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梦落仙厅,贺千岁寿辰,元婴夺宝。
陈希与贾英毅的针锋相对,在众修眼中,仅是这场“元婴夺宝”大战的旁枝末节,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之人,能够理解他们在美女面前争风吃醋的青年热血行径。
但在郡衙段光远、清咸道衙水自明来说,往日沉稳儒雅、俊美聪颖的贾英毅,绝不应该在千岁寿宴上如此愚蠢的挑衅武陵郡官员陈希。
即便贾英毅对清虚仙子有着爱慕之心,听闻陈希的做法会愤怒异常,但也不该失去理智,最后更是连郡守段光远的面子都不给了,这事儿还是透着些许古怪。
起码陈希就觉得这事儿透着妖气,和昨晚自己宴请被搅和有着些许关联,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自己。看来这人的影响力很不寻常,竟能令武陵郡的官员与宗门势力尽心尽力的替他办事。
郡守段光远瞟了一眼身旁坐着的总督特使庄奇志,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摇了摇头,笑眯眯地等待着“元婴夺宝”盛会。
此时,水自明已经把九府府主召集在大厅内的一处安静角落里,轻笑一声:“尔等可有兴趣参与?”
众府主面面相觑,看来道台大人是希望我等参与了,可修为实力实在有些够呛啊!就算云首府陈希再能打,但这一次面对的是郡城顶级势力的元婴九层,他若无一战之力,我等岂不更不是对手!
“那可是天地至宝雷音仙芝啊,总得拼上一拼!”陈希翻着大白眼珠子,有着跃跃欲试的样子。
“陈希老弟,不怕被揍的屁滚尿流啊!”镇安府主秦嘉勋打趣一句,想了想,眼中精光闪烁,舔着脸笑道,“你今晚若请客,老哥陪着你挨揍就是!”
“嘉勋,郡守大人如此重视‘元婴夺宝’,岂能儿戏!”水自明老脸一冷,上位者的气势自然散发,吓得秦嘉勋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乱说话,但看样子是打算陪着陈希一起挨揍了。
“大人,若不嫌我实力低微,给道衙丢脸,我愿意一试!”壶阜府主赵星洲呲牙咧嘴的拱拱手,眼中稍有胆怯,瞄了陈希一眼,又有了些异样色彩绽放。
“星洲无需多虑!能有勇气参与,就已尽显我辈风采!”水自明笑眯眯地鼓舞一句。
“大人,我愿陪同三位府主共战‘元婴夺宝’!”微笑战神海坝府主左丘明杰拱手说道,并无任何紧张之意。
“好!咱们道衙五人名额还差一位,可还有愿参与之人?”水自明轻笑点头,似乎很是满意左丘明杰能够主动参与。
待水自明问话之后,这一小撮群体内有着短暂的沉静,气氛稍显凝滞。
其余几位府主也都是精明之人,见陈希主动的第一个跳出来后,竟然有三位府主紧跟着愿意携手相助,之后再无人主动出头,想必昨晚陈希的宴请,这三人必是逃不脱干系。
与三位道台恩怨颇重,又交恶郡城顶级宗门天命殿少殿主,还与神秘诡异的清虚仙子纠缠不清,这种人只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你们不怕死的就往上**,本官可是还没活够呢!
“老连,你个熊货!昨儿夜宴,大大小姐都来了,你他奶奶的跑哪去了?”秦嘉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咳咳!本官俗事缠身,还望哥几个见谅!”宜陂府主连文滨瞟了一眼陈希,见他并无异色,暗自舒了一口气,却是闭口不提参与竞技之事!
“就你们四人好了!”水自明面无表情的一锤定音,似乎也不看好他们能取得好成绩,转身而去。
众府主愣了愣,明白道台水自明这是心中不爽快了,亲自组队,竟然还是没凑齐人数;他若不召集一下,或许除了斗志昂扬的陈希,其余之人都不会参合进去。
参与竞技的四位府主默不作声的跟在道台水自明身后,站在大厅之内的两排座椅后方。此时这里已经腾出一块场地,专为参与“元婴夺宝”众修临时组队所用。
闹哄哄的场面很快就静了下来,自有银华天星宫的杂役负责安排统计等相关事宜。
趁着还有点时间,水自明轻轻拍了拍陈希的肩膀,笑道:“刚才那些话回答得有礼有节,做得很到位!这事儿无需多想,顺心意就好!”
