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话言重了。”
一边的萧蔺上前一步,开口给了那楚侍郎一个台阶下。
其实这一番前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柔然这不过就是那太子萧歌负责唱红脸,而那太子殿下负责唱白脸。至于萧树那个公主,虽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但却心思缜密,确实不给他们留下半点把柄。
对于这一点,站在旁边静静察言观色的太子彦以墨和彦以宸、彦以锋他们几位在朝的皇子也是不得不佩服。然正因为如此,彦以宸却更加觉得那薄纱下面的面容仿佛就是他的苓儿,他的苓儿并没有死。因为无论是从声音上面还是言行上面来看,她真的都太像了。
随便寒暄了几句话后命外面守着的下人将带来的礼物呈上,萧蔺单手背后,轻笑一一介绍下人们拿上来的宝物,而萧树就和萧歌一起站在旁边抬起头环视这大殿,却不巧的正好对上了彦以宸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双眸。然而,不过停留了三秒钟不到,她便直接将视线看向别处了。
站在一边的萧歌深深叹了口气,看来这下,她是确实已经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岂不是不妙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嫁给任何人都是可以的,反正也是和亲。但是若说起对柔然最有利的话,那首要的人选定然是这昌梧的太子彦以墨。听说这彦以墨非但没有正妃,就连侧妃和侍妾都没有。倘若她真的和他定亲了,那么就算日后她突然之间全部都记起来了,就算想悔婚,也是找不到任何一点理由了。
光是想想,她现在就有点脑袋疼。
柔然和昌梧的宴会定在了今晚酉时,先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一步离开了大殿,赋雪转过身,跟着萧树和萧蔺一起离开回去了驿站。
从皇宫到驿站的一路上,萧树始终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一边的萧歌看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树儿怎么了?怎么看你从大殿出来开始就一副一脸心事的样子,莫不是身体觉得有哪里不太舒服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对这昌梧的人有点不太好的感觉。”萧树摇了摇头,“你没有发现吗?方才我们前去参加早朝进行参拜的时候,那昌梧皇帝竟然对我们昨日遇刺的事情只字未提,我在想,那些人会不会和皇室之中的人有关系,所以他才装傻。反正,总有种他们昌梧的人都不简单的感觉。但愿吧,但愿今天晚上的宴会上面不要出什么岔子才是。”
一边的萧蔺皱眉,开口道,“树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刚刚的早朝之上,你感觉到了什么还是怎么样吗?”
不得不承认,萧树在柔然的这段时间里面,她的直觉确实非常的准,准到让人想想都会有些后怕。更甚至有的时候,她所说的和之后发生的事情几乎一字不差。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愈发觉得女人的直觉真的是个很恐怖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次是否会出现什么事情,但是既然她说了,恐怕有这直觉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对了。
望着窗外深深叹了口气,她也只能说希望事情不会和她心中不大好的预感一样吧。
才回到驿站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了萧歌的声音。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萧树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晓桐过去帮他开门。
萧歌缓缓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了下,“树儿,为兄此番前来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二哥请说。”从打失忆开始,萧树便对萧歌特别的客气,也没有了之前那个像只猴子一样过分活泼的样子,整个人倒是变得越来越像个公主,越发沉稳起来,“晓桐,你先出去吧。”
转过头看晓桐离开了,萧歌叹着气开口道,“树儿,为兄弟饭前来有几句话要嘱咐与你。此行之前,父皇也曾说过一切都随你的意愿。倘若今晚的宴会之上,你并未曾发现有自己想要嫁的人,那便容后再说。左右我们要在这昌梧待上一段时间,终身大事这种事情绝对不急于一时。而且,这种事情关乎到你的一辈子,千万含糊不得。我想,你能够明白二哥的意思的,对吧?”
“二哥……”萧树看着面前神态认真的萧歌一阵犯迷糊,“我以为二哥你此番过来是来劝我在挑选人的时候不要要求太多,要以国家的利益为重呢。但是二哥你这一番话,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范围了。”
萧歌无奈,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树儿,我是在很认真的和你说,没有和你开玩笑。这种事情关乎到了你一声的幸福,绝对不能草草决定了。这样,今晚的宴会上你且先不要多说什么,先观察一下再说。等到日后仔细考虑一番,再做决定也不迟。”
虽然不明白萧歌为什么突然和她说了这么一番奇怪的话,但是萧树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若是没有喜欢的,宁可不嫁也不能随随便便嫁一个,宁缺毋滥呗。不过这倒是跟她们现代的想法很像,至少还算是自由民主。
说实话,她很喜欢萧树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她现在已经成了这柔然的唯一一位公主了,在对人对事的时候自然要以国家的利益为重,否则连这身体的主人都对不起。
其实如果现在问她心里面有没有个想法的话,她可能会说想选那个太子,因为他确实没有其他的侧妃和侍妾。她想要的从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生活,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但是毕竟他是太子啊,等到日后继承了皇位,早晚是要后宫佳丽成群的。
若是可以选,她应该谁都不会嫁。
和他们在一起,她会觉得她今后的生活和枕边人都要同其他人分享,她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那样的话,她会觉得那个东西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