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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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故作轻松

“你是?”丑奴儿紧紧抱着曜天,带着防备望着弯腰想要扶起曜天的女子,用匈奴语同其交流。

“娜仁。”娜仁浅棕色的眸瞳中,闪烁着点点泪花,“你是?”

来这里的路上,她已听闻傻奴为一个红帐女子,强出头的事情。此刻看着明明较小无力,偏又如受伤的母鹿般,守护傻奴的女子……她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丑……”丑奴儿猛然惊觉,不是道出那个汉人名字的时候。剩下两个字在嗓子打了转,又被她吞咽下去:“我叫其其格。祖母是匈奴人,父亲也是匈奴人。不过我祖父是大兴人,而我母亲也是大兴人。”她有些画蛇添足解释着。心中开始思量,该如何带曜天逃走。

她在说谎!她是塔娜阏氏亲自命人带入红帐的女子。据说是曾得罪过,塔娜阏氏身边那个怪异的蒙面侍女的大兴女子。

不过没关系!她不在乎她的谎言,也不在乎她曾与傻奴认识,甚至……相恋。毕竟她才是傻奴现在的妻子啊!

她淡淡一笑,想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说:“我是傻奴的妻子。谢谢,你照顾傻奴。”说着,便要从丑奴儿怀中带走曜天。

不可能!曜天不可能娶匈奴女为妻。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待在匈奴。丑奴儿抗拒地将曜天紧紧搂在怀中,目光充满怀疑望着对方。

“请把我的丈夫还给我!”她这像什么?好像她在抢人丈夫。娜仁伸手去夺丑奴儿怀中的曜天:“他之间受过重伤,现在为你伤上加伤!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里?”

丑奴儿一怔,搂着曜天的双手,不由颤抖松开。但在娜仁要带走曜天那刻,她又警觉抓着娜仁的手臂:“把他交给你行。不过,你要让我跟着。”

“你认识他?”娜仁弯唇一笑。她就不相信,两国交战视对方如水火的时候,眼前所谓的其其格刚承认同她的傻奴认识。

丑奴儿又是一颤,她实在不敢相信,若被匈奴人知道,他们眼中的傻奴,居然是让他们恨不能饮其血、吃其肉的修罗将军。曜天会有怎样的下场!

“不,不。”她连忙摇头,“他救过我。”话毕,不给对方追问的机会,她便起身同娜仁一同,将曜天一步步扶回娜仁破旧的帐篷。

柔和的声音就像是小羊的低吟,从穿透灵魂深处一次次呼唤,他努力去听,偏又一丁点也听也听不懂。

冰凉的也挺像是春雨般轻轻落在他脸上,润得他的冰冷心一点点回暖,偏又酸痛得厉害。

“别哭!”他陡然睁开眼,抓住身边娇弱的小手,心疼望着她的眼泪。心中仿佛又道声音,在不停的在念叨――此生,我最不愿看见你落泪。

他醒了,醒了!她激动凝望着他,颤抖张开双唇。将军,曜天――这四个字,反复在她嗓中打转,却又被她强吞咽下去。

“哇――!”丑奴儿扑在她怀中,眼酸、鼻酸、心酸……仿若整个灵魂都浸透在柠檬中似的,眼泪漫无尽头流淌。

她的眼泪像是上等的药酒,快速让他忘记全身的伤痛,偏又浸透皮肉让全身染满,火辣辣的药疼。

“不哭,不哭,不哭!”他笨拙的拍着她的后背,生疏的举止提示他,从未经历过这样可怕的场景。可在手忙脚乱之余,嘴角不禁流出一丝幸福的甜笑。

这是什么?他们相处快两月,她却从没见过他这样笑过。“傻奴!”娜仁颤抖端着一碗草药,努力控制心中翻滚的妒火,“当家的。”她挂着甜腻的笑容,温柔向曜天靠来,“该吃药了。”

当家的!他望着娜仁瞬间一惊,认清自己身份,尴尬从丑奴儿背上收回大掌,不习惯挠挠脑袋:“呃。娜仁,你没生病吧!”长期以来,她凶得同母夜叉没两样,向来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当家的,你没生病吧!别忘了,我是你老婆。我叫你声当家的,不该吗?倒是你,难道不该,叫我声夫人吗?”娜仁将药碗放在曜天的枕边,笑嘻嘻拍拍丑奴儿的肩膀,公开撵人,“我要喂我丈夫吃药,请让一让。”

看着熟悉的眸色快速从那双黑眸中消失,丑奴儿刚回暖的心魂,转眼再度坠入冰窟。“你……”她本想说,你难道忘记了过去?

