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杨思思本想找常彦的,可是他喝醉就早早睡下了。无奈之下,她只好也去睡了。
翌日清晨,常彦春风满面,一想到要离开医馆,永远不用见狄玉龙,心中很是高兴。他哼着小歌,敲了敲杨思思的门。
杨思思打了个哈欠,将门打开,睡眼朦胧。
见到她眼睛周围的乌青,常彦连声问道,“思思,你怎么了,昨夜没有睡好吗?”
原来,昨晚杨思思一直想着,要怎么和常彦解释。不注意,就忘记了时间,深夜才睡着的。
“恩,没睡好!”
“没关系,今天我们就要回去了。等回去了,你在好好睡!”常彦催促着,“快点收拾、收拾,咱们早点出发,搞不好还能在家里吃午饭呢。”
“那个常彦,我不走了。”杨思思艰难的开口说道。
一听这话,常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为什么不走了?”
感觉他口气着带着怒气,杨思思只好小心翼翼的解释,“我要留下来当学徒,报答狄大夫。”
“思思,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舍不得那个狄玉龙?”常彦再也压制不住怒气。
杨思思也生气了,常彦怎么这么说自己?!
“不是,常彦你少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上次,我让你走,你不走。这次又是不走。这地方难道就这样好?”
眼见常彦的话,越说越过分,杨思思将他推了出去,哐当一声将门合上了。
两人不欢而散,接下来的几天,谁都不搭理谁。
感受到俩人之间异样的氛围,狄立香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日,常彦去送码头取药材,狄立香假装路过,借此和他闲聊了起来。
码头上人来人往,很是嘈杂。狄立香提出去河畔边走走,常彦同意了。
微风拂过,杨柳依依,河面泛起一阵水波。狄立香雀跃不已,她开口道,“常彦,你和思思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呢?”
“我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强壮了,回去参军肯定是没有问题。可是,将思思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很不放心,于是让她随我一起回去。可是思思说什么都不愿意。咱们说着说着,就吵了几句,结果谁都不搭理谁了。”常彦很是懊恼,自己要是好好和思思说,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狄立香轻笑道,“常彦,你真是傻。思思怎么可能会和你回去呢?”
“为什么?”常彦瞪大了眼睛。
“我偷偷和你说,思思也喜欢我哥哥,只是碍于身份,思思才没有和我哥哥说。她早就决定以身相许了。而且,我还听说,杨大叔、杨大婶是同意了这件事情的。”狄立香一脸神秘的样子,仿佛真的在说什么秘密般。
骗人,这一切一定不是真的!
常彦简直就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思思的心上人是自己。
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
“狄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杨大叔、杨大婶前些日子来,亲自和我哥哥说的。可是,思思却没有同意。我后来问她为什么,思思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她要在医馆呆一定时间,等到和哥哥的感情稳定了,再谈婚论嫁!”狄立香添油加醋的说着。
“狄小姐,我有事先回去了。”他一定要去问问思思,到底是不是真的。
狄立香笑意盈盈的说道,“你慢点。”常彦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她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暗道:常彦,你注定是我的夫婿,谁都别想抢走。
此时,医馆已经打烊了,杨思思整理好一切,去厨房烧了一大桌好吃的菜等着常彦回来。可是,始终没有见他的身影。
杨思思长叹一口,想着怎么化解常彦的误会,她想的正入神时,常彦突然走了进来。
“常彦,你……”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常彦脸色铁青的问道,“思思,你是不是想嫁给狄玉龙?”
“你胡说什么?”本以为常彦,这几天应该想清楚了,可是他怎么会变本加厉呢?
只见,常彦面带愠色,粗声粗气的说道,“思思,你休想瞒我。杨叔、杨婶是不是也同意这件事情。”
本想反驳的杨思思,却沉默起来。常彦说的是实话,爹、娘是想让自己嫁给狄大夫。
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当初,竟然大言不惭的让她等自己,如今看来竟如此的可笑。常彦悲凉的看了眼杨思思,一言不发,转身却撞上了桌椅,摔倒在地上。
桌上的茶壶掉落在地上,溅起的碎片割破了常彦的手,鲜血淋漓,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杨思思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子,想要查看常彦的伤势。可是,常彦却甩开她的手,任凭血液就那样流着。
“你会死的。”杨思思急的大吼起来。
“于你何干?”
冷漠的眼神,杨思思生起一丝寒意,这样陌生的常彦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有些东西仿佛正在渐渐消失,无论杨思思怎么用力,却也抓不住。
“常彦,你不要这样?”
常彦却未搭理她,扶着圆凳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杨思思赶紧追出门去,可是已经没了常彦的背影。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常彦对自己有多重要。方才见他受伤,更是心如刀绞。
她冲到大街上,漫无目的寻找着,可是始终都没有常彦的下落。
夜幕降临,杨思思则呆在常彦的屋子,等他回来。可是,良久之后,依旧没有他的身影。
她慢慢走到床前,闻着熟悉的味道,鼻头一酸,红了眼眶,眸中噙着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锦被上,湿了一遍。
长巷里,昏暗的灯光摇曳着,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他拿着一坛酒,喃喃自语道,“一切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偶尔路过行人,吓了一跳。原来那人手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人正是离开医馆的常彦,他本想一醉方休。不想却越喝越清醒,脑海里全是杨思思的音容笑貌。
常彦将酒坛用力砸向墙上,怒吼一声,吓得行人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