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垣笑着看着她,手上并没有动作,双眼含笑。
冷不丁的,花拾音抬头,双眼中带着点点爱意的神色就这么落入了拓跋垣的眼中。
身子一顿,眼中瞬间变了眼色。
“拾音,你看着我!”他语气中藏不掉的喜悦让花拾音有些莫名。
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此时眼中含着爱意会让拓跋垣有多么的痴狂。
“你怎么了?”她抬头直直的看着拓跋垣,两人的视线就这么不经意间的对上。
“拾音!”
他轻声呢喃,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仿佛守了多年的花苞终于开花结果。
这世间最让人心悦的事情,无非就是我喜欢的人正好也心悦着我。
“真好!”他又道了一句,以极快的速度将花拾音放下来,在花拾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将人揽进了怀中。
“啊!”
背后抵着大树,面前是近在咫尺的拓跋垣俊朗的容颜,令花拾音忍不住的低呼了一声。
她微微有些羞涩,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拓跋垣的眼睛。
此刻,拓跋垣的双眸中透露出来的深情让她逃无可避。
“拾音,你在躲什么?看着我。”
强硬的将花拾音的下巴抬起来,两人四目相对,两双眼中的深情,爱意就这么毫无防备的交汇在一起。
“拾音!我心悦你!”他低下头,口中喃喃了这句话,便倾身而下,略带凉意的薄唇就这么附上了花拾音柔软的温润的唇瓣。
有些东西,男人总是能够无师自通的。
就好比如现在,花拾音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口中被某人粗粝的大舍不停的入侵,强迫着自己的与之共舞。
胸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悸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花拾音察觉唇上传来的麻意,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颊瞬间爆红。
“唔!”她微微挣扎着,伸手就要去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拓跋垣。
脑海中千万个念头升起。
她这是在做什么!和拓跋垣接吻吗!
她被拓跋垣给树咚了吗!
拓跋垣好重!感觉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或许连花拾音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花拾音推开拓跋垣的力气并不大,但也顺着她的力道支起了身子,一手还撑在花拾音身后的大树上。
唇瓣微微有些泛红,让拓跋垣英朗的面容多了几分艳丽。
看的花拾音心中是一阵小鹿乱撞。
他温柔的牵起花拾音的手:“走,我们回家。”
他轻声道,牵着花拾音离开了村口。
此刻若是有人在这里一定能够看见两人周围散发出来的柔和的气息。
两人一路无话走回家。
让拓跋垣将买回来的种子拿出来,就借口跑到房间说是查看种子去了。
知晓花拾音害羞,拓跋垣便也没说别的,宠溺的笑了笑,看着花拾音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去了厨房。
直到拓跋垣做好晚饭,都没有见花拾音从房间里出来。
将饭菜摆好,他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挑了挑眉头。
上前敲了敲门:“拾音,可以出来吃饭了。”
里面没有回应,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出来,索性直接推开了门。
抬眼看去花拾音正坐在房间的桌前,看着面前的一堆种子发呆。
略微呆呆的模样,让拓跋垣不由会心一笑。
“拾音?”
他走到花拾音面前,唤了一声。
没有动静。
又连续唤了好几声,花拾音才像是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一个巴掌宽的拓跋垣。
连忙后仰了下,还好被拓跋垣及时拖住了身体,不然绝对会倒在地上去。
此番动作,看的拓跋垣又是一阵好笑:“拾音,你这是怎么了,我都唤了你好几声了。”
“啊。”她反射性的出声。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拓跋垣是在询问自己,瞬间红了脸颊。
双手忍不住的捂脸,瞬间感觉自己真的是蠢爆了!
“我在担心,万一那个大棚起不了作用怎么办。”
闷闷的声音从双手后传来,花拾音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闷。
看了看面前的一堆种子,各式各样的都有。
拓跋垣便明白了花拾音在担心什么。
只觉得有些无奈:“为何要担心呢?前日我们不是已经住进去过了感受到了大棚保存温度的能耐,肯定是能成功的,就不要担心那么多了。”
径直坐在花拾音身边,他抬手轻抚花拾音的秀发,神色温柔。
“可我还是怕啊,如果不成功的话,这么多种子,还有花去的那些钱可都白费了!”
她“唰”的一下将双手放下来,噘着嘴,一看就知道心情不佳。
“你啊。”
拓跋垣摇摇头,将花拾音的身体板正面对自己:“你对自己有些信心如何?既然我们已经证明了大棚可以保存温度,也就代表这些蔬菜在大鹏里面不会因为昼夜温差太大而死去不是吗?既然解决了昼夜温差的问题,我们现在安心的等着种子下地长苗不就好了?”
