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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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贴身奴婢

“好!”在惊讶中,皇上手拍雕龙扶手,朗笑着再一次表现出对凌宇的偏爱,“知法犯法重处。来人,脱掉他的乌纱帽,扒下他的官袍,关在刑部大牢中。由刑部执法,二皇子督促,严查!”

“皇上英明!”在殿内侍卫处置李然同时,众臣齐齐行礼。而低头那刻,夜阑不经意在唇边,挂上了一丝哀伤。

“奴儿,熏香不对,重焚!”

“奴儿,衣衫图纹,换!”

“奴儿,饭菜味淡了,让厨房重做!”

“奴儿……”

曜天不上朝,有无公事缠身,有大把的时间发挥他挑剔的性格,而其中直接遭罪的便是丑奴儿。

作为奴婢,她不但要耐心忍受曜天的挑剔,还必须起得比曜天早,睡得比曜天晚。而她唯一能偷懒的时间,便是曜天留夜影在书房密谈的时候。

可她也难趁机打盹,因为应付完曜天,她还得应付若兰。若兰初到京城就水土不服,不但染上风寒,还长了一身湿疹。

病痛加上失宠,让习惯矜贵生活的若兰性情变得暴躁起来。面对仆人的服侍,她竭尽所能挑剔和抱怨。稍有人不顺她的意,她便向丑奴儿哭诉,说下人见她失宠刻意欺负她。

府中下人众多,可来来去去也只有丑奴儿能顺她的心,最符合她胃口。因此,只要稍有空闲,丑奴儿不得不到若兰所居住的院落,帮忙服侍。

“奴儿,听说后山的黄梅开得好香。我好想看看和闻闻……可是,咳咳,我风寒尚未痊愈。”若兰半依这窗户,眼中笼泪向丑奴儿撒娇。

谁说她失宠了?她要屋外那群自以为高贵的野女人看看,服侍她的可是将军无论上哪儿都要带上的贴身奴婢。除了她和将军,谁还敢叫丑奴儿办事?

屋外冰天雪地,后山的积雪据说早已齐腰深。大家谁都知道后山黄梅快得正艳,可是没人愿意踩着半人高的积雪去摘梅花。

唔……她身子瘦弱,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她就发抖,更别提去后山摘梅花。丑奴儿吞咽口水,想要拒绝。

可一迎上若兰,那双婆娑的泪眼,她心头发软。”好吧,我去帮你摘。”谁叫若兰是她的好姐妹。

“嗯。”若兰破涕而笑,望着同依在窗边,冲着她来的无数道嫉恨,刻意扬了扬下颚。

看着若兰的娇笑,丑奴儿顿觉晕乎乎的。一裹身上的黑裘袍子,冲入风雪中。

到后山摘梅,比她想象中容易。几株低矮的梅树,长在距离山脚不远的斜坡边伸展腰肢。丑奴儿不顾刺骨的冰雪,紧紧裹着裘袍,大步迈向梅树,倒也轻松勾到树枝。

除了,不小心让树枝在瘦得皮包骨的小手上,留下几道刮痕,已经冻得全身哆嗦外,一切倒也还顺利。

捧着一大把梅花,从山上下来后,冷得恍惚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冰块的丑奴儿,原地跳了两下,忍着黑裘袍下被冰雪浸透的棉衣,带来的刺骨寒冷。

她紧抱着梅花,脑海中浮现出若兰看见梅花时,脸上那份惊艳和愉悦的笑,她顿时觉得一股浅浅的暖在心头回荡,冷得有些发麻的四肢也开始回暖。

她要早点回去!在面纱下露出单纯而快乐的笑颜,她拍拍头顶的积雪,低头冒着风雪飞快向若兰的居室冲去。

“若兰!”在住着众多美人的院落门前大叫的同时,丑奴儿不小心撞上一堵人墙。

“哎呦!”只听一声娇叫。一身火红裘衣,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脚一软跌倒在雪地中。

不会吧!瘦弱如柴的她都还没跌倒,眼前着丰润的美人,怎会如此轻易跌掉?丑奴儿看看坐在雪地中的美人,又看看手中在碰撞中连一片花瓣都未落下的黄梅,深凹的双瞳不由惊愕睁大。

“大胆奴婢,居然欺负我家主子。”站在一旁披着翠绿碎花披风,梳着双髻的女子,指着丑奴儿鼻梁恶狠狠道。那双眼突出的模样,好似再说:你可知道我家主子什么身份?

