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中外推理故事精选(上)
22128800000002

第2章 分析线索的故事(1)

【门口前的烟蒂】

这天傍晚,精神病专家弗洛伊德边沉思边散步,由于太过于专心,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竟迷了路。正不知所措时,遇上了匆匆走来的维也纳警察局的普利尔警长。

“博士,您到哪去?”“我在散步,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弗洛伊德摸着他那犹太人特有的大胡须,苦笑着说。

“这倒是个好机会。我正要去您府上拜访您哩。又有一个案件正想请教博士助我一臂之力。作为回报,我送你回家。”普利尔警长不无幽默地说道。

普利尔警长曾在一起情杀案中请博士对嫌疑犯做了精神分析,并从中受到启发,逮捕了罪犯。从那以后,警长就非常钦佩博士的这门新科学。

“这次是什么案件?”

“五天前,在郊区的一所房子里,一个漂亮的夫人被杀害了。作案时间在下午1点半到2点这段时间里。”

“对不起,警长如果您有香烟请给我来一支,出门时我忘了带烟了。”

“没有雪茄,只有香烟,要是可以就请吧。”博士吸烟很厉害,一支是不够的。

普利尔警长殷勤地将一包烟递给他。弗洛伊德赶紧点燃一支,有滋有味地吸起来。

两人肩并肩边走边说。

“被害人的丈夫是维也纳交响乐团的钢琴演奏家,案发时他正在布尔格剧场的音乐会上演奏,所以有不在作案现场的充分证明。眼下找到了两名嫌疑犯,但又没有确凿证据,无法确定哪个是真凶。”

“现场没留下罪犯的遗留物吗?”

“只有一支烟蒂,扔在门外地上,是支只吸过一两口的很长的烟蒂,牌子与现在博士吸的一样。”听他这么一说,弗洛伊德下意识地从嘴里拔出吸着的香烟,仔细地看了好一阵子。

“下午1点钟左右,邮递员路过时,目击到被害人正在房前打扫院子。因此,扔在房门前外面的烟蒂一定是在那之后罪犯丢掉的,并用脚踩灭。”

“嫌疑犯都吸烟吗?”

“是的,而且两个人都喜欢吸同样牌子的香烟,所以无法确定哪一个是真正的凶手。其中一个是被害人年轻的情夫——音乐学校的学生。被害人在丈夫外出巡回演出不在家期间,一个人生活感到很寂寞,所以与那个学生关系很密切。据说在其丈夫外出期间她还曾把年轻的情夫带到家里住过。如果用术语解释这种青年男子迷上比自己大的女人的情形,就称作‘男孩亲母反父的倾向’”。

普利尔警长显得很在行的样子,弗洛伊德笑了一下,问:

“那个学生有杀人动机吗?”

“最近听说被害人知道那个学生和别的女人有了婚约一事,所以非常忌妒,竟闹到了那个学生的未婚妻家里。”

“那么,另一个嫌疑犯是谁?”

“是一个常在那一带兜售生意的缝纫机推销员。他的惯用手法是,当发现哪家只有一个女人在家时,就厚着脸皮找上门,花言巧语诱惑对方。”

“会不会是用这种手段向被害人求爱碰了一鼻子灰,一怒之下下了毒手呢?”

“可是,很遗憾,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才想让博士明天去警察局使用催眠术审问一下两个嫌疑犯。”

“可是,警长,我治疗神经衰弱患者的催眠术,只有在取得患者信任后才有效,如果嫌疑犯对我抱有敌意而精神紧张,催眠术是不起作用的。”

“不行吗?那可怎么办?”

“没什么可犯愁的,我看不必使用精神分析,也会知道谁是罪犯的,证据不是很充分吗?”

“你说什么?”

“你不防从一个人的习惯上去分析一下。”弗洛伊德启发似地对警长说道。

“一个人的习惯……”警长点了一根烟。沉思片刻,他忽然说道:“你是说那个推销员吗?”

弗洛伊德欣然一笑。

“对,就是那个家伙。”警长充满信心地说道:“如果罪犯是那个学生,他会叼着烟满不在乎地走进情人的家,而推销员出于职业习惯,会把烟扔掉的,因为叼着烟很不礼貌,所以,杀人凶手便是他了,太谢谢你了博士。”

普利尔警长撇下迷了路的弗洛伊德,跳上刚好开过来的出租车,匆忙向警察局赶去。而这时弗洛伊德博士才记起警长答应要送他回家的。

【郁金香花里的证据】

一天中午刚过,私人侦探萨姆逊开车去郊区,路经老朋友霍尔曼的家,发现在霍尔曼家门前停了一辆警车。萨姆逊停了车,向霍尔曼家走去,恰好这时门打开了,是霍尔曼送两个警察出来。他冲萨姆逊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去。送完警察回来后,霍尔曼说:

“喂,萨姆逊先生,你来晚了一步。刑警勘查了现场刚走。本想让你这位名侦探也一同来勘查一下的。”

“勘查什么现场?”

