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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有失公正

“我微不足道,在律法面前,你终南山何尝不是微不足道?我以一人之力对抗终南山是以卵击石,你终南山对抗律法,何尝不是以卵击石。”

李心安满嘴是血讥笑道,“你终南山今日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忤逆律法杀了我,救走本该凌迟的人犯。来日,你终南山必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律法惩治,灰飞烟灭。”

“老子这一生在天山险脉上杀妖如麻,没进过半日学,胸无文墨,可不知什么是律法。”徐正年冷笑道,“你倒是给老子说说什么是律法?”

李心安身上的损伤再重也吐字清晰道,“律法是维护所有人的大义,教化司在公正秉持这份大义。”

“终南山神将府征战天山险脉,维护的也是所有人的大义,你教化司对内耍嘴皮子的大义是律法,我终南山对外动刀子的大义就不是律法?”

徐正年冷笑一声,挥手示意红衣甲士面容冷酷道,“将他剁成三千块,再用针线缝合,挂在教化司门口,告诉教化司你是律法,老子也是律法。”

“是。”

两名红衣甲士应了一声,便要对李心安动刀,莫木鱼出现喝止道,“慢着。”

徐正年凑上来笑道,“少将军有何吩咐?”

“终南山素来讲究以德、以理服人,岂能公然违背律法,落人话柄。”莫木鱼走到了李心安面前,让两名红衣甲士收回了刀,笑看着李心安说道,“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要秉公执法,如今我有冤屈,是否可以向你伸冤?”

“当然可以。”李心安没想到莫木鱼会喝止红衣甲士救他一命,他神色古怪的看了莫木鱼一眼说道,“不知你有何冤屈?”

莫木鱼给孚福使了个眼色,孚福心领神会,说流泪就流泪,抹着眼泪哭诉道,“李大人,我冤枉啊。”

孚福装得像极了一个含冤少女,将那日她走进李大郎的卧室,看到李大郎已死,便割开李大郎的胸口,用有孚水救治的实情如实说出。

“相传有孚山上有孚池,有孚池中有孚水,乃是生人肉的灵水。就是将他身上的血肉被刮光,只要生机未断,将他浸泡在有孚水中,不出几日,全身的血肉就会重新长出。”

徐正年看了一眼囚车中宋毅风那双血肉尽失的小腿,嘲讽说道,“教化司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得有孚水,我终南山的大小姐心地善良,用价值连城的灵水来救一个烧饼汉,你们却冤枉他杀了人。可笑至极。”

听了孚福的陈述,李心安当下便觉得这件案子漏洞百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说道,“既然你有冤屈,昨夜本捕头断你这件案子时,你为何不伸冤?”

孚福瞟了莫木鱼一眼,本想说是他要我这么做的,但还是佯装做唯唯诺诺道,“我听闻,进了监牢,没有罪也要认罪,不然会有皮肉之苦,我怕痛,所以,就认罪了。”

徐正年讥讽道,“屈打成招,这是教化司惯用的手段,亏得教化司大言不惭向世人宣称秉公执法。”

“本捕头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李心安对徐正年的嘲讽声置若未闻,面朝孚福说道,“既然你说你有冤屈,本捕头就去查明这一件事。倘若你真是冤枉,本捕头可以携教化司全体同仁向你致歉。不过,倘若人真是你所杀,本捕头会判你罪加一等,凌迟六千刀致死。你可敢让本捕头重查此案?”

“有何不敢。”李大郎又不是孚福所杀,她也很想知道真凶是谁,好替李大郎报仇。

李心安公事公办道,“既然如此,本捕头这就率人去重查此案,在案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还请你们两位在教化司的监牢中呆上几日。”

徐正年拔出剑悬在了李心安身前,冷言说道,“我终南山的大小姐说她是冤枉的,她就是冤枉的。你还想将我终南山的少将军和大小姐押入监牢,简直就是在找死。”

莫木鱼让徐正年收回了剑,含笑说道,“只要李大人能还我们兄妹清白,我们再在牢中呆上几日也无妨,徐统领稍安勿躁。”

少将军都这么说,徐正年无法辩驳,恭敬说道,“教化司这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怂货会查什么案子,这件案子我去查。少将军,大小姐,先委屈你们在监牢中再呆半日。半日后我一定会让真相大白,让教化司这群怂货给大小姐跪地道歉。”

“你们保护好少将军和大小姐,倘若有人敢对少将军和大小姐用私刑,格杀勿论……你们跟我走。”

说罢,徐正年领着一些红衣甲士骑着威猛骏马走了,也不问李大郎的家在哪,想必以他的手段想打听李大郎的家在哪并不难。余下的红衣甲士则保护在莫木鱼身边。

“将他们押回监牢。”

李心安对退避三舍的衙差们吩咐了一声后,他怕徐正年查案暗使手脚,颠倒是非,有失公正,便领着几个衙差骑上憨厚骡子追了上去。

回到监牢,红衣甲士将监牢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折腾了一早上,早就饿了,孚福和莫木鱼在这边的监牢里好吃好喝,无比凄惨的宋毅风在对边牢中时不时呻吟几声。

孚福对宋毅风没有一丝同情,不厌其烦道,“你要是再敢瞎嚷嚷,我就将你那没有嘴唇的嘴缝上。”

在坐镇北莽王府的那两年余,莫木鱼亲眼看到过无数将士为了抵御北蚩国南侵,为了不让精怪妖物将人命当草芥屠戮,在天山险脉奉献了青春热血以致生命。

所以,莫木鱼痛恨春秋朝中,那些不将人命当回事的人。

所以,莫木鱼痛恨一言不合就杀了别人一家十三口的宋毅风。

宋毅风不知莫木鱼对他见死不救是因为这件事,他的右手断了就断了,断了一只手成不了废人。他在凌迟台下,听到徐正年说有孚水能生人肉,心中便生起无限希望,只要他一双脚上的血肉能长回来,他就成不了废人。

莫木鱼能救他出去,孚福身上有有孚水,正好能帮他,看到了希望的宋毅风不顾一切爬向了莫木鱼所在的监牢,却被红衣甲士阻挡在门外。

宋毅风隔着牢门,泪流满面,叩头说道,“杨公子,杨姑娘,救我,只要你们能救下我,我的父亲、我的师父必然会重谢你们。我的父亲是御史台御史,我的师父是春秋三贤之一,你们救下我之后,他们必将成为终南山的助力。”

见莫木鱼和孚福无动于衷,宋毅风从内衫夹层里取出一封密信,扬在手中说道,“杨公子,这是帝后娘娘给你的密信,只要你救我,我就将这封密信……”

不等宋毅风将话说完,一名红衣甲士一脚踩在宋毅风扬着密信的手上。宋毅风怪叫一声,手臂吃痛松开,密信跌落在地。

红衣甲士捡起密信递给了莫木鱼,恭敬道,“少将军,请您过目。”

莫木鱼本来对帝后的密信并不感兴趣,但在一干红衣甲士的目光下,他还是将密信打开。

密信上写着简短的一行字,“杨铁钢,本后手上有一个去无相山海市镇歌塔下悟道一年的机会,倘若你能帮本后得到西云地就将出世的那件异物,本后可以将这个机会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