他轻声安慰着,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拓跋垣说完,花拾音心中已经没有那么担心了,尽管还是有些不安,却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歪了歪头,看着拓跋垣到底是笑了。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我早就饿了。”
她推着拓跋垣往外面走。
“你说中午之前回来,可惜没有回的来,害的我是热了你早上留下来的饭将就的,晚上你又回来的这么晚,我可是早就饿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桌前。
“呀!”她定睛一看。
“拓跋,你今天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
她眨着眼睛,看着桌上丰盛的四个大菜,吞咽了一口口水。
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
“红烧狮子头,辣子兔肉,青椒爆炒猪下水,排骨炖萝卜。”
这些菜家里似乎并没有,那么久是说这些都是拓跋从镇上带回来的了,但是……
她转头将拓跋垣打量了一番。
“拓跋,我不记得刚刚回来你有带东西啊,这些是什么时候买的?”
说话间,似乎想起了方才在村口的那一幕,脸颊又忍不住的红了。
“这是昨天买回来的,你这是没有注意而已。”
在花拾音旁边坐下,拓跋垣将筷子递过去。
见状,花拾音也不说话了,接过筷子就朝面前的排骨下筷。
一边吃着饭,一边偶尔聊上一两句,两人的气氛一时间倒是挺好的。
“拾音。”
忽然,拓跋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花拾音好半响。
“嗯?”
花拾音专心和手中的排骨做斗争。
“你方才为何要收拾那个孙秀才的二夫人?”
他语气中有着自己也没有的幽怨。
“嗯?”花拾音愣了下,埋在碗里的脑袋微微抬了抬,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还能有为什么,我看不惯他们呗。”
“为什么看不惯?”
“噗,拓跋。”花拾音忍不住笑了笑。
“你这是在问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不惯就是看不惯啊。”
她说着,又埋头和排骨苦干了起来。
“你,是不是因为孙秀才把你抛弃了又娶了别人才去收拾那个二夫人的!”
这话,就差没说花拾音是因为吃醋孙秀才又娶了新人才看不下去前去收拾人了。
花拾音当即就将口中的饭给喷了出来。
一个劲的咳嗽。
指着拓跋垣,当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真是!”
她喘着气,灌了一杯水,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这才怪异的看了拓跋垣一眼:“你这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醋了!就他孙秀才?我还能吃他的醋,你在开玩笑嘛?”
提起孙秀才她面上就闪过一抹鄙夷的神色。
“孙秀才那个混蛋,谁跟了他谁倒霉,不,是谁沾上了谁倒霉,我啊是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说什么吃醋,对孙秀才,我只能说见一次就想吐。”
一边说着,她还白了一眼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拓跋垣:“我曾今能看上她,我自己都难以相信,估摸着那个时候的我脑子里面是被人灌了鸡屎!不然也是瞎了眼。”
这番话下来,拓跋垣脸上就只剩下笑容了。
虽然对孙秀才看不上眼,但到底心中放心了不少。
“说起来。”
花拾音一个激灵,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
咽下口中的饭菜,朝着拓跋垣眨着眼睛:“孙秀才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坑走了我家的房契骗走了我家的钱……”
她顿了顿。
拓跋垣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相当于,他现在拿着我家的钱左一门妇人右一门小妾啊。”
“砰!”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花拾音脸上带了些怒气。
“要不是今天遇见这么一个事我还将这个事情给忘了!这个孙秀才!”
她皱了皱鼻子,一时间竟是找不到用什么词去形容孙秀才了。
拓跋垣闻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日后我们寻个机会从他身上将原本从你这儿骗走的一点一点取回来便好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她看着拓跋垣,抿了抿唇瓣:“可我还是气不过啊!凭什么让他拿着属于我的钱去逍遥自在啊!我光是看着就气的心肝疼!”
“不然呢?”
看着花拾音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拓跋垣也不由挑了挑眉头,只觉得这样的花拾音意外的有些可爱。
“你说,我能不能将房子抢回来?”
她略微沉思了下。
“不可。”
哪知这话才落下,就直接被拓跋垣给否定了。
“为什么。”
她不满的嘟了嘟嘴。
“这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这房子整个沿瓦镇的人都知道你是自愿赠送给他孙秀才的,你若是现在去将房子抢回来说不定会惹来官司也不一定。”
“我自愿?”
花拾音瞪大了眼睛看着拓跋垣:“我何时是自愿了,这……我是脑子有病才将那么大一个房子送给他!这明白人一看也能知道我这明显是被骗的啊。”
花拾音有些不爽,噘着嘴不瞒的说道。
“孙秀才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