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连忙将坑中的豆种捡起来,留下两三颗。
见此,拓跋垣想了想,又放了两颗进去,见里面有五颗豆种了,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想到今早王嫂说的话,也就没有继续纠结下去。
二人这一上午种地倒是挺平静的,没有孙秀才在旁边使坏,有了昨天花拾音在门外威武的一战,暂时也没有其他人来招惹他们,时间很快便过去。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腰,花拾音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正是日头正猛的时候,再这么晒下去,花拾音觉得她铁定会晕在这里。
“拓跋垣。”她连忙叫住已经快将整块地的坑都挖满的拓跋垣。
见他转头望过来:“日头有些猛,我们先回去吃了中午饭,下午阴凉些了再来。”
拓跋垣对此自然是没有异议。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花拾音因为长久暴晒而变得绯红的脸颊,眉头微微皱起。
回到家中,花拾音猛地灌了一口水,舒服的喟叹一声:“拓跋垣,你说我们是不是得去做个罐子。”
“嗯?”正在喝水的拓跋垣微微一愣,歪过头看着正在脑海中思量这个罐子可实行方案的花拾音。
“什么罐子?”
“自然是可以带出去喝水的罐子。”花拾音斜了他一眼。
“你瞧,我们今天可是一上午都没有水喝,这要是带个罐子过去好歹能解渴。”顺手将瓷碗放在灶台上,花拾音转过身来看着拓跋垣。
面色难得正经。
“平常也没有瞧见哪家带着水去过地里,寻常时便是家里的男人直接舀了担水的桶子提上一桶水里面放个碗,便解决了一家子在田里的用水,有实在懒得提的,就直接跑到河的上游喝些,还顺便歇息一下。”拓跋垣难得开口解释那么多。却是让花拾音瞬间瞪大了眼睛。
“没有罐子?”这个古代要不要太落后了一些?
“没有。”见拓跋垣道出这两个字,花拾音整张脸都有些抽搐了。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哟。花拾音看着拓跋垣挑了挑门头,抬脚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是谁?
“拓跋小子,在家吧。”外面传来妇人的声音,花拾音转头看了看拓跋垣,见他皱着眉头嘴角微动。想了想打开院门。
“王嫂。”拓跋垣出了声,花拾音也跟着叫了一句。仔细瞧了瞧有些面熟,像是隔壁的邻居。
外面的妇人端着瓷碗,里面装着好几个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劳动了一上午没有吃东西的花拾音瞬间感觉肚子饿了。
“是这样的,我瞧着你们刚刚从地里回来,做饭也得要些时候,就先给你们送些红薯过来先垫垫肚子。”王嫂笑着开口,看着两人,脸上带着了然的神情。
花拾音一顿,穿越过来这么久,这还是出了方婆婆柳秦氏以外第一个向她表露善意的人。
不过,她想来不爱接受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吃食,正欲拒绝,就听见耳边传来拓跋垣的声音。
“王嫂为人可信,这红薯可以接。”
闻言,花拾音细微思索了下,他们既然要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定不可能独来独往,和邻居大好关系也无可厚非。
这般想来,花拾音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来,双手接过王嫂递过来的瓷碗:“那就谢谢王嫂了,我正觉着饿呢,您就送红薯过来了,可真及时。”花拾音就是这样,别人对她好,她自然也会对别人好。王嫂送吃食过阿里,本就是为了和她交好来了,她自然不会跨着脸。
将瓷碗递给身后的拓跋垣,花拾音微微让开身子,将王嫂领进了院子。
“说什么谢不谢的,都是邻居,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啊,尽管过来找我,我不在啊找你王大哥也是一样的。”王嫂说着,满脸的笑意,倒是比村子里其他妇人看着让人舒心很多。
“如此,那我就不推辞了,日后又帮得上忙的,王嫂尽管说便是。”花拾音同样不吝啬自己对别人的好,显然王嫂这样的人是值得深交的。
两人说话间,拓跋垣已经拿了王嫂的瓷碗回来。花拾音眼珠子一转,想了想。
“王嫂你先等我会儿,我去拿些东西。”也不等王嫂回答,径直进了自己的卧室,将昨日在镇上买的零嘴拿了许多出来。
“我记得王嫂家中还有个孩子,这些零嘴也是昨日去镇上时嘴馋买的,你拿回去哄哄孩子也是好的,再不行就当做我这个做姨的给我侄子的心意。”花拾音不容王嫂推辞,直接将零嘴塞进了她怀中。
看着花拾音笑意盈盈的模样,王嫂想拒绝,话也是到了嘴边说不出口。
无奈的笑着摇头。
“既然是你这丫头的心意,那我就带我家那皮猴子收下了。”王嫂收了东西,也没有多留,知道花拾音两人还没有吃午饭,简单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看来这个王嫂还是不错的。”送走了王嫂,花拾音低声嘀咕了一声,见拓跋垣转身要去厨房做饭,眼珠子转了转也跟了上去。
眼尖的,她一眼就瞧见了拓跋垣腰间脱了线的布料。
唇瓣微微张了张。
说起来,她好像不会针线活啊。
这要是放在现代,坏了的衣服不是不要了,就是直接送到裁缝店里压根不用操心。
可,坏就坏在这是古代啊!谁家闺女媳妇不会个女红什么的,人家一整件衣服都是自己做出来的!
花拾音羞涩捂脸!别说是让她做件衣服出来,就是缝个破洞她都不会啊!
想到这儿,花拾音有些纠结的看着拓跋垣衣服上的破洞,想着,要不就拿这个破洞练练手好了,改日去跟隔壁的王嫂讨教讨教,补个洞什么的应该不太难。好歹也是嫁给了拓跋垣,总不能让他娶了媳妇还穿个带着破洞的衣服吧,想想村子里那群多嘴的妇人定又会说她。
花拾音这般想着,暗自点了点头。那厢拓跋垣却是疑惑花拾音这一会儿点头一会儿自己笑的灿烂的模样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