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天之后,花拾音和拓拔垣的感情急剧升温,如胶似漆的粘了几天。
这一天,拓拔垣因为镖局有任务,酬金也高,所以一大早就起床准备离开。离开之前,温柔地把花拾音蹬开的被子盖好,又亲了亲花拾音的额头。
一步几回头的看着花拾音,然后拓拔垣轻轻地把门关上就离开了。
门一关,花拾音就睁开了眼睛。其实花拾音早就醒了,只不过她想睁开眼睛时,拓拔垣就亲她额头。索性就没有睁开眼睛,装睡算了。花拾音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希望每天拓拔垣都给她一个早安吻。
花拾音心中为了这个想法高兴又害羞,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直到花拾音滚累了,才慢悠悠地起床。今日花拾音心血来潮,想要好好打扮一番。拿了前日里同拓拔垣逛街时买的那件鹅黄色的襦裙,在镜子前面比来比去。看着镜子里那娇艳的面孔,花拾音更高兴了。看来自己没有亏待自己,把原主养的水灵灵的了。
换上鹅黄色襦裙后,花拾音又自己编起了头发。先是把头发分成三角形的三股头发。然后是把上面两股头发分别编成麻花辫,然后绕成丸子,在把下面那股没有编的头发分了一缕绕在丸子周围固定好之后,同样的操作在另一边。等到两头都弄好之后,剩余的没编起来的头发,花拾音挑了几缕编小辫子。
花拾音双手灵活的穿梭在头发之间,好像一只蝴蝶优雅地穿梭在花丛中。
之后,得意地看着自己编的发式,花拾音反反复复,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
最后拿了两支蝴蝶钗插在两边,显得更加灵动,用花拾音的形容就是bling bling的。
臭美够了,花拾音肚子也饿了,于是叫来阿一:“给我备点饭菜,我去前厅吃饭。哦,对了,姑爷吃没有?”
“好的。小的马上就去。姑爷吃了,他让我把饭菜给你备着,热在那里的呢。”
听阿一这样说,花拾音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甜。
“嗯。好。你去吧,我先去等着。”花拾音不自觉的走得很轻快。
拓拔府大门前。
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儿,和一个柳眉杏眼的姑娘站在不远处。
妇人看着宅门上题的拓拔府。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宅门变成了拓拔府,她记得以前是花府,怎么就变成拓拔府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花拾音傍到了一个土财主,这也就不难理解了。喜的是看这宅府气派得很,比以前花府还气派,妇人觉得自己来对地方,找对人了。
妇人也在沿街路上听到了许多说花拾音的。
“你可不知道啊,现在花拾音可翘了。”
“是的嘛,是的嘛,现在是有钱人咯。”
…………
在妇人耳中,就只有有钱两个字听进去了。
其实妇人来之前就听得七七八八了。总得来说,就是——花拾音由以前的落魄,成了现在的有钱人。而且嫁了一个有钱人。并且,还把以前花家产业都拿了回来。大兴土木的整饬了花府,还购置了许多的物件儿。更不用说那些田产房产,还有商铺了。
这么大笔数目,粗算都不得了,更不用说细细的算了。
所以妇人觉得,总归会要到自己的一份。要不到的话,就死皮赖脸的住在花拾音家。反正,她有的是自信。她相信亮出自己的身份,花拾音就会妥协的。
妇人不知道的是,此花拾音非彼花拾音。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愚笨的花拾音了。
既然花拾音名声不太好,那就别怪自己利用一下了。
看着人来人往的多了起来,妇人带着自己的儿子,那个清秀的小男孩儿,前去拓拔府敲门。而女儿则在远处等着。
“咚咚咚!”
“咚咚咚!”
妇人连敲两次,也敲得重。引得那些路人纷纷侧头回看。
阿一开了门,见是一个陌生妇人,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啊?”
妇人听到阿一这样趾高气昂的问她,心里更不爽了。
“你没资格和我这样说话!你让你家小姐出来,看看我是谁就知道了。”
“我家小姐平常接触的人不多,确实不大像认识你一样!”阿一也没好气的说。
这个妇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横眉怒眼的,不是个好人相。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妇人突然变了脸色,大声哭喊起来。
“作孽啊!花拾音真是作孽啊!”
