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人咽了咽口水，端木茯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才好。
半晌后终于张了张嘴，她伸手挠了挠头，开口道，“内个……你……你还真是直接哈……呵呵……”
这局面也是尴尬了。
他这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说表白就表白说收就收的，让她怎么反应得过来？反正这种一点都不知道稍稍矜持一下的样子，她现在是还有点接受不了。她甚至都在怀疑等她在这待的时间长了，待到伤养好了之后，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柔然的人本就性格直率，没有其他什么心眼。”萧歌耸肩，“如果你觉得在昌梧生活的日子很累、每日勾心斗角的生活很难，那就留下来吧。昌梧的人不愿意接受你，柔然愿意。”
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端木茯苓心中莫名的感动，“太子殿下，谢谢你。”
“还是叫名字吧，从你嘴里叫出和别人一样的称呼，本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觉得听着像是在骂本宫。”
昌梧。
从打端木茯苓离开那天起，彦以宸就将山茶园变成了整个四皇子府的禁区。
清荷还会每天不停的打扫来打扫去，就好像端木茯苓还在一样，他也还会每日到那里去打地铺，等到第二日清晨再想之前一样慌慌张张将被子收起来，然后对着空荡荡的床铺说上一声早安。
只是从那以后，再没有人见过他笑。
同平常一样在下朝回府后就回到山茶园来，彦以宸才一推开我房门，就注意到床上躺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背对着他，长发披散下来，香肩搂在被子之外。
“苓儿……”彦以宸激动，快速冲到窗前扳过床上人的身体，失望。
床上的人怎么可能是远在柔然养伤的端木茯苓，而是已经进府有好几年却从来不曾与彦以宸同过房的方静言。
她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上身只穿着个肚兜，用被子遮住了身体。
彦以宸怒，一把将她从床上硬生生扯了下来，摔到了地上，大发雷霆，“谁让你进来的，吾有没有说过任何人不准进来！滚出去！趁着吾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耐心，立刻给吾从这里滚出去！”
方静言吃痛的从地上爬起，从身后紧紧环住了彦以宸的腰，“殿下，端木茯苓已经死了，您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她端木茯苓能做的，妾身也能做，她端木茯苓能为了殿下不惜一切，妾身也能！殿下，您为什么永远都要拒妾身于千里之外，三年了，妾身都已经嫁进来这四皇子府三年了，可您却连碰都不曾碰过妾身一下！殿下，您转过身来看看妾身，妾身其实并不比那端木茯苓差，殿下……”
“滚开！”
彦以宸毫不犹豫将身后人推开，抓起旁边屏风上面的衣服丢到她身上，“若是让吾知道你再敢踏进这山茶园半步，即便是母后、是舒服替你求情，吾也定然会杀了你！你若是不信硬要挑战吾的忍耐限度，你可以试试看！”
“殿下……”
“滚！”
紧紧咬住嘴唇不让眼眶里面的泪水流下来，方静言披上手中的衣服，失望的转身走向房门之外。
当初端木茯苓还在的时候，就一直跟她抢，现如今她不在了，一个已经命丧黄泉的人，竟然还要跟她抢彦以宸！
她到底哪里不如她？为什么他的眼中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好，反而端木茯苓做什么都是对的。凭什么？她不服！
“等等！”
眼看着就要走出房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方静言以为彦以宸想明白了，激动的转过身，可迎面而来的，却不过是质问，“清荷呢？你把清荷藏到哪去了。”
方静言慌张，别过脸去，“妾身并未看到她，更加不知道她去哪了。”
“吾不喜欢同一句话重复第二遍，别挑战吾的忍耐限度！”
说罢，彦以宸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眼神冰冷，“既然你已经嫁进四皇子府这么多年了，应该晓得吾的性格，别挑战吾的忍耐限度！”
方静言恐惧，松口，“妾身方才进来的时候她极力阻拦妾身，被妾身命人关进了柴房之中。不过妾身并未对她做什么，妾身可以对天发誓。”
“你可以走了。不过方静言你给吾听清楚了。你之所以现在还能留在四皇子府之中，完全是因为昔日苓儿对你的宽容，负责你以为当初你和那端木茯月做过的那些破事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从今往后，离山茶园远点，离苓儿所在乎的所有人远一点。倘若让吾知道你再敢伤害苓儿在乎的人事物，吾便让你知道吾到底是否畏惧的父亲的势力，到底敢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你！”
方静言慌慌张张离开后，彦以宸随手一挥关上房门，整个人瞬间垮了下来。
走到床边坐下，他张开手心轻轻拂过床面，薄唇轻启，“苓儿，我好想你。早知如此，我当初便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苓儿，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又或者说我所做的那些种种，可能更多的就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我还活着吧。你放心，曾经那些你所牵挂的，我一定会帮你守护下去，一年、十年，甚至更久。”
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潇潇、楚家、害你变成如此的彦以墨、彦以锋……
我一定会坐上那个位置，让当初伤害过你的人知道，他们这辈子所犯过最大的错误，就是活到了我坐上那个位置，就是给了我替你报仇的机会。我会让他们知道，伤害你的代价远远比他们所能想到的还要严重上百倍。
我会让那些人知道，我彦以宸手中的昌梧才是他们真正的地狱，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这正的生不如死！
静静的站直啊门外听着里面彦以宸的喃喃自语，冷面叹着气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柴房方向。
端木茯苓的离开，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让他成为了人们口中真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