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拐个忠犬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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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状告孙秀才

孙秀才家里应该已经闹开花了,俩个夫人外带一个窑姐儿,闹起来可够他喝一壶的,更何况二房的又是个性烈的,昨天村口就有人传她哭天抢地要死要活要上吊的传闻,花拾音想一想就觉得解气,想到孙秀才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敢肖想着她的房子,眉眼冷了下来,薄薄的唇瓣轻轻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儿冷气。

她不爱找事情惫懒的很,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要是有人不长眼敢算计到她的身上,那她也不会轻易的放了过去,在得罪了她之后至少得留一层皮肉下来。

更何况是孙秀才才这种人渣中的极品,那什么老话讲的妙,人贱自有天收,现在老天不收他,她少不得要替天行道了。

想到前几日让窑姐儿勾了孙秀才,偷得了内衫里的地契房契,又让窑姐儿耍了他一会儿,在随意的透露点口风出去,花拾音觉得真是得意,一想到孙秀才的俩房不省心的妻室,挠的孙秀才满脸包,苦天抢地,要死要活恨不能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孙秀才一向自诩读书人,自负清高爱惜羽毛,如今家丑被大肆的宣扬开来,正是没脸没皮一肚子咬牙切齿的烦躁。

给得他添堵这许多,真是报应不爽,可惜他那短命娘不在了,如若不然也是一出大戏。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如今可不正应了这句话儿,他要夺她的房子她就毁她的安宁,只愿苍天睁开眼睛看一看。

看了一遍手中的诉讼状,确认无误后花拾音才不紧不慢的往衙门走,村子离着衙门的距离不算远,三里路也就是一个时辰的脚程,看现在的天色尚早,微风习习的吹在身上舒爽的紧,一面赏着后世早已消失的原生态秀丽风景,一面悠悠的赶去衙门。

路途不算远,衙门周围也算是依山傍水翠绿环绕,地是好地方,只是不知道那衙门高台上的官员可是这清风绿水一般的人物,此次的诉讼她惟愿一切顺坦,不求偏袒只是不要失之公道才好。

到衙门时正好太阳出来,等到事情结束了,正午的太阳已经避了开去,再慢慢的走回去,说不准还能碰到村口的大郎买一尾鱼家去做饭。

到了衙门时正如花拾音所料的,太阳已经出来了,暖洋洋的照在桐木的门匾上,游龙走凤的写着明镜高悬,字体肆意洒脱,也不知是何人所写,漆料已经斑驳,大概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将诉状递交给县丞后,花拾音打量了俩眼高台上的县令大人,鸦青色的官袍,瘦削的身体,胡子稀疏但是梳拢的齐整,细细的一条眼睛,看上去有点滑稽,不像个九品官反倒更像是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

甚至不如她家里曾经的管家来的威武,眯了眯眼睛,花拾音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要能办好案,将孙秀才治上一治,其他的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

思索间高台上的县令已经看完了诉状,将白纸黑字放在一旁,梳拢着他稀疏的几根胡子发问“你是花拾音。”

花拾音点头,县令又继续发问“你要状告孙秀才抢占民宅。”

听他说到重点,花拾音立直了身子,正色的点头应是。

一面盯着高台上的九品官,县令沉吟着再三梳拢齐整的胡子,花拾音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堂外种着一排青竹,意喻刚正不阿,微风拂过发出簌簌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放下胡子看向花拾音道“只是苦无证据,需得找到孙秀才抢占民宅的罪证才好发审,你且先回去,三日后再审理此案。”

花拾音没有办过案,不清楚流程,略一思索,只觉得说的在理,福一福身子就退了出去。

出了外间只觉得估算失误,现下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热的灼了人的眼,看着地面的一切都像是要烤化了似的,歪歪斜斜,奇形怪状。

想到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回到村口,不禁叹一口气,现在实在是落魄了,在以往的时候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不消说自己上衙门了,在鼎盛的时候父亲和县令还有着称兄道弟的交情来,像是这样的酷夏,她已经在抱厦里待着,丫鬟们打着扇,在屋角的各处摆上些许冰块,扇子轻轻的的一扇就是丝丝的凉韵。

