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然的秀眉不自觉的拧紧了,她突然就后悔跑进了君家的禁地,这是引火烧身。
有些无力的坐在新床上,床上的花生桂圆有些硌,她挪动了一下,太阳穴生生的疼,眼中有绝望的情绪。
她也没想到,就是误闯进了君家的地下密室,竟然将苏家上上下下,百余条人命都给害了,她现在恨透了自己。
“你把我交出去吧,把经文也交出去,让他们放了苏家的人。”苏若然一向是自私的,可是面对苏夫人,她就是无法狠下心来。
宁可死的是自己。
君墨寒倒也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要想清楚,我把你交出去,你一定活不成了,而且我也活不成了。”
“你可以写休书。”苏若然冷笑了一下,这一点,君家人应该最拿手了。
看着苏若然,君墨寒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冰冷:“苏若然,你清醒点,你明知道,只要沾上经书,都不能活。”
他的话一下子让苏若然感觉到了绝望,一边抬手抓了君墨寒的衣领,一边低声说着:“那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娘去死!”
苏若然的眼睛泛着红色,一脸的后悔莫及,此时更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一向冷静的苏若然,现在却完全失去了方向。
她的面色有些灰败。
抓着君墨寒衣领的手那样用力。
此时君墨寒也认真的看着苏若然,两人近在咫尺,烛火跳跃,两人的眼中都有明明灭灭的火光,更有彼此的身影。
“你到底是谁?”君墨寒一直都读不懂苏若然,新婚夜的前后变化,一直都让他不明白,此时此刻,他想问个清楚了。
还抓着君墨寒衣领的苏若然更用力了几分:“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心里更是戒备了几分。
她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谁。
也说不清楚。
看到苏若然的眸子里闪过了寒光点点,君墨寒才笑了一下:“当然知道,我的夫人。”
倒是多了几分邪气。
一边抬手掰开了苏若然抓着他衣领的手,站起来走到了桌子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然后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一边冷笑:“其实十八年前,苏家人收下经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天。”
苏若然颓然的坐在新床上,不想动,心下不甘,却什么也做不了。
更像君墨寒说的,自身难保。
她是相信君墨寒的话的。
不过此时还是有些震惊:“为什么?”
君墨寒拿着酒杯:“来,喝两杯。”
苏若然摆手,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你忘记很多不想记住的事情。”君墨寒还举着酒杯,一脸的坚持:“你是苏家人,有些事情,比我更清楚。”
苏若然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他刚刚竟然问她是谁,看来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这也让苏若然心里没底儿。
不过她对苏夫人的在意,不是伪装,是打心底的着急难安,想到苏夫人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更是撕心裂肺一般。
那种痛,是来自这具身体的。
“我娘并没有告诉我。”苏若然直视着君墨寒:“她只说,这经文是苏家的传家至宝。”
一边自嘲的笑了笑:“就因为这卷经书,就要把苏家人的命都搭进去了,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传家宝,不如没有。”
“当初苏会长会接下这卷经文,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君墨寒也正了正脸色,走过来,拉了苏若然的手臂,一边将酒杯塞进她的手里:“你既然是苏家的女儿,就应该接替下来,保护好经文。”
苏若然看着酒杯,没有动,眯着眸子,眼底有冷芒的光。
她突然抬手把身上的半卷经文拿了出来,快速翻看了一眼,这经文已经译成了最简单的汉字,可她并没有发现这上面有什么秘密。
会是什么让太子和丞相苦苦相逼?
君墨寒见苏若然看经文,忙按下她的手,快速将经文放进了她的衣袖里:“有人来了。”
快速将苏若然按倒在床上——演戏!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若然僵了一下,忙抬手去推他。
“吁,你可以不配合,不过不要说话。”君墨寒沉声说着:“这应该是皇上的人,我可不想陪你死。”
一边抬手按在床上,轻轻摇晃了几下。
苏若然有些囧,却也能理解君墨寒的话。
这世间,你不能依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就算今天这场婚礼是君墨寒救了自己一命,可也是有目的的。
她不相信这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君墨寒手上的力度很大,在外面听来,就是房间里的人很投入。
被君墨寒压在身下,苏若然不敢大幅度的呼吸,只是小心翼翼的贴着床,身下的花生桂圆莲子硌得她直拧眉头。
一边不由自主的呼痛。
声音不高,极压抑,隐忍,听来,反倒让人容易误会。
“你……”苏若然感觉到君墨寒身体的变化,也有些紧张,大气也不敢喘。
“不要说话。”君墨寒搂着苏若然,手上有些用力,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
这本就是一场假婚礼,她不想假戏真作。
外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苏若然身上全是冷汗。
这真的让人觉得太尴尬。
苏若然紧握了手心,手心里也全是冷汗。
君墨寒知道外面已经没人了,可他却趴在苏若然的身上不想站起来了。
“君墨寒,你疯了!”苏若然惊呼一声,这一声,夹着不甘愤怒,更有气恼。
苏若然看得出来,他的眸子里燃着火。
这样的君墨寒,让苏若然觉得危险。
苏若然坐在桌子后面,一脸防备的瞪着他,也不敢动。
君墨寒忙闭了眼睛,喉结又滑动了一下。
额头全是汗珠,他忍的有些辛苦,可也明白,以苏若然的脾气,他今天真的做了什么,她的飞镖定会划破自己的喉咙。
这个女人太泼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