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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羞愧的价值

尽管羞愧和内疚等负面情感让美国人感到不舒服,尽管精神健康专家传统上一直认为它们阻碍了精神健康,但我们却无法否认它们能指导孩子忠实于社会道德标准。羞愧是极端的尴尬,孩子在觉得自己没能满足其他人的期望时就会产生。而当他觉得没能满足自己内心的行为标准时,就会产生内疚感。

羞愧远比正面情感更能给孩子留下抹不掉的记忆。根据神经解剖学理论,羞愧产生的强烈情感造成大脑登记信息、贮存记忆的正常功能的短路,它能绕过大脑的思维部分——大脑皮层,震动大脑的情感控制中心——扁桃核。因而,任何导致强烈情感的经历都能在近期影响孩子行为,从长远来看,能影响孩子的性格发展。

如果你对此仍半信半疑,那么请作一个试验。把手表放在面前,回忆自己孩提时代最令你尴尬以至于产生羞愧的三件事,算出回忆所需时间。这三件事分别是:

当着朋友或同学的面,你有过丢丑的“事件”吗?父母说过或做过让你感到羞愧的事吗?其他孩子嘲笑过你的长相吗?为这三件事打分,由一分至10分,一分表示程度很轻,10分表示程度很重。再想出让你自豪的三件事,也打上分。如果你和其他人一样,那么你就会发现,回忆正面经历所需时间要长三到五倍,而其强烈程度却还不到负面情感的三分之一。

在许多文化中,羞愧是惩罚反社会行为的合适方式。尽管我们看不上那些实行公开羞辱的社会,但我们又不得不羡慕这些社会中犯罪率低、社会不安定因素少。很明显,采用羞辱法抚养孩子之所以会让社会感觉不舒服,部分原因在于我们对之还很陌生。然而在日本等国家中,羞愧和耻辱便融进了社会的传统价值和道德之中。坦白自己的错误,即使是最感羞耻的事情,被看成是悔改的最直接方式。

如今,面对着极残忍的犯罪,尤其是青少年犯罪的增加,有些人开始考虑把羞辱法当成一种惩罚措施,同时也用来制止无受害者的犯罪。比如,休斯顿的地方法官、以判刑重而闻名的泰德·波依让一名破坏13所学校公物的学生,挨个到各校的学生大会上公开道歉,回答孩子们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提问,借以使他产生羞愧感,从此改过自新。

有些地方,对那些频繁逛妓院的男子,被罚清扫红灯区的大街;对那些拒绝支付孩子抚养费的男人,则将其姓名、照片贴在邮局门口,甚至输入互联网;对那些虐待配偶者,责令其在法庭上、在妇女面前公开向妻子承认错误,这些都是羞辱法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