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整合道门,建立三所修行学府,茅山道被整合入了天枢阁,就是如今的陆离院。但天枢阁的一些院士,经常阳奉阴违,名义上所在的道门被整合入了天枢阁,实则那些道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在天枢阁中自成派系。”
欧阳春雪愤恨的说道,“更有甚的事,一些院士在天枢阁任教,利用院士的身份,窃取朝廷的资源,暗自发展原来的道门。陆离院的院士就是茅广志。钢哥,那夜在苍梧山下你见过他。”
给祖灵批命的茅院士?莫木鱼目光微沉,望着三人。
其中一人冷漠的说道,“你们既然知道我们茅山道的尊主是天枢阁的院士,最好赶紧将我们放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钢哥,他们的口气好大,真不知道茅广志算什么东西。”欧阳春雪笑着说道。
“放肆,既然敢直呼我道尊主的名讳,还出言侮辱,你必死。”其中一人盯着欧阳春雪说道。
“钢哥,我好怕,他们要杀我。”欧阳春雪笑着抱住了莫木鱼的手臂。
“你们为何要来杀我们?”莫木鱼面无表情,“我只问一次,谁回答,谁走。”
“除了放我们走,你们别我选择,你若是敢伤我们分毫,我道尊主不会放过你们。”三人中的一人说道,也不知他们哪来的这种自信。
欧阳春雪指着莫木鱼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三人中的一人说道,“我管他是谁,只要敢伤我们,就是死人。”
莫木鱼伸出手,一柄掉落在地上的剑飞入他手中,他扬起剑,一剑斩下,直接斩死了一个,鲜血直冒,喷了旁边的人一脸。
“你竟然敢伤我茅山道之人……”
他的话尚未说完,莫木鱼手中的剑再次扬起落下,直接将他劈死。
随后,莫木鱼望着余下的那一人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我说,我说,阁下饶命。”
哪有不怕死的,见莫木鱼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是无惧他们茅山道尊主的威名,直接就杀了两个茅山道弟子,余下的这一人怕得要死。若不是气血被莫木鱼封堵住,动弹不得,他早就双脚颤抖跪下饶命了。却还是有一阵腥臊的尿味从他的下身传出,同时传出淅淅的水声,顺着他的裤脚落下,与那两位的鲜血融合在一起。
欧阳春雪鄙视了他一眼,从莫木鱼手中接过熟睡的祖灵,背过身去。
“快说。”莫木鱼催促道。
那人惶恐的说道,“因为你们给了那个小灾星施舍。”
莫木鱼总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如此说来,以前那些施舍过她的良善之人都是你们杀的?”
那人低声说道,“对。”
莫木鱼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说道,“不关我的事,这都是我道尊主,也就是天枢阁那位茅院士的安排。”
莫木鱼问,“茅广志为什么让你们这么做?”
那人说道,“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还请您饶命。”
莫木鱼扬起了手中的剑,又是一剑斩下,那人倒地而死。莫木鱼丢掉了手中的剑。
欧阳春雪转过身来,瞧了地上的三具尸体一眼,说道,“想不到,祖灵和她的奶奶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竟然是茅广志的安排。”
莫木鱼点了点头,“只是不知茅广志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不过这件事我必然会调查清楚,到时候,我也会给他一剑,也算是给那些施舍过祖灵的良善之人报仇。”
欧阳春雪猜测,茅广志如此做的用意,恐怕与祖灵背上的那卷画有关,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拉着莫木鱼说道,“钢哥,走吧,别让这三个人毁了我们月下游船的兴致。”
莫木鱼点了点头,同时挥出一道气息,将三人的尸体和剑卷入河心,然后被欧阳春雪拉着走向租画舫的河湾。
顺利的租了一艘画舫,艄公将画舫划向了河心。
苏水河水流平缓,难觅其音,夜色空幽,更是静谧无声。
莫木鱼坐在舫头,倒了一杯酒,望了一眼月下的那颗沽名星,举杯敬之,然后一口饮尽。
举杯邀沽名,对影成三人。无悲,无喜,莫木鱼难得有此刻的心境。
欧阳春雪将熟睡的祖灵放在画舫上的一间卧房中,便走到了舫头,躺进了莫木鱼的怀中。
美人在怀,酒意之下,莫木鱼不免又有些心猿意马,无悲无喜的心境瞬间打破,小腹生起的一团火焰冲上脑,弄得他口干舌燥。
欧阳春雪拿起酒壶,咬着壶嘴饮了一口酒,尚未咽下,莫木鱼便将她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
“你还喝,不怕醉吗?我可不想再背你了。”莫木鱼笑着说道。
原本躺在莫木鱼怀中的欧阳春雪转过身来,趴在了莫木鱼怀中,低头用红唇堵住了莫木鱼的嘴,将她口中的酒水吐进了莫木鱼口中。
当年,水合沧露也如此喂过莫木鱼酒。
当年,布提忧以口中的温度融化冰雪,如此喂重伤的莫木鱼喝了一口温水。
意乱情迷之下,莫木鱼将口中的酒水咽下,将手中的酒壶丢在一旁,抱住了欧阳春雪,一阵狂吻。
“钢哥,艄公……艄公看着了。”欧阳春雪被吻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莫木鱼望了一眼舫尾,舫墙阻隔了视线,根本就看不到艄公,他想继续索吻,欧阳春雪已经转过了身,躺在了他的怀中,几缕秀发蹭在他脸上。
欧阳春雪望着星空,笑如春光的说道,“钢哥,我一直想着,要是能躺在你的怀里看一次星星就好了,十八岁想到了二十八岁。现在想想真是好笑,我十八岁的时候,你才十岁,我怎么躺在你怀里看星星嘛,你躺在我怀中还差不多。”
莫木鱼将怀中的欧阳春雪搂得很紧,“春雪,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欧阳春雪问,“什么事情?”