可想到目前身处的环境,忍不住模糊询问:“你怎么会叫傻奴?这名字不像匈奴名。”

不待曜天开口,娜仁抢着道:“一个奴隶还需要什么正式的名字?”

她骗她!可为什么曜天像不认识她似的,也不帮她?难道,他又在作弄吗?“那你为何叫娜仁?太阳的名字,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取的。”不满的火苗点点在胸腔燃烧,丑奴儿瞅着娜仁忍不住嘀咕。

“你……”娜仁恶狠狠瞪着丑奴儿。

她本来是一个部落的公主,但在苏怀泰毒蛇般的野心下,他们的部落被苏怀泰侵吞了,她的族人被苏怀泰杀害了,剩下她苟延残喘逃出来,却被人逮到这里为奴。

她恨苏怀泰,更恨自己没有办法为族人报仇!怒火灼得她全身发疼。她深深吸气,心中叫嚣着命令自己冷静。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要报仇必须慢慢来。像现在讨好塔娜阏氏,就为她日后接近苏怀泰创造一个良好的开端。怒火被她成功压下,她端起药瞟了眼丑奴儿随口念叨:“你真是多嘴。”

“我……”丑奴儿不满瘪瘪嘴,上下打量着娜仁的气质。怎么看,也觉得她不像是个女奴!

倒是她……她低头看看自己粗糙的双手。身上的皮肤怎样改善,容貌这样变化,这双长年做粗活,始终不见细嫩。还有那满身卑微的气质,与眼前的娜仁相比,她到像跟在娜仁身边的婢女。

她刚才那种明澈的眸色,闪闪亮亮让人移不开眼。可这刻,那宛如星辰的眸色没了,只有灰朦朦的黯淡。

她在自卑!心中冒出酸水那刻,他肯定自己能读懂她心思,更肯定他想让她开心。他推开娜仁为他喂药的手,目不转睛望着丑奴儿:“其实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叫傻奴。因为我前段时间受了重伤,压根就不记得从前发生过的事情。不过,大家都叫我傻奴,就傻奴吧!就向娜仁说得――一个奴隶还需要什么正式的名字?”

“傻奴!”娜仁微怒盯着他。从她接手照顾他开始,他在她心中可不是一个奴隶。

虽然懊恼他逞英雄,强行突破阻挠他功力的药效,出手救下惹人讨厌的女子。但不可否认,在大家谈及他是如何厉害的时候,她心中又难免高兴和自豪。

“娜仁,不是该喝药了吗?”他自嘲笑笑,从娜仁手中取过药碗,大口吞咽碗中的草药。

望着曜天那张被凌厉伤痕,彻底毁容的面孔。丑奴儿双唇发颤,刚停止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打转,却终究忍不住颤抖道一句:“你真失忆了?”

“嗯。”他将空碗递给娜仁,看着丑奴儿那让人揪心的泪花,不禁故作轻松,“不过没关系,一个奴隶的过去,有什么好怀念的。有娜仁这样一个好老婆照顾我!有什么好遗憾?”

话说完,看着娜仁那张喜逐颜开的面孔,又看看丑奴儿眼眶中聚集得越来越多的泪水……他顿觉,好像自己说错了话。

脑袋隐隐抽疼,又好似在抗议――过去并非是毫无怀念,而是有对他很重要的事或人,他不该忘,不想忘,却忘记了。

到底是什么?他用力去想。额头青筋快速跳动。“疼。”他忍不住紧抱着脑袋,痛苦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