待在曜天身边,为了减少挨罚,应付曜天挑剔的性子,她早练就一身超强的记忆力。虽称不上过目不忘,但好歹在曜天的命令下,熟记全府每个人的姓名和来历。

眼下坐在雪地中的红衣女子,是第一个送入将军府的女人。她是二皇子凌宇的生母容贵妃的外侄女,也是兵部尚书花雄的幼女花宜兰。

曜天曾说过,此女进入将军府不仅是献美如此简单,兵部尚书花雄看中的是曜天手中的兵权,花宜兰看中的是曜天朝中的地位。

而花雄只道送女到将军府暂住,花宜兰并不急于向曜天献身。推来想去,丑奴儿只想到一个原因――花宜兰要的不是曜天身后侍妾的位置,而是可在府中与曜天共享一张床榻的将军夫人称号。

丑奴儿在面纱下抿嘴单纯而快乐笑开。待会儿她终于可以回答曜天的提问,也终于可以不再遭受模仿曜天笔迹抄写兵书的惩罚了。

“大胆奴婢,见到我家主子,还不跪下!”花宜兰身旁的女婢,大步冲上前,伸手想要掴丑奴儿一耳光。

可转念一想,前些日子将军府夜宴,曜天夜夜换身边美人,却唯独不换这蒙面的奴婢。再看她身上那件比花宜兰更加值钱的裘衣,道丑奴儿在曜天心中毫无地位,那是骗人的谎话!

想到前几日,有个美人在宴会上不小心将酒溅在曜天身上,差点被拖出去做人彘的事,她双肩不由一颤。高举的巴掌怎么也抽不下去。万一曜天真在意这个奴隶,该如何是好?

可若不依照自家主子在打丑奴儿,回头她也铁定被花宜兰大卸八块。怎么办?她一咬牙,只能选择折中的手段。

“还不跪下向我家主子赔不是?”她上前半步,拽着丑奴儿冰冷的手腕向前一拽。

尚在发愣的丑奴儿,一时未能将思绪拉回现实,脚下一滑成狗吃屎状向冰雪中前扑。当她回神,想要双手支撑地面,避免跌得太惨时,她猛觉手中还捧着大把梅花。

她深吸口香甜的黄梅香味,当机立断高举双手护住梅花。”咚!”瘦弱的脸蛋正面吻上结冰的路面。

好疼!钻心刺骨的疼,快速从面颊蔓延全身。她甚至能感到有两种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溢出。呜呜呜呜――!她感到大滴大滴的眼泪,混着浓浓的血腥味,钻入鼻间,钻入喉头……不知是冷,还是烫的刺痛,让她趴在地上不敢移动分毫。

“奴儿!”她听见熟悉的娇滴滴声在耳边响起。

若兰!她挣扎着从雪地中转身侧躺。黝黑的黑纱被脸上大量的泪和血浸透,紧紧包裹着她颧骨突兀的面孔。大大的眸瞳染着血混着泪,看起来更加凛冽。

“若兰,花!”看着手中仅掉落几片花瓣的黄梅,瞬间她忘记疼痛向若兰挤出一个笑容。

“傻奴儿。”若兰并不接过丑奴儿手中的梅花,只是望着额头、眼角满是猩红擦伤的丑奴儿流泪。

是她错怪了丑奴儿!她以为丑奴儿到曜天身边后变了,不再是那个一心向她,单纯的丑奴儿。可是她错了。

丑奴儿为了她,宁可摔伤自己,也要保护专程为她采的梅。呜呜,是她对不起丑奴儿。若兰握着大红丝绢拭擦眼泪,只觉心头一阵阵抽疼。

若兰在关心她了。那心疼得让人可以倾之一切的泪,是她们进入将军府后,她第一次看见。”若兰,不哭!哭了就不美了。”看着妆容快速花掉的若兰,丑奴儿心头暖暖地,伸手想要为若兰拭擦眼泪。可全身上下的疼,让她怎么也抬不高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