莫木鱼缓缓说道,“如果我不是杨铁钢,不是你的未婚夫呢?”
欧阳春雪笑着说道,“那你是谁?”
莫木鱼说道,“莫木鱼。”
欧阳春雪转过身,双手捧住了莫木鱼的脸,看着他额心的那道似剑伤疤,说道,“钢哥,你怎么可能是莫木鱼嘛。”
莫木鱼说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是莫木鱼呢?”
欧阳春雪又转过身去,望着星空,“那我也要嫁给你。”
莫木鱼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爱上你了呀。”欧阳春雪说道,“再说,我的便宜都被你占尽了,哪还有脸去嫁给别人。”
莫木鱼问,“那你的未婚夫婿,那位杨铁钢呢?”
“我既然决定要嫁给你了,还去管他干什么。”欧阳春雪说道,“婚约终究只是一个约定,感情是最无法信守承诺的东西。他凭什么让我从十一岁等他等到二十八岁?我凭什么不可以挑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钢哥,如果你不是杨铁钢,即使你不曾出现,终南山杨铁钢若不能令我满意,我也会毁了婚约。”
“如果我是坏人,我会毁掉整个世道,你也要嫁给我?”
“对呀,我可以陪你一起毁掉整个世道。”
“如果未来,我的命运将是永无止境的被封印在寒冰,你也陪着我?”
“我当然会陪着你。你去哪我都会陪着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你是个好女子,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而误了你。”
“你情我愿,何谈自私?”欧阳春雪转过身去,又捧住了莫木鱼的脸,“钢哥,你怎么呢?你又不是真的莫木鱼,你是我的未婚夫婿杨铁钢。”
“我是……莫木鱼。”
欧阳春雪静静的看着莫木鱼,片刻之后媚眼如丝的笑着说道,“钢哥,你一点都不会骗人。”然后低头朝莫木鱼吻去。
哎,莫木鱼暗叹一声,这可如何是好啊,她不信。
“你情我愿,心不由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不谈亏欠,不论得失,这叫爱情。”
“木鱼,当爱情悄然来临之时,你应该随心,随不了心,那就随肾,去享受,去放纵,却莫将爱情误解成情债。”
佐天佑的这番话又出现在莫木鱼耳边。
随心?随肾?好有道理,难怪佐天佑之一生可以活的那般洒脱。
美人当前,莫木鱼做不到坐怀不乱,也羡慕佐天佑的那份洒脱,但他有自己的底限,强制压下腹中上升的火焰,将欧阳春雪推离怀中。
“钢哥,你不想要我吗?”
这句话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
“不是……”
“钢哥,不是我不知羞耻,你本来就是我的男人,生下来就是我的男人,我为什么要知羞耻?我比你大,我不主动,难道还让你这个比我小八岁的小弟弟主动吗?”欧阳春雪抓起莫木鱼的手,放入了她柔软的怀中,同时又吻了上去。
片刻之后,理智告诉莫木鱼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躲开了欧阳春雪的红唇,“春雪,艄公……”
欧阳春雪弹出一道气息,打向舫尾的艄公,足矣让艄公睡到明天早上了。
瞧着欧阳春雪慢慢脱去外裳,莫木鱼口干舌燥的问,“就在这里吗?”
“钢哥,在这里不好吗?”
“太空旷了,你就不怕被人看到。”
“河上无人,空旷才好。”
“啊……”
却就在这时,莫木鱼再次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猛然撇头望向河岸,却只看到垂柳扬枝,夜风徐来。
“今夜这是第四次窥视了,到底是谁在窥视我?难道是终南山的那位杨铁钢?”想到那位杨铁钢,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上,衣衫凌乱的欧阳春雪,莫木鱼腹中的火焰顿时去了大半。
“钢哥,你怎么呢?”欧阳春雪眼神迷离的说道。
“没事。”
“那我们……继续。”
“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等成婚那日再行夫妻之礼。”不是不想继续,而是那双窥视的眼睛太过凌厉。
“嗯,钢哥,你说哪日就哪日。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我抱着你看星星吧。”莫木鱼已经心无杂念了。
“嗯。”
欧阳春雪爬起身,整理好衣服,躺在莫木鱼怀中,虽然望着天空,却没有心思看星星,暗暗想道,“好端端的,怎么说停就停了呢,难道钢哥有那方面的病?”
“对于男人而言,那种病确实难以启齿,我还是不提为妙,私下去找几本相关的医书,对症下药,给钢哥治病。”
“都怪那两个坏女人,钢哥年纪轻轻,就被她们折腾得有心无力了。可恨。”
“钢哥,我不会嫌弃你,我保证,一定会让你重振男儿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