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你是这几个的妈妈是吧,正好你过来了我也问问了,虽然你们做的都是嗯……不正当的生意,但也不能将不正当的心思往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身上打吧!”
花拾音这话半点面子都没给她们留,听得那老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看了看站在一边低着头的几个窑姐儿,恶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又带着讨好的笑容看向花拾音,看着花拾音较好的容貌,心里就是一阵满意。
那种带着大量货物的神情,让花拾音咬了咬牙。
“这为老鸨!你在看什么!”实在是那个老鸨看自己的眼神太过于露骨,花拾音忍无可忍打断了她的视线。
“啊,这为姑娘啊,我这几个姐们都不懂事,若是冲撞了姑娘,姑娘别见怪。”说完,又看了看身后的拓跋垣,垂涎的眼神在拓跋垣身上打了个转。
花拾音咬牙!她忍!
“这为老鸨,你说的对,你们家姑娘的确是挺不懂事的,光明正大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我相公,这笔账我们暂且先记着!等着我哪天上门给你讨回来!”她丢下这句话,拉着拓跋垣手,转身就带着人走出了包围圈,朝着镇口走去。
老鸨一愣,这才看见花拾音头上梳的妇人头又看了看她同拓跋垣两手牵着的手。
面色有些古怪。
还以为这次能拐个好看的姑娘回去,外加一个帅气的恩客!凭着她徐娘半老的模样,说不定也能让那恩客看上一眼。
哪知道这两人是夫妻!
她脸色隐约有些不好,视线又移到那几个窑姐儿身上。
想着之前那人说的话,面色又黑了几分。
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勾引人家相公!这几个蠢货是嫌她们楼里太平静了想找个人来闹上一闹不是!
“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愣着干嘛!”周围围观的人有些多,老鸨也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下了面子,看着几人畏畏缩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吼了一句,就带着人回去,心中却还是惦记着花拾音的容貌。
那样子,就是整个沿瓦镇的窑子里都找不出来那等子好的!
已经气匆匆的走掉的花拾音可不知道这老鸨在打她的主意。
估计就是知道了,也是嗤之以鼻。
她此时正生着闷气一个人往前冲。
拓跋垣在情商这方面可谓是低的伤人。
他知道花拾音在生气,可是花拾音为什么生气……他左思右想也只得出是因为那县令的事。
也不敢随意开口,到了镇口,牵了牛车两人就往回走。
全程花拾音是一句话也没说,她脑子里满心都是拓跋垣被那些女人揩油的画面。
面色忍不住的一黑,视线撇到他被人摸过的手臂上:“回去赶紧给我洗澡去!这件衣服也给我丢了!”她这话态度坚决,拓跋垣赶牛中抽空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脸色难看的样子,抿了抿薄唇。
脸上带了些不知所措。
想想县令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挺让人恼火的。
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身后的花拾音已经开口。
噼里啪啦一长串话就冒了出来。
“你说说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这么不知检点!那么多女人围上来了,你难道就不知道躲开吗?”她伸手在拓跋垣的背上使劲的戳。
“啊?”拓跋垣一脸茫然。
对于情商低的他来说,完全不明白花拾音在说些什么。
“啊,啊什么啊!方才那些女人围在你身边,对你上下其手怎么就没见你拒绝!你现在来和我装无辜!”花拾音声音略微拔高了些,盯着拓跋垣的后脑勺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向那儿撒。
“不是……”他有心解释。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肯定是看见他们都找的好看了,所以没有让开任由她们在你身上揩油的对吗?你不用说我就知道是这样!”花拾音简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让拓跋垣有。
一个劲的数落着拓跋垣,只觉得心里还是难受的紧。
忍了忍,没忍下去,直接跳下了牛车自己走在铺满了小石头的路上,只感觉脚下硌得生疼。车上的重量一下子轻了些许,赶牛的动作一顿,往后一看,花拾音已经没了影子,拓跋垣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又抬眼看了看,果然看见花拾音站在牛车后的不远处,阴森森的盯着她,眼中的一意思他看不懂。
“拾音,你……这是怎么了。”他一头雾水。
花拾音本就在气头上,方才已经说都那么明白的话,他如今还给自己来了一句不懂?更加生气了。
狠狠的跺了跺脚,也不理会这人了,直接丢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抬脚就走。
“诶!不是,拾音!”拓跋垣一惊,大步走过去拦在了花拾音的身前:“拾音,你这又是怎么了。”
他有些无奈。
“还问我怎么了?”一听拓跋垣问这个,花拾音似乎越发的生气了,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拓跋垣,你给我老实交代,刚才那花街那么多女人围着你你怎么不知道躲开?还让那几个女人在你身上揩油?摸胳膊?”她越说身上的火焰就越浓,眼睛微微眯起。