陈希嘿嘿一笑,立即明白了道台水自明话中隐含的意思,本官若是顺心意了,那就得让很多人不舒服了!
这会儿,有一道阴狠仇视的目光一直在凝视着陈希,脸上的冷意任谁都看得出来。
陈希撇了一下嘴,故作不知,心中暗忖,宗门天命殿队伍,五人之中,四位元婴九层加一位金丹九层,看来天命殿宗主有意让贾英毅这货在此次“元婴夺宝”中露脸嘛。哼哼,再敢怒视本官,看本官怎么收拾你!
陈希暗中又观望了一番其他队伍,或许在明面实力上,清咸道道衙四人是最弱的,元婴六层的左丘明杰,元婴五层的秦嘉勋,元婴三层的赵星洲以及金丹四层陈希,这种都不应该出现的队伍组合,却堂而皇之的与一众参与竞技的元婴九层修士齐聚一处,只等进入银色舞台上的阵法重宝之中。
围观众修之中还是有些好事之人,很是热心的在横纵对比着。
“一共十七队,除了那奇葩的清咸道道衙队伍,其余皆是5人组合!”
“武陵郡七家公认一流宗门,除了天命殿是四位元婴九层带一个堪比元婴九层的贾英毅,其余六家都是五位元婴九层组合!”
“武陵郡郡衙下,有清天、清武、清云和清咸四道域参加。”
“清天、清武两道衙也不错,皆是五位元婴九层;清云道衙差一些,也凑上了三位元婴九层、元婴八层和七层各一人;可这清咸道衙最高的才元婴六层,真是诡异!”
“我日!最诡异的是那位瞎子官员,小小金丹四层,也敢混在一众元婴之中!”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有他哭嚎复明的那一刻!”
“你这嘴真损,见光死吗!”
“老朽坐庄,1陪1000,清咸道最终获胜!”
“要点脸行不,你怎么不去赌清咸道第一个全员败退?”
“老夫赌1万灵石,第一个全军覆没的就是清咸道衙队伍。”
……
陈希面无表情的听着围观众人的嘲笑讥讽,陪同他一起竞技的其余三位府主尽管脸色有些难看,还是挺着胸脯昂首而立,输人不输阵,何况有妖孽陈希存在,总不会输得过于难看,他们对陈希的信心很足!
“千情,帮个忙呗!”陈希看了一眼前排就坐的叶千情背影,嘴唇微动,轻飘飘地传音过去。
“哼!”叶千情头都没回,轻巧的传音回来。
“后面有人在坐庄开盘,帮老爷压100万,赌老爷我赢最终一战,嘎嘎!”陈希信心满满的说道。
“不要脸,你是谁的老爷!”叶千情清冷的轻斥一句,没说同意,也没拒绝,而是轻轻的在郡守段光远耳边说了几句话。
“哈哈哈,既然是本官的千岁寿宴,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就让银华天星宫坐庄,开出赔率,众修自愿参与,限额100万灵石!”郡守大人大笑之间,站起身来,朝一众参与竞技的修士群瞄了几眼,清朗笑道。
众修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又贪财又会敛财的郡守大人,心中只剩下了佩服,能够在收刮灵石上面无所不用其极,也是一种本事了。即便很多人晓得,或许这里面有着清虚仙子叶千情的提议,但毕竟是郡守大人在张罗。
又是一阵耐心等待,对于银华天星宫来说,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们宫内精于计算赔率之人。很快,十七个队伍的赔率就在一座珠光宝气的玉碑上显示出来。
令人诧异非凡的是,清咸道队伍竟然高居赔率榜首,仅是1赔3;郡城七家一流宗门的天命殿、银羽阁和冰霜宗三家赔率为1陪7;另外4家和清天道衙、清武道衙皆是1:12;清云道衙和另外介于武陵郡一二流之间的五家宗门赔率1:15,最不被看好的是一个散修队伍,赔率高达1:30。
如此诡异的赔率,令围观众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冷静了好半天,这才闹哄哄的选择自己心仪的队伍赌了上去。
银梦落仙厅内,顷刻间乱作一团,好赌成性的众修忙不迭的挤了过去,即便无意与此的修士也被环境感染,叫嚷吵闹之间,押注灵石的力度更是疯狂骇人。
陈希兴冲冲的就要过去,却被身后之人拉住了身躯,扭头一看,竟然是百里奇和毛小胖两人,不由得一愣,连忙问道:“老哥,小胖,你们这是?”
