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阻止若离攀岩,关云昭感觉到了,因一股隐晦霉瘴旋绕着一华山,他手掌在双眼前拂过一道光,开通了通光眼,果见那一华山周围几十个黑衣厉鬼,手中都有弓箭。若离的所以拴腰绳索无故断裂。
关云昭运功将其中一半厉鬼置魂飞魄散以此杀一儆百,警告其他厉鬼。
暂时安静了一会,关云昭立刻向南斗北斗道出自己的意见:“南斗北斗上仙,晚辈身为此次择仙秀主考官,建议,若此参赛者没有出任何错而掉落悬崖,那判她通过。因为有鬼魅扰乱赛事。”
还未待南斗北斗回话,关云昭转而向初天司下令:“初天司前辈,这一华山周围已都是阴暗黑魅气,厉鬼横行,是要扰乱赛事,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立结界,以免他们再来扰。”
初天司运用开光眼一看,果真如此,惊耳骇目回答道:“降魔令,属下防卫不周……”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关云昭要速决:“以前有无这种情况?”
初天司毫不犹豫回答道:“按规矩,这厉鬼是通不过一华山的,除非得到指令,最多可到三华山。即便如此,以前也不见有厉鬼到一华山来。”
“不用解释了,立结界!”关云昭咬牙令道。他已能猜到这些厉鬼的指使者。
但南斗北斗有话了:“降魔令,择仙秀的规章里有一条不可立结界,此规章是为了考验参赛者的反映能力和抗干扰能力。若立了结界,那今天的比赛无效。”
这还真激怒了关云昭了,他剑眉怒树:“扰乱择仙秀者,当斩魂杀魄,初天司带领兵将随我灭掉这般厉鬼!”
于是关云昭就拔出砥砺剑,和初天司一起用各自的剑法招术灭掉了这些骚扰干涉搅乱比赛的厉鬼。
初天司有些愁:“降魔令,这般厉鬼可不是山林湖海中的野鬼,像是酆都城中阴差,若是摩罗王询问……”
关云昭撇嘴冷笑:“他还敢问?私放厉鬼来择仙秀,不定他个罪名已是不错了,他断不敢来问,否则就是不打自招供认不讳了。”
初天司想想有理。
现在比赛接近尾声,这第五批参赛者都已经过了锐壁的九成高了,唯雎若离还在锐壁的七成攀爬着。她现在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因没有拴绳护着,所以一个不小心就会滑手滑脚跌落锐壁。更何况她还要考虑着阴阳两仪。
她知道自己没有出错,但不知怎么绳索断了,惶恐中她想到了关云昭所说的“如果不支就回头让我来助你”,但雎若离不愿这样作弊,虽然比赛有问题,但她仍不愿让关云昭来助她开绿灯。
她嘴里默默念着:“太极两仪,天地乾坤,阴阳女男,参乎两曜,不能稽有常之动……”
她不仅要靠道行来识别那石块的阴阳,还要努力使劲攀住这些石块。识别阴阳事小,到哪攀爬锐壁事难,因锐壁与地面的角度小于直角,所以一松劲就会掉落,没有拴绳的话就得完全靠自身的力气了。
雎若离咬着牙往上爬,不敢抬头,不敢往下看,往下看容易惧高掉落,抬头看的话根本看不到这锐壁的顶,且重心不稳容易掉落。
在底面的关云昭知道若离的力气只有那么点,而这攀岩比赛已有规定:只可用自身的体力,不可用功力,不可腾云飞行,一旦发现就算出局。
但若离以前体弱的时候伏在关云昭身上时,像只滑溜溜的小猫,连她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起,现在却要用这重心下垂的倒爬方式攀完这锐壁,还不难煞了她?
锐壁上只剩雎若离了,她也不知道,因没有左右看,她没精力看别人,只管自己攀岩还来不及呢。现在只觉得脚麻了手也麻了,且没个人告诉她还有多远。
“离姐姐加油,你已爬到九成高了,很快到了。”
这是金三乌的声音,太好了,他在第一批的时候就毫无障碍地第一个到了锐壁顶。
“姑娘,像壁虎一样地爬。”一个女孩的声音。
这是谁啊?总之不会是敏黛和鈺萱。她说像壁虎一样的爬?壁虎?哦,是这样,壁虎的脚是吸在墙壁上的,所以就算是在天花板上也能爬,别说这锐壁了。
雎若离就学壁虎了,她手掌和脚掌拱起攀住那石块,这样就像吸盘一样吸在锐壁上了,轻松许多。必须加快速度了,不能只求缓慢稳妥,否则会消耗太多的体力,不利于后面的比赛。
锐壁底,南斗北斗已经在参赛名册后面写:一华山两仪攀爬锐壁淘汰者如下:……
已写了前面十个掉落者的名字,现在就看雎若离能不能闯过关了,那这淘汰人数就定在十个了。
关云昭也牢牢地看着雎若离,似乎可用他尖锐的眼神助她爬上锐壁顶端,并对南斗北斗一遍遍重复:即使雎若离掉落锐壁也不可算出局。
南斗北斗十一仙中有赞同有反对,意见不一,还在讨论中。关云昭烦躁地想独自决定这比赛结果,但为了若离所要的名正言顺,那就再等等吧。若是若离真不幸掉落,那自己就和南斗北斗来个辩论。
雎若离现在是若离壁虎了,加快速度后很快到达锐壁顶,听到上面叽叽喳喳的人群响。太好了,到终点了。她双手爬到最高处时,有金三乌的声音:“离姐姐,现在到最高处了,你抓紧顶端,脚下松开,爬上来!”
