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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创伤与复原

艾莲约会时差点被强暴,当时她虽奋勇抵抗成功,事后那个人却不断骚扰她,不是三更半夜打电话胡说八道,威胁要对她不利,就是到处跟踪她,让她不知所措。她也曾报警,警方却不理不睬,理由是“对方未采取任何行动”。最后她决定寻求心理治疗,这时她已有创伤异常症的症状,杜绝任何社交活动,绝少出门。

提出这个案例的是哈佛精神治疗师贺曼,她研究勾勒也创伤后异常症的三个复原步骤:一是恢复安全感,二是回忆创伤的细节,检讨打击所带来的痛苦,三是重建正常生活。这个三部曲反映了情绪中枢的再学习经验,颇符合生物学的逻辑。

第一步重拾安全感,可解释为设法安抚过度畏惧敏感的情绪中枢,以便接纳新的学习以验。方法是让病人了解神经质、恶梦、过度警觉、易慌乱都是创伤后异常症的症状,使病人觉得这些症状并不是那么可怕。

其次,应协助病患重拾对事件的掌控感,直接消除当时的无力感。以艾莲为例,她便动员了朋友与家人来保护她,并说服警方采取行动。

病患的不安全感不只是恐惧危险临头,而是属于内在的不安全,由于患者警觉系统变得高度敏感,常会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与情绪。

这时可藉由药物来恢复患者的信心,摆脱莫名的焦虑、失眠、梦魔的桎梏。药学界希望将来能设计一种药物,专门针对杏仁核与相关神经路径的伤害对症下药,目前的芗多只是针对脑部的部分改变,如针对血清促进素的抗抑郁药,或抑制交感神经系统的心得安。此外,也可让患者学习松驰法来消除紧张,让受损的情绪中枢了解生命并不是永不止歇的威胁,让患者重获创伤前的安全感。

另一个治疗步骤是请患者在安全感下重述事件的经过,在这个过程中患者的记忆开始产生两方面的改变:记忆的情绪意涵对情绪中枢的影响。患者重述的步调非常奇妙,似乎要模仿经历同事件但未发生创伤后异常症的人们的脑部发展,患者内心仿佛有一个可以微调的时钟,一下子让患者回到鲜明事件当刻,突然又穿插一大段空白,患者通常在几个星期及至几个月内几乎记不得事件的经历。

这种进出记忆的现象,似乎是为了让患者在自然回忆的过程中,学习新的情绪反应。贺曼指出,病情较严重患者可能在重太空的过程中引发极度的恐惧,这时治疗者应该协助他调整到可忍受的步调,以免阻断情绪学习的机会。

通常治疗医生会鼓励患者在重述时力求鲜明,追忆出每一个可怕的细节,不只要详述患者看到、听到、闻到、感觉到的东西,还包括他的反应,如此可将感觉纳入皮质的控制范围,使患者的么应变得更可理解。这个情绪的二度学习主要是透过重温事件经过的方式,不同的是这次是在一个安全的情境与治疗师的陪伴之下。这也等于向情绪中枢宣示:与创伤记忆相联结的不一定是无止境的恐惧,也可以是安全感。

前面提到那个目睹母亲被杀的六岁孩子,他后来便不再画画了,而是与治疗师伊斯玩游戏,并渐渐建立起友谊。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开始重述事件的经过,刚开始叙述的方式很固定,每一次都一样。但慢慢地变得比较坦白而自由,叙述时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同时他做恶梦的次数也渐渐减少,伊斯认为这是一种“掌控创伤”的表现。然后他们谈话的内容渐渐不再只是专注在创伤与恐惧,也会谈谈小孩新生活的日常事物。到后来小孩终于摆脱事件的阴影,只谈日常生活的情形。

另外,贺曼也提到哀悼的重要,这可以是痛惜身体受伤、亲人逝去、关系破裂、懊悔没有采取行动拯救某人,或只是遗憾对人不再能够信赖。哀悼的仪式具有很重要的意义,显示患者已具有摆脱创伤的一定能力,不再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而能够开始向前看,甚至能怀抱希望地重建生活。如此显示患者终于可以从一再重演的梦魔中醒过来,以后不必每一次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便心惊肉跳,或是夜晚听到任何都汗毛直竖。

贺曼指出,患者还是可能存有一定的后遗症或偶尔出现的症状,但仍可找出明显的复原,首先是生理的症状减轻到可忍受的范围,且可承受回忆创伤事件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创伤记忆不会在无法控制的时刻爆发,患进可自发地去回忆,而且像一般事件一样随时把它抛诸脑后。患者可重建新的生活,拾回对人与对世界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