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的叫,“阿尘,不要,我要……”她要跟他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龙子尘转过身去,面冷的一挥手,那小太监就再也不顾阿若的反对而是将她送上了马车。
眸光中,是龙子尘稳稳的站在街道上,他的身材挺拔,仿佛没有中过毒,仿佛他的手臂都没有伤了似的。
可阿若知道,他中了毒,他也伤了。
他就那般顶天立地的站在街道上,他硬撑着他自己,他是要做给别人看的。
他是无相国的皇上,他不能倒下。
所以,在任何敌人的面前,他永远都是好端端的。
眸角,有一些湿意,让她甚至忘记了她小腹上的伤。
才被抱上马车,立刻就有两个宫女迎过来扶着她躺在马车里的软榻上,她任她们做着一切,低头看着伤处时,那鲜红的颜色也染红了她的一双秀目。
冷痛袭来,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昏了过去。
痛。
很痛。
很痛。
比她被打了十大板还痛。
那是屁股上的痛,这一次,是在她的小腹上。
她直觉周遭是一片的乱。
好象有无数的人影在眼前晃动。
没有声音,只有一道关切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
是谁?
是她的王子吗?
那就好象是一个梦,每一次她的梦里都是她的王子前来解救她。
呼吸着。
她要醒来。
她想要好好的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活着,最好。
她想要活着,只是一剑而已,不会要了她的命的。
渐渐的,那人影慢慢的散去了。
周遭似乎是安静了下来,苦苦的药汁也在这时送到了她的唇边,不想喝呀,苦。
她一向喜欢现代的那种有着糖衣的西药,那药,就着水一口咽下去,不苦,又治病。
可这是在古代,在无相国,哪里又来得那样的西药呢。
可闻着那苦涩的味道她就忍不住的有些恶心,她不想吃药。
闭严了唇,她抗议的不吃药。
身前,一道声音柔柔的哄着她,“若儿,吃药。”
这是谁?
他的声音可真好听呀。
“若儿,吃药吧,吃了药就不疼了。”还是轻轻的诱哄着她,好听的让她的眉渐渐的舒展了开来。
良药苦口,她不该厌药的。
那是大夫开的药,下人们好不容易才熬了的,她必须喝,否则就是对不住了那些人的辛苦。
她试着张了张唇,一个小勺子顷刻间就沿着她微张的唇瓣间的缝隙送进了一勺药,果然是苦苦的。
她皱着鼻子咽了下去,正在愁着不想喝下一口的时候,那小勺子却不依不侥的又是送了过来。
喝吧,不要给人惹麻烦,人家也好辛苦的。
下定决心的张开唇,这一回,却是甜甜的,原来是蜂蜜水而不是药汁,她美美的喝下去,真甜。
小勺子又来了,她想也不想的就喝下去。
呜。
苦。
这回是药。
“咕咚”咽下去,她是病人,她就只有这唯一的选择。
下一口就是蜂蜜了,如是的想着,她又乖乖的喝下又一勺的药,苦。
那人骗她,这回还是药。
如此,一碗药就在她的猜测是药还是蜂蜜水的过程中终于喝尽了。
唇角,一块巾子送上来,轻轻的擦拭着,生怕她疼了一样。
她舒服的任他擦着,还是睁不开眼睛,可是,她能够感觉到那人温柔的一举一动。
擦干净了她的唇角,他便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乖,睡吧,睡着了就不痛了。”先还说吃了药就不痛了,这会儿又说睡着了就不痛了,可见,她终还是要痛,那伤,还是伤了她的皮肉,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好的。
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她突然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
她贪婪的感受着那人的温存,真幸福呀。
阿若睡了,这一回她睡得极为踏实,小腹上也不痛了,她真的需要休息,休息也是良药,也可以治病让人慢慢的恢复体力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天昏地暗的,她睡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醒了,她试着睁开眼睛,入目是淡淡的烛光,柔柔的照着满室,渐渐清晰的画面告诉她,这是在龙子尘的寝宫,就是他召她侍~寝的房间,而她身下的这张床也正是她与他一起翻~云~覆~雨的那张床。
阿若脸红了,她的记忆已经回笼了,龙子尘也伤了的,还中了毒,这张床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怎么可能是躺着她呢。
再望着身边,她才发现,此刻,龙子尘居然就在几个宫女的注目下躺在她的身边。
不过,那几个宫女似乎还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个个都是目不斜视的盯着她们的正前方,都是经过训练的宫女呀,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阿若想要说话,可还没有说出口,门外,就传来一串低低的脚步声,虽然很低,可耳尖的她还是听到了。
身侧的龙子尘倏然坐起,睡着了的他也是耳听八方的,“谁?”
“皇上,是我。”李公公手拿着拂尘走了进来。
龙子尘这才舒了一口气,“人带来了吗?”
“禀皇上,带来了,才到的京城,甚至连口水连口饭都没吃,奴才就马不停蹄的带着他入宫了。”李公公急忙说道。
“那还愣着什么,快宣,朕要他马上为惜若诊治。”龙子尘催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阿若有些迷糊,她不过是伤了小腹罢了,至于这么紧张吗,这不过是外伤,只要伤口愈合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倒是他龙子尘的毒才是大麻烦。
可耳听着龙子尘的着急,她却心一暖,他既然这么急,那就任他们看了吧,反正,多看一个大夫也没什么不好。
阿若闭着眼睛听着感受着周遭的变化,很快的,李公公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带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走到床前,便跪了下去,“喜郎中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快免,起来吧,给朕的更衣看看。”
“是。”那喜郎中恭敬的说道便向床前走来。
床帐周遭的帐子早就被龙子尘事先的放了下去,龙子尘抓了她的手递到了帐子外。
不须臾,有两个手指就落在了她的脉上,她静静的,大气也不敢出。
时间,似乎走得极慢极慢。
半晌,那喜郎中才抽开了两指,“皇上,脉把好了。”
“跟朕来。”龙子尘说着就带着那郎中移步出了寝宫。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