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木羽换好衣服和王慕然话别:“我要回宫了,今天可能不能再见面了”。川木羽的擦伤虽然不致命但还是需要好好静养。沐秋璃找了医合堂的的医者扮成川木羽的跟班,跟他一起混进宫里,伤情还是要隐蔽一点,免得被人怀疑。
王慕然笑着和川木羽告别:“没事的,记得保护身体”。王慕然很担心川木羽的伤情,不想他为这些事烦心,故作镇定的说到。
等到川木羽离开之后,王慕然还是始终看着川木羽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沐秋璃不知道其中原委,看着王慕然依依不舍的样子,拿手在王慕然眼前晃了晃,忍不住打趣:“人都走远了,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的,不急于一时”。
沐秋璃看王慕然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开玩笑而松弛下来,反而还是一脸忧虑,沐秋璃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眉头紧皱看着王慕然。
王慕然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眼神,看着沐秋璃:“我和他只在一起七天,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了”。王慕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到这些问题会异常伤感,但是转述给沐秋璃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所谓。
沐秋璃非常认真的打量着王慕然。王慕然一直是非常温软,竟然会做出如此刚烈的事情,七天的恋爱,这七天就是一生了吗?难道后半生都打算一个人过了吗。
王慕然感受到了沐秋璃的生气,她知道沐秋璃是在心疼自己,七天的恋爱听起来就很荒诞不经。王慕然牵起沐秋璃的手:“沐姐姐不用担心我,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秋璃揪着眉头,看着王慕然固执的表情,寂寞的滋味自己品尝最够久了,那种痛苦的感受她不想让王慕然尝试。正所谓关心则乱,沐秋璃有些生气:“你想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感觉这样很浪漫?”
王慕然被沐秋璃的语气吓了一跳,第一次看到沐秋璃发了这么大火,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沐秋璃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觉得这样很浪漫是吗?”沐秋璃稍微冷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语气很不客气,深呼吸,然后说道:“你今年才十五岁,之后还有好几十年的岁月,这辈子只打算谈这七天的恋爱吗?”
王慕然被沐秋璃说中了心事,脸色发红,点点头:“嗯”。自己的确是这样想的,王慕然和沐秋璃相处的时间也很久了,有些想法变得和沐秋璃一样。自己也是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与其降低自己的要求,对这个社会妥协,不如拥有一份短暂的感情,把最美好的时候保存下来,还可以留着以后慢慢怀念。
沐秋璃扶着王慕然的肩膀,让王慕然目视自己:“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这么疯狂的想法,肯定是对某些事情太失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沐秋璃的话好像是有魔法一般,让王慕然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沐姐姐,我从小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没有玩的好的朋友,只有小葵陪着自己,之后和其他的大家闺秀接触之后,那种带着面具说话的方式让我觉得格格不入,即便是参加了聚会也是一个人坐在旁边当一个隐形人,在遇见你之前我都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至于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可能会过问我的意见,但是我根本没有和别人接触过,到最后也是爹爹做主”。
沐秋璃心疼的看着王慕然,这个社会很奇怪,明明是很有才华的人可是因为不合群,就完全不会被别人看见。而那些所谓的才华横溢的人,其中大多数都是注了水的,不是真的优秀。真有才华的人又不想和假有才华的人同流合污,改变自己。慢慢的就变成真有才华的人没才华,假有才华的人有才华。
沐秋璃知道其实像王慕然这样的女性还有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想出风头。沐秋璃拍了拍王慕然的背,像是在安抚孩子的母亲一般。
王慕然心情很平静,这些话在王慕然心里已经很久了,不知道能跟谁倾诉。现在可以和沐秋璃说这些心里话其实还是挺开心的:“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一个人也是可以很精彩的,并不是认识的人多了就是主流,我可以继续做我自己,不需要被同化。后来听了你的爱情观之后,我简直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为什么男人就能三妻四妾,为什么没有从一而终的感情,我也重新明白了爹爹对娘亲的感情,也想获得一份自己喜欢和喜欢自己的感情”。
沐秋璃揉了揉王慕然的脑袋,一脸温柔地说道:“你说的很对啊,可为什么吊死在川木羽身上呢?以后一个人生活不会感到寂寞吗?”
王慕然摇摇头,眼神有些凄凉:“我在西数城生活了十五年了,从来没有听到哪家公子只娶了一房太太。像辰王对秋璃姐姐的更是少数”。
王慕然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可是在川木羽的眼里,我好想看到了唯一的感觉,起码现在在我眼里,川木羽是只喜欢我一个人的”。
沐秋璃听出了王慕然语气里的不确定,握了握王慕然的手:“在我看来也是这样的”。不是再为川木羽说好话,川木羽的所作所为充分表达了他对王慕然的尊重。作为北川的大皇子,他大可以让皇上把王慕然许配给他,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站在王慕然的角度考虑。
王慕然说道川木羽的时候眼底都是笑意,让人看着很温暖:“可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他是北川大皇子,我只是东夜国太史的女儿。要是我嫁给他,我就得去北川,那我爹爹怎么办?他只有我一个亲人”。王慕然说完这些,脸上就变得很悲伤。
沐秋璃不解的说道:“还是会有其他办法解决的,大不了把王太史一起接到北川”。
王慕然摇摇头:“川木羽是北川大皇子,我不能把自己的未来都依托在一个男人身上,要是之后他对我的感情变淡了,三妻四妾,我连离开能去的地方都没有”。王慕然这样做还是怕她和川木羽的这份感情会变质,那倒不如让它停止在最美的时候。
沐秋璃一时语塞,王慕然现在是在用她之前说的话堵自己。沐秋璃拥抱着王慕然,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听从你的心就好,我只是怕你受伤”。
王慕然拍了拍沐秋璃的背:“放心,我都知道的”。王慕然虽然年纪小但是心里是很有想法的人,也有自己坚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