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儿,慢一点,别着急。”
“来,树儿,扶着我,慢慢的……”
“树儿我知道你心急,但是这种事情又不是快一点就好了的,小心再伤到了自己,别急。你只不过是做了太长时间,突然一站起来没有办法适应而已。你相信我,你慢慢的会适应的。等到适应了之后,也就没事了。御医也说了,恢复这种事情要慢慢来,千万不能着急。”
一手紧紧拽住旁边缓慢跟着自己的萧歌,要不是现在身边没有别人、还需要他扶,端木茯苓是真的不想让他跟着了,他实在是太磨叽了。作为一个大男人,她在这边走,他就在那边跟只苍蝇似的一直不停的嗡嗡嗡嗡,真的让她很心烦。
她也知道他这是担心她,但是他能不能适当的安生一会儿啊,她是真的觉得心烦。
缓慢的往前走着,没有多远,端木茯苓开始慢慢适应了这种双脚能够重新着地的感觉,开始能够习惯这种活动的感觉。不得不说,靠着自己走不用人推着的感觉真好。
也不知道就这么在花园之中走了多长时间之后终于一点点放开了萧歌的衣袖,端木茯苓自己适应着缓慢放开了脚步,开始找到了这种正常生活的姿态。
走了多久之后只觉得有点累了,她来到湖边的小亭子前停下,缓缓坐到了石凳上,果然,还是这种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感觉好,至少让她觉得一切都瞬间就没好起来了。想想她来到这也已经有五个月了,也不知道昌梧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多长时间以前,她还是不是的能够听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最后一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的时候还是他前去战场和端木泽并肩作战,虽然到最后萧歌的人确实是暗中保护着他回到昌梧的,但是之后呢?之后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都发生过了些什么。
叹着气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这无主的眼神,萧歌一阵失落,“怎么了?又在想那昌梧的四皇子了?”
“嗯。”端木茯苓深深叹了口气,“说实话,真的挺想的。毕竟,这都已经半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过了,也没有关于他的半点音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说实话,并不是说你们这柔然不好,只是我真的开始有点想念之前在昌梧时候的日子了。那个时候虽然每天每日和别人勾心斗角的,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终日无所事事的。和你说实话,之前在昌梧的时候,我也算是从小到大不是音律、碰不得针线,但是现在,除了跳舞之外,一切之前会的不会的,我全都已经会了。”
“哎呀,反正你这么长时间都已经过了,再有几个月彻底养好了,不就能回去了吗。”萧歌佯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你放心,即便日后将你送回去,本宫也定然不会让你过得比在这里的时候差。本宫会将你风风光光的送回去的。”
端木茯苓隐隐有点慌,“你要干什么?萧歌,你可别乱来啊。”
“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做什么不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他伸手轻揉她的头发,“哎呀,你呢,就放轻松一点,好好享受在这里被当成公主宠着的几个月时间。等到将你送回了昌梧去之后,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呢。”
虽然他嘴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心里面都有数,知道有些事情可以但是有些事情不能,比如让她必须喜欢上他。
然而就在这种气氛开始莫名怪怪的的时候,萧珂突然乱入。
双手背后偏着头看向他们两个人,他眨巴着眼睛含笑开口,“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莫不是在这培养感情吧?那我这来的还真的不是时候,早知道就不来好了。”
端木茯苓撇嘴,“你不说话没人那你当哑巴。”
“喂!我说你有没有点人情味啊!好歹我前几天才救了你一命,将你从皇后手中抢了下来,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啊!”
懒得和他再多费什么口舌,端木茯苓白了他一眼,缓缓起身走下亭子走向了卧室方向。
看着端木茯苓这样子一阵无语,萧珂叹着气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了,她这也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其他的有什么特别的啊,还是人家已经嫁了人的人妇,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别废话!”萧歌拿过茶壶倒了杯水,“之前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办妥了。这树儿呢,原名沈安,是当初一家为国捐躯的沈老将军的遗孤,今年十七岁。沈家被奸人灭门之时,是奶娘抱着她拼命逃出来的,然后这么多年就一直隐居于市,生怕她的身份暴露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确定这身份真的可行吗?不会在多久之后突然再冒出来一个什么沈家的奴仆或者是沈家的小姐之类的?这事情必须做到天衣无缝,否则的话,到最后殃及的可不仅仅是我这么简单。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件事情必须做到最好。”
“行行行,知道了。”萧珂无语的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你这脑袋里面到底都想的什么东西,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却千方百计的想着往外推。我要是你的话,我肯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就在身边,断然不会像你这般。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去争取,真不知道你这一辈子活着还有什么劲。”
“不一样。”萧歌轻笑着摇了摇头,双眸垂下,“倘若真的是那么简单,很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不要留恋,要懂得放手。”
对于他来说,他和端木茯苓的相遇便是场意外。迟来的意外,注定都是有缘无分的。
只要端木茯苓能够开心,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