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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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是主,她是奴

若这样她还是无法说服曜天,那么……她也只能冲若兰说声抱歉。然后,拼死请求曜天将她留下,让她同若兰呆在一起。

“请将军带若兰进京。”她将额头搁在冰冷的地板上,喉头溢出的声音因害怕而扭曲和颤抖起来。

“你让我打你,就为了带她进京?”尚好的心情像薄冰似的被丑奴儿的话语击破,他额上的青筋又开始颤动。

“若兰与我情同姐妹,我和她早已立誓,此生绝不分开。”泪水在眼眶中涌动。她害怕赌,可此刻为了若兰,她不得不赌。

“好胆大的贱奴!看来最近日子过得太悠闲,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每一字咬得很沉,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将你也留下?”

“那也好。请将军成全。”若兰不是她不帮忙。而是她身份低微,能做到的不过是惹怒曜天,而随若兰一起留下。

“好!很好!”她果然命贱,宁可留在府中当最卑下的奴隶,也不愿在她身边好吃好住当他的女婢。

曜天一怒之下,抓起她手中的鞭子,双眼喷火:“你想挨打是吗?我成全你!”“啪”一鞭落在她的背上,厚厚的棉衣在曜天的内力下破开,猩红的鲜血快速染红雪白的棉花。

瞬间,丑奴儿前些日子流血不止,丑陋的伤痕出现在他脑海。那日,她虚弱的声音声,宛如一根根银针,直直刺入他的心房。

他高举着鞭子,瞪着匍匐在地上,努力压制哭泣声和呻吟声的丑奴儿,全身发抖……”啪”第二鞭终于挥下,重重落在她身旁的青石地板上,“哐当”地板在他十成内力下,碎成八大块。

“哼!”他额头青筋突兀,他恶狠狠摔下手中鞭子,大步迈出房门。

他走了吗?他的确打了她,可是却不像若兰说得那般开心。泪水无可抑制浸湿黝黑的面纱,难以忍受背部火辣辣的疼,她曲着身体斜倒在地上。

一切结束了吧!从今天开始她不在是近身服侍曜天的女婢,而会回到将军府最偏僻的院落洗夜壶。

不过也好……她生来丑陋命贱,待在曜天身边服侍,本是高攀。可为何心如此疼呢?想到有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就疼得快要碎掉似的。

不过,没关系。她将身子蜷缩得更紧。她还有若兰了。至少她可以留在若兰身边陪她一辈子,这样她们谁也不会孤独。

“将军。”一直在门外守候的夜影,见曜天怒匆匆出来连忙行礼。为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惹火曜天,值吗?他偷偷看了眼屋内,蜷成一团的丑奴儿。想要帮她,却有心无力。

“不知好歹的贱奴。”曜天从牙缝恶狠狠的挤出,心中却又有些放不下,不禁回头看了眼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背上不停留着鲜血的丑奴儿。

对于这个宠物,这个玩具……他兴趣浓厚,还是放不下。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把京中送来的上等伤药扔给她。”

又望望此刻漫天的大雪,他又加一句:“格尔泰不是送来了好些上等狐狸皮吗?快过年了,我又用不上,你选几张命女红房做件袍子。至于剩下的边料,凑活着给屋内的贱奴也做件衣服。瞧她那模样,又瘦又弱小,越看越讨厌……别还没进京就冻死在路上,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将军府虐待下人。”

做狐狸皮袍?曜天内力身后不惧冷。他内力也不差,亦不惧寒。听了前半句,他倒真愣了愣。可后半句,才知曜天是在关心丑奴儿,却又无承认……这举动和小孩有什么区别?

夜影憋住笑意,努力维持扑克脸,冲着曜天离去的身影,他低头应声:“是。”

这一次,他真的希望丑奴儿能幸福,而曜天也能幸福……只是真如所愿吗?夜影望着迷茫天地的雪花,呼出团白气,微微笑了。

暖阳洒在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中,淡黄的光束在纯白的世界中反射出夺目的亮彩,仿佛是上苍特意送来的礼物,迎接凯旋而归的战士。

曜天在大兴的地位颇高,虽然皇上恩准曜天可带千余名士兵回京,也特意嘱咐曜天回京先到长安城外别馆暂住,待朝中文武百官齐聚城外贺之再行进京。

可为防止功高盖主,依照武将回京述职惯例,曜天仅带十余名亲信,一路轻装简行抵达长安城外。

“丑奴,兵法背得如何?”曜天半倚在马车的软垫上,一身黑色缀锦暗花黑袍,几缕发丝散落在两鬓,宛如黑曜石的丹凤眼微微低垂着……整个人看起来有着道不尽的慵懒。

“还好。”曜天简直比以前飞嫣山庄的嬷嬷还要嬷嬷,明知道她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却不仅要让她背诵整本书,让她解释文中意思,居然还要她将《孙子兵法》每篇拆分,配上古今战事分析给他听。

若一个不小心出错,他就会冲着她笑,笑得她毛骨悚然,然后又是罚抄。丑奴儿抵达着脑袋,隔着面纱微微不满嘟起薄唇。其实她很想争辩,她又不是他的学生,她又不去参军,实在是没有必要与一本《孙子兵法》如此斗争。

“还好,是背了多少呢?”她这模样,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夫子强迫他背诵大兴律法。

“我……”她就是记不住枯燥的兵法,可她能向他抗议吗?他是主,她是奴。奴隶怎能向主人撒娇和拒绝?

丑奴儿下意识将十指交织在一起,丑丑的五官着急蹙成一团。武将不该威风凛凛的骑马吗?可他为何偏要与她共乘马车?……出发前她甚至以为曜天会派她去服侍另一辆马车上的若兰。

可没想到,他居然也乘坐马车,还命她随身伺候。一路上,没少戏谑她……呜呜,几日相处下来,他几乎将她对他的仰慕消磨殆尽。

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在他眼中,她压根是一个新兴好玩的宠物。因此他才舍下另一辆马车上的美人若兰,因此他才恶劣让她背诵和默写她最讨厌的兵法。

心尖又在微微抽疼。他打过她,她记得;他罚她抄书,她也牢记;他不睡觉也不让她睡觉,她也知道……

可是,她更多记得的是,这辈子她能活到现在是他救她;这辈子她住过最好的房子是因为他;这辈子穿过最好的衣服也是因为他;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也是因为他……他有太多对她的恩,一点点累积他也许不在意,可她却心知,那么多恩几乎快要盖过嬷嬷对她的好。

她低头看着身上那件,从不感想象的黑色裘衣,心中有些酸、有些苦、又有些甜。

“丑奴,记得你的本分。我就在你面前,你不好好服侍,居然走神。”从边塞到长安,丑奴儿是越来越不老实。许多次,他都感到她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飘向何方?

难道她还在想那个讨厌的鬼医拂晓?额头青筋跳了一下,他伏下身子,一把将丑奴儿扯至身边,有力的手指缠绕她的长发,恶劣的声调从牙缝泻出:“你说,我该如此罚你。”

“我……”她的心在急速跳动,她的身子偏又害怕颤抖。她喜欢他放下高高将军架子,有些慵懒地亲昵。偏偏这种亲昵背后,却是他更多的戏谑。她讨厌这种被当成玩具的感觉。

“吱――!”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曜天微微踉跄向前倾斜,丑奴儿受惊更是整个人向后仰倒。曜天心口一跳,下意识伸出手搂住丑奴儿瘦若无肉的腰际,稳住丑奴儿下仰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