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绒趴在地上,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两秒后,她自己爬了起来,楚楚可怜的望着阿穆:“阿穆公子,雪绒不是故意要去师嫂的房间的,是雪绒太过着急想让阿穆公子的伤情恢复,便去了师嫂的房间找良方,雪绒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我知道。”阿穆听的心疼的不行,朝段雪绒伸出了手。
可是一秒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又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
见段雪绒哭成了个泪人,他怜惜道:“段姑娘不要着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定然不会让你一个人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我马上就跟容夫人解释,让她们原谅你。”
段雪绒听他这样说,无比感激的点了点头。
只是垂下去的眼帘,挡住了眸底的算计。
两人此时的样子,当真伉俪情深呢!
上陌阴沉着眸,见阿穆就要跟自己说话,率先抬手阻止:“你等等!若是为段雪绒求情的,那就请你别说。”
“容夫人……”阿穆面有难色。
上陌忍不住冷笑:“阿穆,方才我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清楚了,你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人吗?我是那种被人欺负了还会无所谓的人吗?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
阿穆为难的叹了一口气,一抬头看到段雪绒充满期待的目光,顿时急的眼睛都红了。
“阿穆,我宁上陌不是什么胸襟阔达的人,相反,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若是想让我对这件事不追究,就免开尊口吧。“
她说完,瞪了阿穆一眼,朝自己的院子中走去。
容齐就在门口,伸手将她揽了下来。
“你去做什么?”
上陌挑眉:“我回去啊!我在这里看见某些人就心烦,不如回去等你的消息。”
“我没有消息,你的宣布便是消息。”容齐低头凝视着她,将所有的权力都送给了她。
上陌心中微颤,容齐的意思,是这件事全权让她处理?
他就不怕以她的性格,会对短靴哦让下死手吗?
段雪绒也听见了容齐的那句话,顿时花容失色,震惊的望向容齐:“师兄……”
容齐淡淡瞥了她一眼,极其冷清的道:“你闯的是我二人的房间,打碎的是我送个她的玉簪,整件事额受害者都是她,她最有处理这件事的权力。”
“不……”
段雪绒不敢相信容齐已经不受他的威胁了。
想着,她的眸光变得狠厉起来,既然他这么绝情,那就不要怪她绝义了!
可是……
她又怎么舍得暴露他的身份,以为暴露了他的身份,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威胁啊!
突然,她跪了下来,一副认命的样子:“师兄,你说吧,你要如何处置雪绒?”
诶?
上陌秀眉微挑,现在是什么情况?
容齐阴沉的眸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差异,仿佛早就预料到段雪绒会这样似得。
只是旁边的阿穆,见道段雪绒给容齐跪下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丝的不忍,是他没有用,连自己的恩人都不能护得住。
“阿宁,你怎么看?”容齐不理段雪绒看向自己的深情眸子。
更过分的是,将段雪绒看他的眼神,原封不动的奉给了上陌。
上陌微微挑眉,将手中的玉簪碎段放在眼前观看。
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道:“这簪子反正是回不来的了,段姑娘闯入主院的理由也是让人感动呢,段姑娘你自己来说,我该怎样惩罚你呢?”
“雪绒甘闭门不出一个月,一个月不来打扰师兄额和师嫂,每日抄写经书十本,以此来赎打碎师嫂玉簪的罪。”段雪绒逮到了机会,连忙为自己找了个差不多额理由。
她真的怕,万一上陌说出让她再也不要和容齐见面的要求。
上陌听着直呼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她的眼眸不变。
这样的上陌,倒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无端的生出一种敬畏来.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惩罚。”上陌点头思量,环视着众人。
阿穆见她的目光投过来,连忙开口道:“容夫人,段姑娘已经退到这种地步了,你就别和她计较了,你若是心里真的过不去,你变脸我一起罚吧,段姑娘之所以做了这一系列的错事,也是因为我!”
他说着,牙一横,将眼睛死死的闭了起来。
上陌见此,心里暗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
可是,她对他有无可奈何。
“行!”她笑着点头,却是笑意不达眼底。
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不爽都压下,缓缓道:“既然段姑娘认错的态度这么好,又有阿穆公子不顾自身安危的相救,那本夫人还能说什么呢?”
周围人见她这幅样子,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便一声不敢吭的老老实实的站着。
“都散了吧!没有什么好戏可以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她提高了声音,随后朝自己的院落中走去.
