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家似乎不约而同的都忘记了之前他们是怎么看不起孙秀才的。
孙秀才这话才落下,就有不少妇人,满脸带笑的说着孙秀才的好话。
那善变的嘴脸当真是让花拾音见识到了。当着是比那现代的变脸还要迅速。
“我和我娘子今晌午就已经出去了。”拓跋垣看着孙秀才咄咄逼人的态度,面色一冷,视线直直的看着孙秀才不带丝毫温度。
花拾音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并未多言。
“哼,出去了不代表不会回来,我就知道花拾音你之前的表现都是为了迷惑我们,本以为你是真的变好了,哪里知道居然做出这种差点害了我们全村的事情来!简直不可饶恕!”
孙秀才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拾音,双眸中透露出来的狠毒让花拾音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孙秀才,你就这么认定这个手镯是我偷来的?”花拾音面上带着笑意,即使是被人诬陷,也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不耐来。
此番对比之下,倒是显得不停嚷嚷着将花拾音送官的孙秀才有些热情过头了。
“怎么,花拾音!这被偷之物都已经从你的房间里搜了出来!你居然还想抵赖!”
“不。”花拾音笑了笑。
“我只是在想,既然你们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缺,昨日才成亲有着相貌英俊的相公,有着两个小院,更是有着不少的聘礼做私房钱,这样的手镯,说实话瞧着成色是不错,可并不代表我买不起。”她话语顿了顿,环顾了四周一圈,看着诸位村民,笑意盈盈:“我相公拓跋垣想必大家都清楚,打猎能赚到不少的银钱,我相公打猎换来的银钱足够我买好几个这样的手镯了。”她看着被那丫鬟拿在手中高高捧起的手镯,模样十分嫌弃。
“你!”孙秀才被她这话气的不轻,伸手指着她硬是没说出什么来。
就是那一直静默不语的女子,都定定的看着她好半响。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女子眼神中似乎泄露出来的是‘嫉妒’?这样的情绪。
莫不是她看错了?
思及此,花拾音嘴角挂上一抹笑意。
柳沿村并非全都是些好不讲理的人,心思好的,看不惯孙秀才,相信花拾音的人大有人在。
就算花拾音再怎么败家,将自己亲爹气死,却有很多婶子心疼。
这村长媳妇,柳秦氏便是一个。
“孙秀才,我瞧着拾音这丫头说的不错,就是拓跋小子拿出来的聘礼都足够她买上好几个这样的手镯了,又何必背着被送上官府的风险将贵人的手镯偷了去。”
说完,她又朝着花拾音看去,见她看着自己,点了点头,面带安抚之意。
让花拾音有些意外。
本来以为原身已经将面子里子都给败完了,倒是没有想到还有帮着她说话的人。
柳秦氏是村长媳妇,又是柳沿村地主秦家的姑娘,在村子里的人缘自然是不错的,看她开了口,不少人都细细思索一番开了嘴。
一时间风向倒是朝着花拾音这边,让花拾音和孙秀才等人都诧异不已。
当然,前者只是惊叹原主的名声还好没有被败的太惨,她还有洗白的机会。
而孙秀才,则是恼恨这些多嘴的妇人!如果没有他们这一出,花拾音早就被他们送进官府去了!
“哼,即使你们这么说,但还是改变不了,这个御赐手镯是从花拾音他们的院子中搜出来的!无论如何送她去见官都是必须的!”孙秀才显然不会因为村民的几句话就打消对付花拾音的想法,他歪过头对着身后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这位秀才老爷说的不错,既然这是从这位姑娘家中搜出来的,自然官府备个案,这毕竟是御赐物品,往大了说,我包括整个柳沿村的村民都有可能因此受到灾害,往小了说,凡是见过御赐之物的都有可能被关联了去。”
那女子虽然一副为他们着想的意思,但是谁都看出来了,她和孙秀才一个意思,只要让花拾音去衙门立个案,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若不然很有可能搭上整个村子。
这下,就算再怎么心疼花拾音这个姑娘的,也都没有了声音。
他们不过都是群乡下百姓,一辈子盼的不过是家庭和睦儿女双全。
显然,为了一个外人将全家人置于水深火热间使他们不愿意的。
拓跋垣早就被孙秀才挑起了怒火,现在见那女子似乎是笃定了要将花拾音带去官府。
身子在众人不经意间就站在了花拾音的身前,挡住了众人的眼光,看着那女子,声音冷硬无温度。
“拾音今日一整日都和我在一起,她去了什么地方我最清楚不过!”言之意下,不就是说孙秀才等人污蔑花拾音?
“拓跋垣,你是她相公,自然什么都帮着她说。”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议论声越发大了起来。
众人的不信任,议论纷纷让拓跋垣的身子瞬间紧绷。
身为男人,他决计不会让花拾音被人诬陷送到官府。
他再怎么木头,也深知若是真让他们将花拾音送去了官府,那花拾音的一辈子都完了。
他沈着脸,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让周围的村民纷纷后退了好几步,看着拓跋垣有些害怕。
“我们离开这里。”拓跋垣的声线依旧紧紧的盯着孙秀才,冰冷的目光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冻在原地。
然,口中却是极其小声的对着花拾音道。
他不愿意让花拾音在这么多人的围堵下受委屈。
反正之前方婆婆也让他离开这里,大不了他带着花拾音去别的村子,他有钱,能够让自己的小媳妇跟着自己不吃苦!
拓跋垣的心思,花拾音又怎么能不明白呢,她抬头看着拓跋垣那泛着心疼的,关心的,紧张的双眸,心中一软。
“没事。”她无声的说着,伸手捏了捏拓跋垣有些僵硬的手掌。将他拉至自己的身后。
那个女人故意诬陷自己,以此来为难自己。
她又怎么会没发现呢。
到底有没有偷拿手镯,想必谁都没有她清楚。这个女人,她便是见都没有见过又如何会看上了对方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