“本官即将远行,缺路费啊!找你借100万灵石!”百里奇笑呵呵地低声说道。
“师兄,我也没家底啊!借我10万吧!”毛小胖苦着脸,他是被百里奇强拉过来的。
陈希看到他们二人的脸色,即刻明白怎么一回事,朝毛小胖低声笑骂一句:“看你那点出息!就压100万好了,输了算师兄的!”
陈希身旁的三位府主听得真切,笑眯眯的无动于衷,秦嘉勋只好女色,赵星洲明显是官迷,左丘明杰只喜战斗,唯有五毒俱全的陈希,啥都不肯放过。
正这时,艳绝人寰的叶千情走了过来,伸出白玉般的小手,轻声说道:“陈大人,借小女子100万灵石可好?”
陈希脸色有些发苦,本不想答应,别说赢了不会回到自己手中,借出去的这100万灵石估计也打了水漂了!
“千情仙子,在下愿意替你出此赌注!”
贾英毅一直目光凶狠地注视着陈希一举一动,耳朵动了动,听清之后,连忙高声喝道。
清虚仙子叶千情主动找陈希借灵石,本就是令人羡慕嫉妒的一幕,对很多人来说,绝对是千肯万肯的事。令人诧异的是,陈希竟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由得骇然,这厮还真是异类!
而贾英毅主动高喝,再一次让稍显混乱的银梦落仙厅暂时沉寂下来,众人皆是满怀恶意的窃笑,关注着这位口活功夫了得的瞎眼官员这一次会如何应对。
整个银梦落仙厅,再一次寂静下来,有好事众修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最好这会儿,两人就打上几下,进去之后才能杀出真火来。若是能都死在里面,大家也就省心了!
陈希翻着大白眼珠子,狠瞪了叶千情一眼,臭丫头,没事找事,还嫌老爷不够乱!叶千情娇哼一声,咬着小银牙没吱声,但艳美的大眼睛里有了不满之意。
此时,贾英毅已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朝叶千情潇洒脱俗的一礼,柔声笑道:“千情仙子,在下愿陪你过去押注!”
“押注就不用你陪了,本官自会和千情过去!你若有心,就拿上八份赌注,总共800万灵石好了!”
陈希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连道台水自明他都打算给买一份孝敬过去,这种白赚灵石的机会,自然会被他尽可能的送出人情。
“嘿!在下还从未见过你这种无耻之徒!”贾英毅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又有些怒意上脸,即便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但每一次面对陈希,他都稍落下风,这让自视甚高的贾英毅公子的心中极为不爽。
叶千情就像没听见贾英毅说话似的,俏立在两人中间,眨着艳美至极的大眼睛,伸着白皙小手,等待着陈希答复。
在围观众修的骇然惊呼之中,陈希的大手已经攥住了叶千情的小手,拉着她朝银梦落仙厅临时设置的赌庄处走去。
“我日,这就牵上手了?”
“牵手算什么,听说这瞎眼官员昨晚就是夜宿的清虚阁啊!”
“我艹,这么快就勾搭成奸了?”
“这么快?搞不好两人早就是一对奸夫**呢!”
“清虚仙子艳名远播,但洁身自好也是众所周知,你这说法我不太认同,这两人不过是暂时苟合一处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