妇人哭天抢地的,不知情的人真以为她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样。
这个时候,吃瓜群众越来越多。一方面感叹花拾音的破事儿真多,一方面又激动着可以看精彩的“故事”了。
阿一没想到妇人如此不要脸,竟然哭嚷起来,十分生气的说:“我家小姐却是不曾认识像夫人这样的人。夫人可能是找错地方了。请夫人自重,莫要在这里哭嚷,丢了我家小姐的面子。”
那妇人哪管这些,还是不依不饶的,一边喊着花拾音,一边哭,还念念有词的说花拾音狠心,不孝。
“我就不知道我是如何不孝了!”花拾音走出来,冷冷的看着这个妇人。
从刚才在前厅吃饭就听到门口有人吵闹。以为又是那个小花前来闹事求情。结果听着声音不对啊。还说什么花拾音不孝。
顿时花拾音心里就呵呵了。我不孝?确实,原主是不太孝顺。但是,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的花拾音可不是以前的花拾音。
所以自己本来不想掺和的,实在是受不了那妇人尖细的大嗓门,和那一听就很浮夸的哭技。
简直就是极品和奇葩。花拾音心里吐槽。
“你可知我是谁?”妇人见花拾音出来,又马上变了脸色,一脸严肃的问。
“抱歉,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花拾音打趣道。心想,我要是认识你,就直接喊你了好么?关键是,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么一号人物,怎么说认识呢?
花拾音心中有猜测。可能是和花家沾点亲的亲戚,以前花家落魄不见他们来,现在自己要回了房子,嘿,就找上门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奇葩亲戚吗?花拾音正好无聊,倒要陪陪这个所谓的说自己不孝的妇人有什么本事。正好解解无聊。
妇人听花拾音这样说,脸上一时间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的。
“你不认识也正常,你爹认识就够了。”妇人依旧一脸自信地说。
“你说我爹知道?哈哈!那你还真是来错地方了。我爹现在在天上呢,难不成……你要不要……去问问?”
妇人惊愕,没想到花拾音如此能言善道,和自己记忆中的花拾音明显就不是一个人啊。
“你休要乱讲!我告诉你,我花拾音不是菩萨,也不是爱心泛滥的人,没什么人都想削尖了脑袋望着我家的东西。”花拾音突然疾声厉色地说。
“大家做做主啊……我本是花老爷的小妾,结果,花老爷始乱终弃,扔下我和这儿女相依为命不说,还分文不给!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哟。花拾音想,敢情这是小三上门,讨要生活费来了。啧啧,真是,够不要脸的。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我爹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把死人拿来说事。做人得有点良心!留点口德,不仅仅是帮你自己,还是给你的孩子积点阴德。”
花拾音不依不饶,今天认了一个亲戚,难保不定明天又来一个亲戚。那花拾音成什么了?收容所?菩萨?对不起,花拾音从来都不是。
“花拾音!这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妇人还是那个浮夸的演技,大声哭喊着。
花拾音哪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想博取吃瓜群众的同情心,然后用舆论来压制自己。然后呢,自己想着顾及面子,就会妥协。
可惜啊,这算盘,可能对原主有用,对自己,呵,没用。
丢脸?还不知道是谁丢脸呢。
“弟弟?哎哟,我可没这么大的弟弟。还亲弟弟呢?啧啧。那我问你,我落魄的时候,你咋不找我呢?现在来找我,恐怕不是为了你口中所谓的血缘关系吧?”花拾音故意这样挑明了说,利用舆论打压自己,那自己就以牙还牙,让她也尝尝味道。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我们流落在外,也是穷困潦倒,哪敢来找你,这不是增加你的负担吗?”妇人诡辩道。
“哦,意思就是说,现在我发达了,有钱了,就得有你一份是不?且不说我认不认识你,就说你这个意图就太明显了。而且,我爹怎么没和我说过我有弟弟?你是不是个冒牌货我也不知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前来认亲,那我岂不是要有很多不知名的亲戚咯?”
花拾音步步紧逼,让妇人哑口无言。说好的愚笨呢?说好的懦弱呢?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所了解的花拾音?妇人内心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