金丝楠木的桌案上摆着冰镇的水果,樱桃和桃子透着艳艳的红,光泽润滑,父亲虽然常年在外奔波劳累可是还是在的,至少还有个想头,如今呢,墙倒众人推,好好的一个富贵泼天的经商世家说落败就真的落败了,众仆抢偷的值钱的物什跑了,身为家中的嫡女,如今却连唯一的宅子都保不住,实在是恨,恨的心里发苦。

果真是人走茶凉,天道难测,花拾音一时又想到了孙秀才,直恶心的坐呕,恨的咬牙切齿,一面想了想孙秀才现在焦头烂额的惨状,才觉得略略解了气,他那俩房妻室也是个蠢的,不过是略略使了点计谋,就让她们一起撕咬的厉害,在加上窑子里的窑姐儿,一出粉墨登场的大戏,实在是龌龊,到底是不上台面的东西,就算教养了几年,读了些许书来,也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花拾音一面用袖子遮在头顶加快了速度,一面在心里面想着。

县令在高台上静坐,看着花拾音的背影走远,才慢慢的笑了一声,可不就是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孙秀才是个大方的,要是将此次的事情告诉给他,他一着急儿,打点个数十两银子不在话下。

更何况花拾音是个女人又是个破落户,孙秀才家产丰厚人又识趣,站在那边帮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谁又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跟银子过不去可不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县令捋着齐整稀疏的胡子想,倚红楼的艳红活儿不错,就是要价太高,家里头的婆娘粗壮白胖,像个膨胀的大白馒头实在是让人倒尽了胃口,新纳的小妾倒是可人清秀,只是床围里总是放不开手脚,羞羞怯怯到底不美儿,到底是没有窑子里头的姐儿风味十足又放得开手脚,花样也是千奇百怪的让人舒坦。

想着上次孙秀才请客在倚红楼里点了艳红的那次,孙秀才的手脚大方,窑姐儿都对他高看三份,小意殷勤的服侍奉承着,县令勾了勾嘴角。

一旁的师爷闻歌知雅意,也是一勾嘴角,连他也觉得高兴,孙秀才是富户又会来事儿,平日里除了跟县令称兄道弟,对他们几个底下的人也是慷慨大方,平日里玩乐也是玩过几回的。

如今若是提前通知了孙秀才卖他一个人情,还愁好处不到手里。

师爷抬头,看向县令,县令唯一眯眼吩咐到“赶着近路去,卖他一个人情。”

师爷点头应是,退去后堂找人通知去了。

县令满意的摸了摸胡子从后堂准备归家去了,家里的婆娘闹得厉害,整日里揪着小妾非打即骂,看着小妾清秀的脸上委屈惶恐的表情,县令心里一软,不耐烦的道“成天就知道找事情,就不能安生一点儿。”

小妾没有露出感激爱慕的神情,倒是婆娘听了炸了,一肚子委屈的苦水,从刚嫁给他那日数落一直数落到纳小妾之后,白胖粗壮的身躯越走越近,脸皮扭曲的厉害却偏要做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县令看的作呕,又看了看木着的小妾,木头人一样,又觉得无趣。

家里头的婆娘一个二个都是这样,实在不如窑子里头的女人有趣,只可惜朝堂律法糟糠之妻不下堂,不然早八百年前休了她,当初纳妾的时候就是看中了小妾的可人,如今纳了回来方知无趣,县令一肚子唠燥,一甩袖子也不管了,直接回了房间,只是越发的期待三天后的审案。

连审完后去那里潇洒一番都想好了,一想到可人妩媚的艳红,县令觉得心口都热了起来,恨不能立马就将孙秀才和花拾音捉过来审理此案,一时又听着院子里婆娘哭哭啼啼的叫骂,和木头人似得闷不吭声的小妾时不时挨打的抽气声,悻悻的骂了一句“贱妇。”

此时还不到时候,还是得先忍耐个三天,倒是开始思索起花拾音的诉讼,抢占民宅一事可大可小,他处理起来也是简单,就怕落了人的把柄,花拾音也不是无知农妇不可与愚蠢妇人相提并论,县令转而抛去杂念,开始认认真真的思索着怎样让利益最大化又不余把柄的处理了此案。

此时的花拾音还不清楚县令百转十八弯的思索,更不会晓得师爷派遣的人已经找到了村子里,将她卖的一干二净,还在一面挡着头顶急急忙忙的走,一面祈求着吹些微风,凉凉的微风。

却不知此时孙秀才已经碰到了县令派遣的人,得了消息已经知道了花拾音状告他强抢民宅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