮着苏锦洗清了嫌疑后,又把所有的疑惑和狐疑嫁到了苏琴的身上。
“对了,听说严世子手中的那个香囊是你的吧?”凤翎说着,让身旁的韩毅将已经掉落在地上的香囊捡了起来,送还给苏琴。
“这个香囊早在半个月前便失踪了!”苏琴看着韩毅递过去的香囊,就犹如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吓得声音都变得尖锐很多:“这个香囊根本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所以才弄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这个不是我,不是我的!”
苏琴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下一横,干脆就咬紧了牙关,打算来个死不承认!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这边倒是想极力否认,可也得瞧着有人愿不愿意放过她啊!
只见坐于椅子上的曹氏突然开口道:“要想知道这香囊是不是琴儿你的,打开一瞧便知道了!”
“祖母……”苏琴一听曹氏的话,吓的整个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看着曹氏神色恍如陌生人一般。
“这些个小事,自然是不用劳烦侍卫大人来做了!”一旁的赵姨娘看着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心里早已经痒痒的不行了。
又见可以除掉苏琴的方法,她自然是要推波助澜一下的,只见她话音刚落,双脚便已经飞快的来到了韩毅的面前,还未等其他人发话,这女人就已经迫不急待的抢过了韩毅手中的香囊。
韩毅是个练家子,一般功夫浅的都近不了他的身,很显然,当赵姨娘来抢香囊时,他是故意而为之。
赵姨娘指甲长的很,才抓着香囊只听“刺啦”一声,那香囊便应声碎成了两半,苏琴嘴里的那个“不”字只能卡在喉咙里,上不了也下不去了。
香囊里面无非就是一些干了的花草和香料罢了,但是,曹氏给苏琴做的这个香囊里面,除了这些东西外,当是为了留有纪念意义,还特地在香囊里面放了一张祈福的符咒。
当香囊内的干草和干花散落在地上后,一张黄色的符也飘了出来,最终落在地上,苏琴瞧着那东西,二话不说就要伸手去抓,结果,赵姨娘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抓着了。
“大小姐,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是再抢过来这证据,也是无用了!”赵姨娘将手中的黄符朝着苏琴挥了挥,不管是眼中还是脸上都是一片得意。
苏琴看着赵姨娘将那黄符交到了曹氏手中,心中恨得牙痒痒。
曹氏亲眼看着黄符从香囊中飘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了然于心了,可到底是给了苏琴面子,一直到打开黄符,看着里面自己所写的字,这才大喝道:“苏琴,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看样子,严世子你还真真是眼神不好啊,这苏大小姐和苏三小姐都分不清楚呢!”赵姨娘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角,拿前面严霆章自己说的话来堵他的嘴。
“我……”严霆章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苏琴的香囊会在苏锦的身上,难道这女人早就知道自己会在梅林中幽会她,可若是知道,又是谁告诉她的呢?
除了苏琴和自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啊!
仿佛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了,屋内众人开始望向苏博武,作为侯府的一家之长,大家都等着他作出最后的决定!
看着苏博武纠结的面色,苏锦神色从容的走到苏琴的面前,语气透着一丝古怪,三分嘲讽道:“大姐您早已经及笄了,可母亲对于您的婚事却迟迟未定,你又处在这般的青春妙龄,常在闺中,寂寞难耐也是人之常情啊……”
苏锦说这些话时,苏琴的脸色简直可以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可是侯府嫡出的女儿,往常都是别人捧着她,巴结她还来不及,哪里受得了这份羞辱。
只见苏琴煞白了脸,当下也不顾自己维持的多年形象,直接就伸手掐住了苏锦的脖子,声嘶力竭道:“小贱人,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是胡说啊,如今铁证如山,大姐你又何必再强词夺理呢?”苏锦第一次这般的言辞栗色,落井下石道。
其实,这也怪不了她,虽然苏琴这个女人恶毒呢?
自从穿越过来后,她都是过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日子,只要大家和和气气的,她也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情。
可这苏琴也不知道为什么,却偏偏要惹自己,既是这样,那也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苏锦生只不过就是条贱命,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自然她不要了脸面的这般对自己,那她干脆就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省的往后还要做戏给对方看,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