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宁睡了一觉却并不安稳,一直梦到灵儿被追杀,在她身首异处的时候,猛的醒了过来,看着熟悉的房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灵儿?”
没有人回应,她才想起灵儿跟着墨景渊去了皇宫的事情,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难道灵儿有危险?想不了太多,爬起来就往外跑,走到门口撞到一堵肉墙,眼瞅着被弹回来就要跌倒,一只手及时拉住了她,顺势将她拽进了怀中。
“这么着急,是要去带灵儿回来受罚吗?”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杨佑宁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我做了个噩梦,梦到灵儿被杀了,不会是你做吧?”
“本尊若想要她的命,就不会容许她去皇宫了。”墨冥渊声音冰冷,明显有些生气。
看到他这个样子,杨佑宁就放心了,“不是你,那会是谁呢?皇宫可是个很可怕的地方,灵儿待在那种地方会有危险,我要去带她回来。”
“杨佑宁!”墨冥渊沉声喝止,“你适可而止,你是对你的能力很有自信,还是不把本尊的话放在眼里?让灵儿待在宫中,已经是本尊对你最大的忍耐度,你若是再敢自作主张,别怪本尊要了她的命。”
冰冷的话让杨佑宁清醒了一些,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多么冷漠的人。
是她昏了头,居然会想挑战他的忍耐度。
“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找她,可我担心她会遇到危险,能不能找个人过去看一下,只要知道她没事就好。”杨佑宁放低了姿态,恳求她。
墨冥渊揽着她在桌边坐下,“你放心,灵儿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不会有事,当然,如果你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尊的底线,本尊不介意替她改命。”
杨佑宁忙承诺,“我不会的,我不会再擅自做主。”她可不能害了灵儿。
见她如此配合,墨冥渊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她在宫中有墨景渊,不会出事。”
“……你也看出来了?”杨佑宁看着墨冥渊,还以为他眼中只有自己的事情,没想到也看出墨景渊对灵儿有心,可惜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墨冥渊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将她的想法扼杀。
“什么事情?”墨冥渊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还以为你看出来了,你没发现九皇子看灵儿的眼神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他天生一双桃花眼。”
“不一样,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算了,你看结果吧。”过程什么的,对墨冥渊这种人来说,可能太无趣。
墨冥渊原本也不关心那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也就没再追问,倒是问起了杨佑庭,“杨佑庭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
“啊?”杨佑宁愣了一下,这话题跳跃的有点儿快,“没有,七姐原本就不是多事之人,去了皇宫就更加谨言慎行,不会给九皇子添麻烦,只可惜——她的青春可能就要耗在那座世上最美的牢笼里了。”
想到七姐跟墨景渊之间的现状,她也是挺犯愁的,不过人家两人都没有意思,她一个外人瞎掺和,实在是不合适。
“不会。”墨冥渊笃定的说道。
“啊?”杨佑宁不解的看向他,他不是一向不管那些小事情,怎么对七姐的事情回答的如此顺畅?“你怎么知道?七姐告诉你的?”
“她还没有那个资格。”墨冥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杨佑宁嘴角一抽,心里却松了一口气,“那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点小事,本尊知道很奇怪吗?倒是你,不要一味的沉浸在对过去的认知上,所有人都会改变,如果你不变,就被甩在了原地,明白吗?”
“不明白。”杨佑宁果断的摇摇头,“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多话?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你直接说就好,我能接受得了。”
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反而是他这种反常的行为,让她心里毛毛的。
墨景渊看了她片刻,“你真的什么都能接受?”很多事情,应该让她知道,否则这个傻女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他也有顾虑,即使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你说,我肯定能接受。”杨佑宁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那本尊就告诉你,杨佑庭必须死。”
“!”杨佑宁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你说什么?七姐做什么了,你要让她死?难道她也跟我一样,对你有利用价值,所以你不惜一切?”
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墨冥渊就有些后悔了,可事情已经说了,就得讲清楚。
“你听着,本尊不是跟你开玩笑,你认识的杨佑庭只是一个假象,她才是杨家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包括那些被生祭的人没有你。”
杨佑宁难以置信的看着墨冥渊,“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听不懂,七姐是最心善的人,你别胡说。”
真是太可笑!
居然说七姐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到底知不知道说了什么?
“杨佑宁,我知道接受这件事实对你来说很困难,可这就是事实,你以为墨景渊是为了救她才让她进宫的吗?他是为了保护你,才那么做。”
“我不相信。”杨佑宁不相信,“七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说着起身回了内室,将门关上,她要好好的冷静一下,七姐怎么可能是幕后操纵者?
决不可能!
杨佑宁是不相信的,可她的心好痛,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不是原来的样子,反而是大姐跟四姐两个对立的存在,从来都没有变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墨冥渊看着她逃避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可以替她遮挡掉所有外界的危险,却偏偏抵挡不了杨佑庭这样的存在,她处心积虑经营多年的一切,为杨佑宁营造了一个错误的认知,就像糖衣炮弹一样,让她忘乎所以,关键时候却能轻易的毁掉她。
甚至借她的手,毁掉她在乎的一切。
杨佑宁捂着胸口许久,才终于平静下来,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想着跟七姐相处的点点滴滴,真的很少,可每一次出现,都如春风春雨般,温暖滋润着她。
那样温柔的七姐,她怎么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