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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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间天堂莫过于此

但真正的传闻却是出自,一次宫内的批命。十多年前的八月十五,先皇邀享誉天下的铁口神算为各皇子批命。月华得到的命箴是:月生水中,天纵英姿,智谋天下,命断而立。

先皇和月妃当时就被此命箴吓呆了,忙问可以化解之法。神算只是叹气摇头,离开皇宫前,在桌上留下:飞、奇二字。

不久,月妃大病,思乡情切的月妃,要求回飞嫣山庄省亲,却不了病逝在路上。此后,先皇恸之,更加宠爱这个幼子,只是思念月妃情重,不久也病逝在龙塌之上。

“月生水中,天纵英姿,智谋天下,命断而立。”望着眼前有七分像月妃的月华,曜天的眉梢不禁颤了下。

“呵呵。”月华笃然回神,丝毫不在意曜天话中的刺,“那能与将军相比。几年边塞归来,身边就多了两位美人。而这位……”月华盯着目瞪口呆的丑奴儿继续道,“青丝如墨。有意思!”

就不知她是否有其他姐妹,依旧是青丝如墨,样貌和身段却胜她千百倍。

“一个奴婢而已。”哼,简直就像没见过男人似的!曜天心头怒火一起,不由转身,抓着丑奴儿的发丝用力向下拉了拉:“回车上去!”

“哦。”丑奴儿低头,揉了揉被拉得头皮发麻的脑袋。乖巧低头用发丝遮盖住他人视线迈向马车,只是在进入马车那瞬间,她忽觉心中少了什么?冰得就些发酸,她不禁偷偷掀开窗幕又望了眼月华。

“安国王爷,末将有事在身,先行一步。”曜天低头整了整衣袖,转身扔下一旁娇兰含笑的若兰,大步走向马车。

“将军!”

两道不同的声音,在曜天身后响起。曜天额头青筋动了动,眸中亮度暗了一分。

“若你愿意,可自行回府。”曜天回头,冷冷瞟了眼若兰。

若兰吞咽口水,双腿哆嗦,彻底打消与曜天共乘一辆马车的美梦,不敢多言快步走向属于自己的马车。

“哼。”曜天看着跪在地上不听哆嗦的带头兵士,又言,“你还要检查吗?还是说我们依旧需要缴械入城?”按照大兴律例,武将可携带兵器入京,但不可携带兵器入宫。

“不,不。”他心惊肉跳,忙向曜天磕头,“请……大人……原……谅……”

“我需要原谅你什么?只要你遵纪守法,尽忠职守,只有大兴律法给你撑腰。若是借法扰民,狐假虎威……哼!”曜天看也不看对方一眼,钻进马车。

“曜将军,一路好走。宫中再叙!”月华拱手而立,一身飘逸气息宛如流水行云。

刚进马车的曜天顿了顿,掀开帘幕,冲着月华邪邪一笑:“那王爷你可要多保重了。化雪天寒与下雪,王爷可别因此受寒。那日末将在宫中畅饮,王爷却只能卧病在床。”

邪邪的笑意中,偏饱含真挚的语气,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关心月华,还是在讥讽月华。

“哈哈哈哈。改日再叙。”他直接将他带刺的话,当做善意忠告。轻动衣袖,步伐轻盈,快速回到属于自己的马车上。

不一会儿,一白一黑的马车并排,驶入宽敞的长安大街内。围观的人群,相互议论一会儿便散开,只留下被吓得面色发青的带头兵士,瘫在城门外。

曜氏在京虽有祖宅,可迎接曜天的却是一座别致的将军府。显示着曜天今时今日非凡地位的同时,也暗示着他――兵、刑不可一家。他选择从戎之路,就永远不可载入刑吏之路。

曜天下了马车,仰头望着金灿灿的门匾,心中忽冒一股酸疼。儿时在那门第森严曜府中的一幕幕,在脑海回放。

想当初,他违背父命弃笔从戎,父亲老泪纵横将他逐出家门之事,他还历历在目。而今看来,不是父亲刻薄古板,而不在意父子之情。

而是父亲在维护古老的法家门第,也是在保全他的仕途和性命。曜氏一门立法,而他今生为将。两者看似不同,却同掌生杀大权……功高盖主,一步之遥也。

可时至今日――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这种命运尚未降临曜氏,不得不说全靠父亲多年来的谋略。只是……擅谋者少年华发,父亲年尚未过百,却因操劳过度在一年前已去世。

当他想明一切,想要回家为父亲披麻戴孝时,却被父亲一封老死不相往来的遗书拒之门外。他知那是父亲在为他将来谋划,也知那份遗书不过是父亲在向当今皇上明志。

可他不明,他常年驻守边关,忠心报国,抵御外敌。而今天下人安居乐业,他可说是功不可没。

他若真要功高震主,当年他打破匈奴时,就可领兵杀回长安。可他没有,他做得是自削兵权,远离长安。可皇上似乎依旧对他放心不下,多年的猜忌更是有增无减。

“哼!”他轻轻哼了声,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苦笑。他越来越不知,这样的忠心报国到底值不值!

他的心情很不好。虽然他似乎在笑,可她站在他身后,似乎能感染他的累、他的冷、他的苦……他少年得志,位高权重。

占尽天下人羡慕的一切,他为什么还有不满,还有痛苦?丑奴儿颦着眉头,望着曜天的身影。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不过,她明晓自己的心。她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他,她心中的曜天应该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仿佛一切尽在他十指之中的神袛。

“将军。”她低垂着脑袋,小心唤了他一声,划开他为自己埋下的苦。

嘴角平直一线,他回头看了丑奴儿一眼,眸中依旧是那看不透的深幽。”进府。”他挥挥衣袖,将双手负在身后,在夜影交涉后,大摇大摆走入富丽堂皇的将军府。

越窑的瓷器、扬州的铜器、波斯的琉璃、当今名家的彩绘雕塑……整个府邸被笼上金灿灿的色彩,可说是富丽堂皇,奢侈无比。

“你觉得如何?”他望着正堂那座歇翅而立,栩栩如生,一人高的纯金的雕鹰,扭头向紧跟他身边的丑奴儿道。

不待丑奴儿吭声,跟在丑奴儿身旁的若兰,连忙讨好曜天,抢言娇笑:“人间天堂莫过于此。”

“我有叫你开口吗?”曜天抚摸着那座雕像,眸色如鹰般犀利。

“我……”若兰委屈之极,眼眶中的泪花又开始动人闪烁。曜天的心,她越来越猜不透。

他怜她是因为她的泪。可日子一久,她这种含泪的娇样,反倒让他觉得恶心。

“你说。”他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移向丑奴儿。

他对女人的兴趣,通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快速殆尽,可丑奴儿不同……他原以为在马车上的朝夕相对,会让他对这个丑奴的兴趣快速减退,可恰恰相反丑奴儿就像一块磁石,他越靠近她反倒对她越有兴趣。恨不得日日将她待在身边,不时捉弄调剂心情。

“我……”她什么都不懂,叫她怎么说。她吞咽口水,值得微微抬头,瞟了眼曜天身旁的雄鹰雕塑。

“咕噜”她不禁吞咽口水,快速低头。她不是在做梦吧!那座雄鹰雕塑,真有一人高?

虽按照曜天规定,她一直没敢抬头正视这座府邸的华丽,可单是看着明澈如镜的大理石地板,她已不得不惊叹这座府邸的奢侈。

要知道,在飞嫣山庄唯有庄主,用来接待贵宾的小别院,才有这等明澈的地板。可在这里,这种地板似乎铺满了整个将军府的每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