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门的人终于赶来了,可入眼的是一地的狼藉,一地刺客的尸体中,有两个锦衣男子的尸体。
凤翔门分舵主营超走到一具尸体前蹲下,发现是一脸血的清扬,他伸手帮他把眼睛闭上。
扫了一眼这缺胳膊断腿的尸体,自责的闭上了眼,他们在这附近走镖,看到虞漫飞的求救信号时,他这边只有十个人。
所以他叫大雕先过来救人,他回去分舵带人过来,他是想着,先救出虞漫飞,自己带来过来时,再救她的人的。
可玉菊回来时说,他们那只有主子和清扬,还有个择城了,而刺客却有二十之多。
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带了一队人就往这赶,可终究是迟了,虞漫飞不见人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营超又走到择城的身边,帮他把死不瞑目的眼睛给盖上,小声的呢喃着:“安息吧,长公主殿下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营超站起身,对那边的人挥挥手,吩咐手下,“把清扬,和这位公子,带回……靖城的定国王府吧!跟王府的人说,长公主殿下在这出事了,叫他们立马派人过来。”
这里离定国王府不算很远,营超到底是有私心的,主子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不能分心。
想到这,又大声叮嘱,“这事不能告知主子!”
主子要是知道长公主殿下出事了,定会担心不已,甚至会亲自过来的,而南曼皇又病重,营超怎么能让主子过来。
西虞长公主殿下,既然嫁给了赫靖宸,那这事就得他管,当然他也会配合,全力追查。
营超吩咐剩下的人,“你们留四个下来,守着这地方,等定国王府的人到了,你们才可以走,剩下的人跟我走。”
营超以为虞漫飞被人抓走了,所以全力追查那些痕迹,想着把刺客给找到,她也就找到了。
由始至终,营超没有注意到,甚至来搬清扬尸体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那只握着剑的手,指着虞漫飞掉下去的方向。
深渊下,虞漫飞从急速的坠落,耳边哧哧的风声吹得她脸蛋生痛,在直坠了一刻钟后。
虞漫飞只听到,“啪——”一声巨响,她知道深渊到底了,那是那条大蟒蛇到地,而发出的声响。
她试着调动内力,可试了几次都没用,她的内力估计在方才的搏斗和扯这蟒蛇时,已经用完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在虞漫飞闭上眼,等死的瞬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她自己,但又不是,那人的气质跟原身很像。
“这次,我帮你……”她一开口,她就知道了,这人就是原身,她以为自己要死了,而原身是要拿回她的身体。
虞漫飞打断了她的话,道歉着:“对不起,我不知自己为什么占着你的身体,我现在就还给你。”
“不用……”虞漫飞看到原身急了,而且她在用尽全力发内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的翻了过来。
之后啪的一下,虞漫飞觉得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痛着,她感受着自己好像陷入了水里,又浮了出来,浮浮沉沉的。
脑海里的原身还在讲话,“我本该死去的,一直占着着肉身,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我听到秦羽的话后,是想着要回这身子,跟他在一起的,可是我发现我自己只剩下一魂一魄了。
看来我真的命已该绝,但我还是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原来秦羽还是爱我的。
我想通了之后,想着就此离去的,可我总想着见你一面再走,但一直没有机会,你这几天一直在忙。
这下我终于见到你了,这次帮了你之后,我就会离开这身体了。
以后,你就不用承受着,不该要你承受的痛苦了。
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不要像我这样,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我要说的是,我之所以能留在这肉体里,是因为你的魂魄不完整,你少了一魂一魄,所以我才得逞了。
你这样,以后还是会有那么不干净的东西,想要占有这肉体的,所以你要补齐了你的魂魄才行。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有说这些,说是一个阳寿未尽但少魂魄的人,可以找到一对龙凤玉佩,这样可以修补魂魄,养精固本……”
虞漫飞看着她从开始完整的一个美人,到后来慢慢的变淡,之后变得有些飘渺,声音也越来越空荡虚无。
在虞漫飞想要追问那龙风玉佩是什么样子时,她脑子突然一片黑暗,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赫城 国舅府
今日是国舅爷的庶孙贺霈,迎娶苍山派岳掌门的千金岳玲儿的大喜日子。
贺霈是国舅府的,而岳玲儿她也是定国王的小表妹,所以这婚事大摆特摆的,就连后宫的太后娘娘也亲自来祝贺,喝喜酒。
所以这国舅府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热热闹闹的,处处都是喜庆之意。
赫靖宸是这婚事的证婚人,所以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坐在大厅陪着国舅爷,和他的师父岳掌门。
岳桂平是被赫靖宸骗过来的,昨天才到,可今天就是婚礼了,而且满城都知道贺霈要迎娶他女儿的事,他能不同意吗?
又一位朝堂的官员进来祝贺,他举杯敬三人,可赫靖宸却又走神了。
岳桂平轻轻的捅了下赫靖宸,他以为赫靖宸是因为女儿的事,所以今日才心绪不宁。
也是,他和玲儿的婚约,早几年就定下,要说他对玲儿没有一点感情,谁都不信!
昨日,他也是觉得赫靖宸也是受害者,还要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布置婚事,所以他才没责骂赫靖宸,选择了原谅他,听他的话。
所以岳桂平以为赫靖宸是黯然神伤,他屡次走神,他都没有怪他,反而觉得自己的女儿,对不起他。
可赫靖宸哪是黯然神伤,他不过是心绪不宁罢了!
从虞漫飞离开后,他的心就没放下过,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又担心她的病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