拓跋垣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那些人……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上前了……”眼看着花拾音的眼神越来越恐怖,拓跋垣停下了口中的话,明智的选择不再开口。
方才,在花街他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一群人围过来那浓烈的胭脂水粉的气息差点没让他窒息,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一个人已经走在了他身边将人给赶走了。
所以,花拾音到底为什么生气,他真的十分疑惑。
被拓跋垣给的答案气的想笑,花拾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拓跋垣一看,这哪行,说什么也不能让花拾音一个人走着回去。
虽然对花拾音的指控还是很疑惑,但终究是扯着笑容哄着她。
然,这一次或许是那叫做紫霞的花魁给花拾音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无论拓跋垣怎么哄,花拾音都是一脸冷漠的样子。
最后更是加快的脚步,将拓跋垣甩在身后。
牛车还在不远处停着。
看看前面不断加快脚步的花拾音,又看了看后面吃着路边草的老牛,最终只得无奈的叹口气将牛车给赶回来,随后又在花拾音身后不远处下了牛车,紧紧的跟着花拾音的身后。
本想着路上两人不好说什么,直接回去再同花拾音好好解释。
却不想,临近家门了,花拾音拐个弯敲响了隔壁王嫂的家门。
他面色一顿,心中委屈更甚。
见她眼都不眨的跟着王嫂进了门,心中当真是百般滋味陈杂。
花拾音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委屈。
跟着王嫂进门后就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接过王嫂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瘪了瘪嘴。
“王嫂,你说拓跋垣这个男人会不会不学好。”王嫂眼皮一跳,看花拾音一脸不忿的样子就知道二人闹矛盾了。
难怪刚才看见后面的拓跋小子面色有异。
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和拓跋小子吵架了?”见她咂了咂嘴,又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
花拾音接过也没喝,就这么端着,只是面色不愉的将今天在花街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嫂一开始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额头有黑线落下。
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花拾音的额头。
“拓跋小子不都给你解释过了,你见那小子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了,那番话必定是真的,既然是真的你又何必再纠结?”
王嫂只觉得好笑,这两个年轻人在这方面怎么就不通透呢,好在她是过来人能给这丫头一些开导不至于让他们因为一件小事就闹得不可开支。
“可是……”
花拾音还是觉得不自在。
王嫂拍了拍她的肩膀,连忙将话题转到了衙门的事。
一说起这个,花拾音就更加的生气了。
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冒火了!
“啪!”的一声,她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也不管白皙的手掌立马通红起来,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那哪是县令!分明就是孙秀才那混蛋的兄弟!和孙秀才穿一条裤子的!如果不是我也握着一些县令的把柄,今天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了!”
王嫂闻言,心中就是一惊,连忙询问今天的过程。
花拾音也不瞒着,将所有的经过全部都说了出来,包括县令要保孙秀才伪造了一份房契的事情。
越说越觉得愤怒。
脸上就差没写上我很生气四个大字了。
王嫂无奈,也只得安慰的拍了拍花拾音的肩膀:“至少现在房契在你这儿,房子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去要回来。”
“话说这么说,可我这心里还是不舒服!”她噘着嘴,满脸不愉。
王嫂叹了口气:“不然能怎么办,孙秀才同那县令交好,你们现在不仅不能去找他的麻烦,以后遇见了最好还的绕着走,万一被孙秀才给缠上了,借着县令的关系让你们进一趟牢,那真的是不脱一层皮是出不来的!”
王嫂的话,花拾音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心中不爽罢了,她倒也没有别的打算,只等日后找机会暗地里阴上孙秀才一把了。
她也不是笨蛋,明面上不能动手,暗地里她动了手又有谁知道?
花拾音想着,脸上就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邪笑。
一看她这样,王嫂哪还有不明白的,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转了个弯,想着刚才花拾音说的话:“拾音,那花街最好你以后少去,拓跋小子更是不要再去了,你那么一说明显那个老鸨已经盯上你们两个了。”王嫂顿了顿,想到镇上的传言。
“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凡是看见长得好看的姑娘就想着捞到自己楼里来赚钱,且日子都不是人过的!如果让孙秀才知道那个老鸨的心思说不定会联合老鸨以及县令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