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说的话可算是相当不客气,所以我也毫不留情情面的批判一番,至于他接受与否我不管,直接跨门进去。
然而我发现我错了,因为外表看着像是大户人家,大厅里确实地地道道清末的农户,还是最为贫困的那一种。
四面都是土墙不说,地面也是土,还有点湿哒哒的,踩上去的时候吸力不小,最主要的整个屋子只有一张破八仙桌和一把长椅子,还缺一块不住的摇晃着。
“见鬼了!”老九一进来后就惊呼。
这次我无法反驳了,盯着那站在大厅正中,对着光秃秃墙面做烧香动作的老农背影,心里一阵阵的那啥子都翻腾出来。
轰隆隆……
门外雷声不断,闪电也出现了,使得整个屋子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有些暗,我背着麻袋里的工具和老九,站在门槛处无言。
一分钟后对着墙壁‘虔诚’的老农,开口道:“祖上保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吃个饱饭。”
说着老农还不断站直身体低头。
咔嚓!
忽然屋外一道闪电落下,映射进大厅照得通明,恍惚间我看到正中央的墙壁上,有一掉人影一闪而过。
只是闪电来去太快了,等我想细看的时候已然消失了,我侧头看到老九发呆嘴角颤抖的样子,显然我没有看错。
我急忙拉着他闪到一旁,小声用普通话道:“这老头会不会有问题?”
老九没有回答跟个木桩一样,是的我提高一点分贝又大声提示了下,他清醒过来甩着头道:“你说什么?”
“我说,算了!”我想解释的时候老头停下动作转身只能改口。
老九看了我眼,“有病,跟个小娘们一样。”
“坐,别光站着!”
老农开口让我没机会反驳老九的吐槽,我看唯一缺一小块腿晃荡的长椅,微笑道:“您坐,我还在长身体。”
“神经病都二十四岁了还长身体,你是总算知道自己太小了?”老九拆着我的台不管我黑脸,也不解下背后的麻袋,走过去一屁股压在那嘎吱作响的长椅上。
他还不客气道:“老头,你家里有什么吃的东西?”
老九前一句说的是普通话,老农没反应后一句倒是转到方言,老农立即脸色窘迫,闷了一会儿道:“这大半夜的没有呢,要不我给你下点面条?”
“也行,我请你喝我们村有名的白米酒。”老九点头,解下背后的麻袋掏出来两瓶米酒和两包酒鬼花生。
“你等下,我去下面很快就好!”
老农两眼放光,三步一回头的走到隔壁的厨房,我本想跟过去瞧瞧是什么样子,不过作为借住的客人很没礼貌,于是也就收敛心思了。
哗啦啦……
雨总算落下来了,而雷鸣更加狂暴了,我转头看着屋外场景,心里产生的一阵异样,这是一种说出来,只感觉心头猛力的跳着。
我想了许久也寻不出来原因,只能暗自归结与雷雨太狂暴了。
“过来喝酒,不要傻站着了。”老九叫道。
“就知道喝!”我转头丢个了个鄙视的眼,走过去解下背后装工具的麻袋,也坐在长椅子上。
‘嘎吱’发出严重的声音,还好最后也没断掉,我脚边麻袋拿出平常工作喝水的钢茶壶,又把老九的也拿出来。
他拿起那年代感十足的茶壶,道:“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背着这个,一点都不想死现代大学生。”
“你懂个屁,这玩意儿结实。”我给自己舔酒,撕开了花生的袋子拿一颗扔进嘴巴,嚼着道:“你不觉得这茶壶上面的两只喷漆的鲤鱼很好看?”
“庸俗!”老九灌着酒说道。
我也灌了一口细细品尝,然后鄙视他道:“有种你放下来别喝。”
“那可不行。”他说道。
我也懒得跟他为这问题争执,静静喝着我的小米酒加酒鬼花生仁,这两样东西绝对是绝配,但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头不舒畅。
“温酒!”我总结了下后立即反应过来了。
老九听到后也眼神一亮,我侧头瞟了他一眼,“你去厨房让老头想办法。”
“为毛你不去。”老九瞪眼。
“我……”
“对了,小娃们,这早春的半夜不好受,我给你们准备下火炉,暖暖身体顺便温酒下。”厨房里老农的声音传来。
“玛德,这上道啊老头!”老九抽出一根烟点着吸了口吐出烟圈。
我挥着烟气邹眉头,他又斜着眼瞧我挑眉头道:“你这死亲戚的表情真让人不爽你知道?”
“白痴。”我轻骂了他一声,道:“你没发觉我们刚刚说的普通话,老头却能即使反应?”
“这有啥子,我们的方言虽然跟普通话有差别,可也没与东南那边那差距没那么大,再说老头也许刚刚就是装作不懂而已。”老九撇撇嘴。
我虽然还是不同意他的论调,可是也提不出好的反驳理由,只能放过这个问题,道:“那明明现在是深秋还是正午,老头一直说是深夜现在还早春,又怎么解释?”
“糊涂了呗,我家老陈头不也经常发神经。”老九挥挥手道。
玛德这个二愣子!
我对这个只对钱和赌博是正常人的家伙无语,可也只能心里暗骂,否则跟他我扯不清。
这时,老农头用抹布提着一个老旧的铁火炉从厨房出来,表情一脸歉意看到桌上的小米酒又两眼放光,这情绪还真是复杂。
他放下铁炉后又急忙跑回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烧水的黑呼呼铝锅,比我手中的茶壶还有年代感,上面材火烧过的痕迹很明显。
当然虽然这不怎么样,但是我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只要能够温酒比什么都好。
老农把铝锅放在火炉上,里面的水不算是高温,他也没等待就把桌上两瓶小米酒放进去,他看来一眼后,道:“你们稍等一下,面就要好了。”
他说完后又是一步三回头走进厨房里面。
“水温酒啊,啧啧好久没见过了。”老九摇头脸色却是很感兴趣。
我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火炉上铝锅,这样的方式在这个时代,就是八九十年那段岁月也很少见到了,怕不是清末才有的地方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