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望向外边的目光越来越聚焦,缓缓吐出二字:“医馆。”
“医馆?”众人情不自禁的重复出这个地方。
静了两秒后。
纳努新突然一拍巴掌,兴奋道:“对啊!以她的身份,找医馆留宿是最有效的。”
紫诺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语气也带上了一丝轻松:“是啊!皇上你现在赶紧悄悄派人,悄悄的去搜索一下城中医馆,找到人之后就让白小将军出马。”
白亦眨着无辜的眸子,一副小表情像极了被狼逼上悬崖的小白兔。
娘亲呀!他是真不想去接触段雪绒啊!
那种没有什么表情还心机深沉的心机婊,实在不是他的菜。
然,另外几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现在,唯有赶鸭子上架了。
南浔在上陌的压迫下,就是说干就干的主儿,紫诺话音落了之后,便起身就朝皇宫返回而去。
走的时候,顺便将一步三回头的白亦也带走了。
至于白亦一步三回头的对象,还不知道他是为何才这样。
容齐的猜测不错,段雪绒果然在一家医馆找到了容身之处。
那家医馆在城中可以说是个微乎及微一般的存在,医馆的老板见她有一手,便将她收留了下来。
白亦迫于几人的淫威,只能认命的乔装一番去了。
那医馆处于城门口不远处,许多都是去城外山上打猎不小心伤到的人,当白亦一瘸一拐的捂着上腿进入医馆的时候,段雪绒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被北辰抓走的时候,段雪绒还没有出现。
他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见过段雪绒,此时一见,倒真跟南浔几人口中说的差不多,一副人间不食烟火的样子,是一些男人看了就会心动的对象。
确实如此,医馆里有不少人在短靴哦让来了短短小小会儿,就已经迷上了她清冷的气质。
此时已是黄昏,白亦进了医馆就捂着胸口开始哀嚎:“哎呦,我的胸口啊,大夫,快来看看我的胸口为什么这么痛啊!”
医馆里人并不多,伙计也不多,他一吆喝,掌柜的就赶紧上前查看。
“这位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别慌,将手伸出来,老夫为你把脉看看。”
白亦听此,运了内力将脉搏封住,之后放心的将手腕神给了那掌柜的,同时,还不忘哀嚎,眼神更是有意无意的瞄向那边的段雪绒。
掌柜将手俯到他的脉搏上,诊了好一番,可就是诊不出来。
行医多年的他,忍不住连连摇头。
“咦?这位大夫,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你们医馆了,你们什么时候招了新的医女?”白亦装作老熟人的样子,眼睛瞄向一身素衣的段雪绒。
他这一说话,刚好提醒了忧愁的老掌柜。
一边思索着让段雪绒为他把脉,一边指着段雪绒回答他的话:“你说她啊?”
白亦点点头,准备洗耳恭听。
老掌柜一笑,淡淡道:“她啊!是外地来的,是个苦命的女娃儿。”
“苦命的女娃?”白亦不可思议的眯了眯眼睛。
能将上陌这个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女汉子逼得大发雷霆,能是苦命的?
老掌柜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听她说,她的未婚夫是城中的富贵人家,但门当户对的也娶了一个富家小姐,她过来寻夫的,结果被未婚夫娶得富家小姐给赶了出来,无家可归,我看她有些医术,便让她留在我这医馆,也算有个地方呆。”
我靠?
白亦两只眼睛已经瞪得不能再瞪了。
这胡编乱造的本是真是不一般呢!
果然女人是多样的,不是每一个都像他的小阿瑶那样纯洁。
就是不知道上陌听见这些话后,会不会气的要来杀了段雪绒。
那老掌柜的看见白亦这幅样子,以为他也是被段雪绒的凄惨身世震惊了,叹了口气:“唉,命运无常啊!年轻人,你也觉得她很可怜吧?”
“嗯——”
白亦重重的点头:“可怜,太可怜了。”
上陌一个光明正大,容齐明媒正娶的正室,却被污蔑成这个样子,她不可怜谁可怜?
老掌柜可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见白衣这么说了,连忙道:“我跟她说的,看一个病人给些工钱,既然你也觉得她可怜,我就让她给你看,多挣些工钱,一个姑娘家不容易。”
说着,百年腿脚麻利的就回了柜台。
“诶?”白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招呼了段雪绒过来。
哎呦!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不过这老东西还真是有意思,看不了就看不了呗!逃得借口还这么有意思的嘞!
段雪绒应了那掌柜的的声,放下了手上的活计朝白亦走了过来。
白亦心里没由来的饿一顿紧张,以至于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这位公子是哪里不舒服?”段雪绒樱唇樱唇轻启,声音也是如她的人一般,清冷但很好听。
白亦愣了一愣,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叫道:“胸口疼,今天去山上溜达,不知道哪里来了个猴子,猛地推了我一把就跑了,然后我这胸口就克制不住的疼啊!”