就此一刻定乾坤了,雎若离双手像吸盘一样扒住了顶层,双脚松开,整个人就悬在了锐壁上,她双手一个使劲,像是做引体向上,然后一只脚先搭上了顶端,随之另一只脚也上来了。
金三乌在上面等地急地跳起来了,但又不可去拉她一把——这是犯规的,会让若离的努力付之东流。
终于爬上来了,雎若离全身湿透了,也累地耷拉着坐在地上,看看自己的手,已磨破了皮,血迹斑斑了,但因手麻而不感到疼。
金三乌来到她面前欣喜道:“离姐姐我很担心你,没想到你可以不靠绳索爬上这锐壁。”
“这不累成这样了吗?”雎若离说话虽然都无力,但心中的笑意已明显漾出在脸上:“对了,刚才有个姑娘叫我学壁虎爬,我要感谢她呢,她是谁啊?”
金三乌指指一个扎着双螺发髻一身素色衣裳的女孩道:“就是她,她也很着急你。”
雎若离向那女孩致以一笑表示感谢:“多谢你,我叫雎若离,敢问姑娘名讳。”
这姑娘落落大方地半蹲下和雎若离聊着:“我叫陆修远,不必言谢。”她仔细看着雎若离,雎若离都觉得不自在了。
陆修远夸她:“这沁出的汗都有一股芳香怡人,还真如金三乌所说的是个美人儿呢。”
雎若离低下头:“金三乌尽说胡话。”
“别羞了,准备准备接下来的比赛吧,”陆修远很细心地观察道:“雎若离你的手磨破了皮在流血,要赶快止血才好。”
“可现在这里没药啊。”雎若离无奈道。
陆修远神秘一笑:“我有办法,跟我来吧。”然后牵起了雎若离。
雎若离的腿还有点麻,这样一走也算是给她疏松了一下血流,感觉轻松了些。不过刚才如果不是脚上有关云昭送的这双步云靴,那肯定脚底也要磨磨破了。
“陆修远,你真的有办法啊?”“跟我来就是。”
陆修远带着雎若离走入了一华山的奇花瑞草中,到一棵柏树下,伸手抓下一片柏树叶,将它揉碎,沾点水,就成了一团柏树叶泥了,然后擦在雎若离的手掌上。
雎若离双手相互搓着,笑道:“陆修远,你懂医术啊?这柏树叶一下子就帮我止血了,还愈合了手掌上的伤痕呢。”
陆修远摇摇头:“不是我的功劳,是这柏树叶,这可是仙柏,可比人间的柏树强许多,疗伤作用自然就跟着好很多了。看你的手都如柔荑了……”
“唰,唰,唰”连续几声响,引得雎若离和陆修远循声看去,原来是金三乌在挥手抓柏树叶,可怎么也摘不下来。
雎若离就问他了:“金三乌,你第一个爬上锐壁,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啊?”这话还像是她在人世时和金三乌一起生活时说话的语气。
金三乌念叨着:“我看离姐姐受伤了,就想抓一堆柏树叶,留着备用,可是我怎么都抓不下来,倒是这位瘦弱的陆姑娘一伸手就抓下了一片叶子。”
“金三乌,你要备用一堆柏树叶啊?那岂不是盼着我全身流血才用得着?”
“不是不是,离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金三乌急的脸红,一下子不知怎么解释了。
雎若离笑笑他:“那没事了,我们都走吧。”
金三乌还不想走,他想摘花,这里的桃花生的特别耀眼,好似四季不落。可一摘,使劲,却愣是摘不下一朵来,连个花瓣也拈不下来。于是他撇下男子汉的尊严,去求助陆修远,拉她过来:“陆姑娘,你能不能帮我摘几枝桃花?我总是摘不下。”
陆修远倒没有注意他为何摘不下,只是笑他:“是想送给你那离姐姐吧?”
“是的是的,陆姑娘聪明着。”金三乌也不遮遮掩掩。
陆修远也愿成人之美,就帮他摘桃花了,顺便问道:“金三乌,你是人,雎若离是阴差,为什么你……”陆修远说地也直接。
金三乌一下子也难解释,倒是雎若离返回来了,看到陆修远摘花摘地好玩,就也来了兴趣:以前我和关云昭在桃花雨中……这里的桃花比之漫桃山的桃花会怎样呢?
她伸手去摘,咦?摘不下,可陆修远已经摘了满满一把了。金三乌在一边加油似的:“陆姑娘,再摘多一点。”
雎若离就纳闷了:“金三乌你自己不摘却让陆修远帮着摘?”
“哦,我摘不下。”金三乌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雎若离也奇怪了:“我也摘不下,为什么只有陆修远摘得下啊?”
“可能因为我酷爱花草盆景盆栽吧。”陆修远简单解释,还一个劲地扎花。
“你们三个在干什么?”一声爆吼让雎若离三人吓到了,陆修远手里的桃花掉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