“进来了溜门贼。抽烟吗?”

“噢,不,谢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霍尔曼点了一根烟然后介绍道:

“昨天早晨,一个亲戚家出了点事,我和妻子便一道出门了。今天下午,我自己先回家看看,一进门发现屋里乱七八糟的。肯定家里没人时进来了溜门贼,是从那个窗户进来的。”霍尔曼指着面向院子的窗户。只见那扇窗户的玻璃被刀割开了一个圆圆的洞。罪犯是撬开锁进来的。

“那么,什么东西被盗了?”

“没什么值钱东西,是照相机及妻子的宝石之类的东西。除珍珠项链外都是些仿造品。哈哈哈……”

“现场勘查中,刑警们发现了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空手而归。罪犯连一个指纹、半个鞋印也没留下,一定是个溜门老手干的。要说证据,只有五六颗珍珠丢在院子里了。”

“是被盗的那条珍珠项链上的珍珠吗?”

“是的。那条项链的线本来是断的。可能是罪犯盗走时装进衣服口袋里,而口袋有洞漏出来的吧。”

霍尔曼领着萨姆逊来到正值夕阳照射的院子里。院子的花坛里正开着红、白、黄各种颜色的郁金香。

“喂!霍尔曼,这花中间也落了一颗珍珠哩。”萨姆逊发现一株黄色郁金香的花瓣中间有一颗白色珍珠。

“在哪里?”霍尔曼也凑过来看那颗珍珠。

“这花是什么时候开的?”

“大概是前天。黄色郁金香总是最先开花,我记得很清楚。”霍尔曼答着,并小心翼翼地从花瓣中间轻轻地把珍珠取出,幽默地道:“看来这贼发不了财了。”

这天晚上,霍尔曼亲手做饭。两人正吃着牛排时,刑警来了电话,并且把破案情况通报给霍尔曼,说是已经抓到了两名嫌疑犯,目前正在审讯。

两个嫌疑犯中有一个叫汉斯的青年。昨天中午过后,有人看见他从霍尔曼家的院子里出来。另一个是叫法尔克的男子。他昨天夜里10点钟左右跑到霍尔曼家窥视现场,被偶尔路过的巡警发现。

“这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是罪犯。但作案时间是白天还是夜里,还没有拿到可靠的证据。”刑警在电话里说。

“是警察来的电话,说是抓到了两个疑犯正在审讯当中。”

“警察是怎么说的?”

霍尔曼便重复了一遍刚才听到的话。

萨姆萨说道:“这样的话,那么罪犯就是汉斯了,咱们可以用郁金香作证。”

霍尔曼来了兴趣,跑到院子里。

在院子里的郁金香随着天色的变暗已经合上了花瓣。

霍尔曼恍然大悟,说:“珍珠能掉在花瓣上,说明作案时间是白天,对,汉斯就是罪犯。”他跑回屋里对萨姆逊说:“你说得对,罪犯是汉斯,真不愧是名探侦。我这就告诉警察。”

【惨死在别墅里的女明星】

偶像派歌手徐莉娟惨死于别墅度假村,引起演艺圈不小的震撼!

报案的青年,本来准备骑自行车抄小径到海边去。这一带别墅较少,只有三间,但是相距很远,前方也有几间,都是去年才盖好的,徐莉娟就住在这儿。

这附近很少有人走动,今天清晨,徐莉娟的窗户却是开着的。青年想一睹她的风采,就探头张望了一番,却发现一名女尸赤身裸体仰躺在床上,脖子上好像绕了一圈东西。

那青年吓得连忙跑向电话亭,向警察局报案:

“歌星徐莉娟……”他喘着气。

“大清早别开玩笑,有什么事快点说!”警察以为是什么人在恶作剧,不耐烦地问道。

“歌星徐莉娟……”

“她怎么了?

“她死了。”

炎炎夏日快要过去了,警察们心想可以轻松休息几天,没想到又发生了这件事。赶到出事现场,已经是8点多钟,正如青年所言,徐莉娟被人用胸罩勒死在床上,衣服被剥光散落在一旁……

严警官立刻派人联络徐莉娟住在附近的朋友,包括住在二里外的作曲家胡啸天和在餐厅里当侍者的尤小清以及吉他手彭汉文,他们两个人都住在餐厅的宿舍里。

严警官之所以和胡啸天联络,是因为他平时很照顾徐莉娟,大家都知道,这栋别墅是他特地为徐莉娟买的。

胡啸天是这里的老住户,当初只是为了避暑。这几年,因为操劳过度,身体不太好,为了养病,待在这里的时间也较长。他患的是心脏病,常常觉得胸口疼痛,原来心脏瓣膜有了异常的现象,他的主治医师担心他随时有发病的危险。

胡啸天骑着自行车匆忙地赶来。他头发凌乱、眼睛通红、目光呆滞,似乎是睡眠不足,而且气喘吁吁……让人觉得他实在病得很严重。

不久,尤小清和彭汉文也乘出租车赶到,他们没有理会严警官,经直冲向躺在床上的死者。

“不要碰任何东西!”严警官大叫。接着告诉那名青年可以回去了。

验尸人员来到现场,勘验死者身上各个部分,没有被强暴的迹象,看起来只是单纯的绞杀事件。

在警察的询问下,胡啸天慢慢地说:

“昨天晚上,莉娟在餐厅表演完后,我、小清和汉文及她四人在这里聚会!”