周围人知道股市已经结束了,连忙行了礼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段雪绒见此,做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朝已经走进院子的上陌拜了又拜,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师嫂,谢谢师嫂。”
阿穆见此,于心不忍:“段姑娘快些起来吧,容夫人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心里一定原谅你了。”
段雪绒听见他的话,何尝不是个台阶,就随着起了身。
“这一番真是谢谢阿穆公子相救了。”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让人心疼得紧。
阿穆掏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
段雪绒微微楞住,之后接下。
貌似娇羞低头的那一瞬间,眼里划过一抹阴暗。
宁上陌,今日的仇她是记下了。
放心,只是一个月的禁足而已,待一个月后她出来,这容府还是有她的存在的,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她,那个叫宁上陌的女人。
主院内,上陌焉巴巴的坐到了是桌前,将手帕放到了桌子上。
微风拂过,将手帕吹开,露出了里边已经断掉的玉簪。
“唉……断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补的好。”她忧愁的趴在桌子上,手在玉簪断掉的面上摸来摸去。
容齐见此,眼神一暗,迅速将她的手捉了起来。
“忘记方才是怎么划伤的了么?还这么不谨慎。”他凶着,将玉簪的碎段拿到了自己的跟前。
上陌忍不住抗议:“诶诶,你让我看看啊!我还舍不得呢!”
说着,就要伸出手去夺。
容齐伸出扇子轻轻在她手上拍了一下,蹙眉道:“别碰,小心再将手伤到。”
他说着,自己就将玉簪的碎段娶了出来,放在眼前细细观摩着。
上陌被打,哼唧了几声便不再说话。
突然,容齐唇边扬起一抹微笑,开口道:“阿宁没应该客观一点说,幸亏这簪子没有坏的更早,现在还有修的余地。”
“真的?”上陌激动的一下就将脊背立了起来。
容齐笑着点头,将簪子放到她的面前,细细解释着……
风儿吹起院中的花树,一朵朵花瓣从树上剥离,飘荡在这不大不小的院落中。
花雨下,他与她轻声细语,花瓣所到之处,都充斥着她的笑声。
半个月后……
由于段雪绒被关紧闭,阿穆的伤情还是落到了上陌的手中,经过上磨半个月的牡蛎,阿穆的身子已经好得十分利索,都已经自己在练习武功了。
这一日不到晌午,他突然主动来找了上陌。
上陌缓缓坐到院中的桌上,端起了阿瑶倒好的茶,缓缓问道:“阿穆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有何贵干?”
阿穆站在她不远处,定定的望着她。
他紧蹙的眉头高速上陌,他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容夫人,段姑娘已经被关了半个月了,想必已经知道自己不对了,这惩罚也差不多了,你能不能将她提前放出来?”果然,他一开口就是让上陌不爽的话题。
上陌重重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阿穆,你太过分了。”
阿穆随着那放擦何必的声音一震,感受到了上陌周身的怒气。
可是,他真的很想念段雪绒。
“容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说段姑娘也是二公子的师妹,你这么做,二公子表面不说,心下就一定不会有异议么?”
“呦?你倒是会说啊!”上陌冷哼,慵懒的靠在了凳子上,
习惯性的抚上了自己的指甲,一边捏着一边道:“我竟不知,阿穆竟然是这般心思玲珑的人。”
她说完,看向阿穆的目光突然一狠:“为了一个段姑娘,你竟然抛下你平时的高冷来主动找我,还说出这么一番后宅勾心斗角用来挑拨离间的话来,这都是谁教你的?”
“还有,出来这么久,我倒是一直忘了问你,你可还记得救你的青楼花魁,玲珑姑娘?”
阿穆眉间一动,明显记得玲珑。
上陌心下微微舒了一口气,病的还不算太严重。
“玲珑是玲珑,段姑娘是段姑娘,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他心急之下,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上陌本就冷了的眸更是雪上加霜:“对!她们两个确实不能相提并论,一个是救了你性命的人,一个才不过为你看了几天伤的人,着实不能相比。”
“你——”阿穆顿时语塞。
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
“容夫人,玲珑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玲珑的话,这后边的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也不会有我这条命,所以玲珑在我心里的地位很重要,但是段姑娘,她不仅仅是为了疗伤的大夫,更是我的……”
“你的什么?”上陌冷飕飕的看向他,眸间明显带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