段雪绒一听,收了收衣袖,准备为他把脉。
却不想,白亦老实的将左手手腕伸出来之后,右手快速的握住了她的手。
段雪绒一惊,就看到他捏着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左手手腕上,还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喊着:“快点给我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胸口真的很疼。”
这、这确定不是遇上了登徒子?
段雪绒强压下心中的嫌恶,抿了抿唇,决定不做计较。
挣开了白亦的手,放到他手腕上为他把脉,只是脸色越来越凝重。
片刻后,她终于松开白亦的手,蹙眉道:“这位公子,你脉象平稳,并无大碍,这疼痛,乃是因为装机而引起的外伤,我为你开些止痛药,喝过一副就好。”
“要喝一副药?”
白亦显然不接受这个结果,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个分贝。
眼看着声音将医馆里其他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连忙清了清嗓子。
压低了声音道:“你有没有诊对啊?我身体一直有旧疾,或许猴子这一撞,是将我的旧疾撞出来了,所以胸口才会这么痛,以前我也会这么痛,但大夫不会让我喝药的。”
段雪绒的眼神染上狐疑,好看的杨柳眉蹙的死紧:“那你以前的大夫是怎么做的?”
白亦心里咯噔一下,她眸中表现出的厌恶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这特么是要失败的前兆啊!
天知道,白亦一开始就动手动脚的行为,在段雪绒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不好的印象。
对于此白亦也很委屈啊!
如今只有两天的时间可以供他发挥,除了强上这个办法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将段雪绒拿下?
他可不相信什么两天就能让对方心甘情愿喜欢上你的话,那只出现在民间的那些戏本子里头。
段雪绒等着他回话,却一直迟迟等不到,心下厌烦更盛。
“这位公子?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
白亦猛地被唤回神,待反应过来时连忙点头:“有有!以前的大夫都是……都是……”
以前的大夫都是怎样的?
“以前的大夫都是给我揉揉的,对,给我揉的,揉一会儿就不痛了。”他说着,强行拉起了段雪绒的手就朝自己的胸口抹去。
段雪绒已经被他占了一次便宜,怎么还能再让他占第二次?
‘嘭’的一掌!
直接拍在了白亦的胸膛上,暗骂了一句:“登徒子。”
这一掌拍的白亦直喊疼。
待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之后,他突然换了一副很享受的表情,用很暧昧的眼神望着段雪绒,声音变得又柔又细:“舒服儿,就是这么揉的,再来一下~”
这一下,周围的人十有八九差点没将早饭给吐出来。
那掌柜的狐疑的眨了眨眼睛,原来这诊不出来的症要打一顿才好。
这就是应证了那句话:宝宝不吃饭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病人胸口疼了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段雪绒如此被他调戏,心中早已怒火丛生,心下思索着要不要再给他一掌。
可是要是给了,她还是要接触到他,想想就恶心。
白亦看着对面越来越仇视自己的段雪绒,心下忐忑不已。
完了,该不会将事情搞砸了吧?
果然,只见段雪绒怒瞪他,指着门口道:“这位公子,你的身体已经好了,若是无事的话,就请离开医馆,不要打扰到我们行医。”
白亦一愣。
“哎呦!哎呦我的病还么有好呢!”他迅速又捂住了胸口,一边哀嚎,一边暗暗观察段雪绒的脸色。
见段雪绒气的脸色发白继续喊着:“不行,我快要死了,你们这不是医馆吗?为什么见死不救,还要将人往外边赶?你们是什么医馆啊?”
“诶诶?年轻人你可别乱说话!”老掌柜一看他在毁坏自己医馆的名声,连忙上前论理。
和白亦论理?
大错特错。
白亦微微侧出身子,捂着胸口的手掏出了一块令牌,并朝老掌柜使了个眼色。
顿时,老掌柜瞠目结舌,不敢再说话。
白亦哀嚎的声音不断:“掌柜的你是个好人呢!就是你们家医女嫌弃我一介莽夫,不想救我啊!我马上就快死了,你们快救救我啊!”
这下,周围的人都快不下去了。
“这位姑娘,你看他怪可怜的,你就救救他吧!”一个怜悯心极强的大树帮了一个忙。
“是啊!是啊!姑娘,虽说他是个男的,难事医者仁心,不分男女不是?”
周围人符合的越来越多,段雪绒气的张不开口。
“我——”
“哎呀好痛!快来救我啊!”白亦见她想开口解释,连忙大叫一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这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