“是啊!我们恣意地胡闹、喝酒和聊天!”

“酒和菜都很丰盛,炉火也很旺,好像在过圣诞节!”

尤小清和彭汉文也跟着应和。

“后来……我先回去了,因为身体不太舒服,那时已经过了12点。”胡啸天说完,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是坐车回去的吗?”警官又问。

“不,我是骑自行车回去的,车子已经开了好几年了,修理之后电瓶的电仍然不够,所以就没有开来!”

“你的身体不好,骑自行车不会觉得太累吗?”严警官奇怪地问。

“不会,因为我慢慢地骑,但是当我骑到屋子前方不远的地方,回头一看,却发现……”

“看到什么?”

“小清和汉文对莉娟无礼……我因为身体不好,无力阻止,只好先回家休息!”

顿时,小清和汉文都脸色惨白地站起来盯着他。

这时严警察忽然问道:

“胡先生,晚上的夜风是不是很冷?”

“当然,我酒量又不好,冷得直发抖!”

“好了,胡先生您可以先走了。”

胡啸天紧抓严警官的手,悲伤地说:“严警官请你一定查出真凶为莉娟报仇。”严警官点点头,目送胡啸天远去,却陷入沉思之中。

下午,严警官带着几个人来到胡啸天家。

“胡先生,突来拜访实在冒昧,但是……能不能借你的车钥匙一用?”

“当然可以。”胡啸天将车钥匙交给严警官。

严警官开了车门,看看车表上的数字,再按按喇叭,由于电力不足,响音并不洪亮,引擎只能“嗖、嗖”地出声,无法发动。

“唉,还是无法发动,车表上的距离和修车厂的登记一样,这辆车果然不能动!”严警官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一直怀疑胡啸天,凶手或许不是他。

“胡先生,你昨晚回来是不是马上就睡觉了?”

“不,我昨晚失眠!”

“哦,这样啊,住在前面的林教授说,昨天很晚了还看到你屋里的灯亮着,不久,就听到车子的声音,胡先生,你是否也听到了呢?”

“对!我也听到了,但是……”

“你应该听到的!因为那是你车子的声音,骑自行车实在太累了!”严警官说完,就叫几个警察用手铐铐住他。

胡啸天惊恐地大叫:“为什么要抓我?我的车子真的不能动啊!”

“今天早上才不能动吧,昨天晚上你开车去杀人,对不对?”严警官盯着他狠狠地说。

胡啸天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严警官没有理他,继续按想法说道:

“昨晚的聚会你故意先离开,后来又去了徐莉娟那儿,因为你身体不好,就开车去了。绞死她之后,再布置成裸尸杀人现场,同时又想嫁祸于尤小清及彭汉文两人。起初差点信了你,可惜你讲错了一句话,你说回去时,从窗外看见他两人对徐莉娟无礼,昨晚天气突然变冷,冻得直让人发抖,你们聚会时空调开着,而且一直没有关上,窗户上肯定是雾气蒙蒙,你怎么可能清楚地看到一切呢?对于电瓶车,只要车灯开一晚上消耗电力,第二天就无法启动了。”

稍歇了口气,严警官又问道:“好了,胡啸天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杀了她?”

胡啸天默默地摇摇头,伸出了双手……

【印花上的毒药】

摩菲警探接手了件很棘手的案子。一富家幼子被绑架,虽然付了大笔赎金,可人质却没有生还。显然罪犯一开始就没打算归还人质,早已将碍手碍脚的幼儿杀掉,而且残忍地将其碎尸。从这一点看,罪犯肯定是熟悉被害人家内情者无疑。经侦查,常出入被害人家的会计事务所会计师坎纳里森被列为嫌疑对象。这家事务所在案发前一直生意萧条,门庭冷落。最近却突然火爆起来,这不能不令人觉得蹊跷。

摩菲与其同僚走进了坎纳里森会计事务所,见坎纳里森正一张张地用舌头舔着印花在往文件上贴。

“坎纳里森先生,实在对不起,打扰您了!”摩菲警长说道。

“哦,又是为那桩绑架案吧?”

坎纳里森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将两人让到待客厅坐下。

“我的合伙人赫雷斯刚好出去了,所以我就不请两位用咖啡了,很抱歉。我因为身体不好,医生禁止我喝咖啡,只能喝水,无论走到哪儿也总是药不离身啊。”

完全是一付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但摩菲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不,不必客气。”

“要是有个女事务员就好了,可直到前一阵子经营情况很糟,一直未顾得上……”

“您是说已经摆脱了困境,那么是怎么筹到钱的呢?”

“嗯?不,钱是到处……”

“请您说得具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