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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黑水群盗

“菩提!”我摊开被鲜血染红的掌心,双眼通红,心神俱乱地望着这颗漆黑的种子。贤者之血对其完全无效,难道菩提真的已经离我而去了?想起这一路走来,菩提与我日夜陪伴,帮我度过重重危机,而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焚烧致死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撕心裂肺,难以言喻。

图灵见状,满目含悲,盘腿坐在地上,嘴里高声念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萨婆诃。”

此时,图灵正在念诵的正是菩提传给她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念完第一遍之后,图灵并没有停止,而是再次从头念起。为了期待奇迹的发生,我也坐在地上与图灵一同高声诵经。此后,酉伯青湖等人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不知道过了多久,平台上漂浮的巨大圆球在经声中渐渐开始解体。不计其数的透明影子从圆球中飘了出来。它们似乎是受到了经文的吸引,围绕着我们一众人不断的盘旋。最终,第一条影子飘到了我的掌上,犹疑片刻便钻进了黑色菩提种子里。继而,无数条的影子接踵而至,接连钻进了其中。

渐渐地,黑色的菩提种子冒出了一枝新芽,尽管只是一抹微不足道的绿色,但却让我欣喜若狂。菩提没死。看着那已经四分五裂的巨大圆球,我心中已然明白了什么。

从中飘出的透明影子可能就是众绿妖未逝的元灵。从这一战中,它们感受到了一切,如今是在用生命中的最后一丝痕迹来回馈我们的恩情。通过光耀派在绿妖湿地的布局证明,这些绿妖身上具有极为强大的生命能量。若非如此,菩提也不可能被挽救回来。

尽管菩提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但我知道它和白帝一样,终有一天会回来的。我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听到它调皮的声音。最后,平台上还剩下一个巨大的透明器皿,其中承载着大量被萃取的生命能量,以无数鲜活的生命压榨而来,无人可以亵渎。

于是,我将微光立方抛向空中,霎时间金光编织成的大网将那透明的器皿笼罩。我骑上鲲蛇,指挥着微光立方将之带到绿妖湿地的上空,将那充满生机的生命能量倾泻而下。尽管众绿妖已经魂归天外,但我却希望它们能用最后的精华去造福眷恋的故土。对于它们而言,这也算是一种祭奠吧。

这一战得失参半,最大的收获就是毁掉了光耀派在绿妖湿地的整个布局,相信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而且微光立方吸收的能量已经到达了极限,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担心能量的匮乏。最大的损失就是受损的菩提,虽然挽回了一条命,但不知道何时才会恢复原状。我希望那一天不会久远。

在一切了结之后,青湖递给我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说是那巨大的机械傀儡燃烧殆尽后留下的。经过仔细辨认,这竟然是另一块古镜的碎片。我将从碧落潭中得到的残片拿出来与现在的这块拼到一起,发现古镜已经复原了一半。按照纹路推断,只要找到剩下的两块碎片,古镜就能复原如初。菩提曾经说过,只要古镜复原就能唤醒其中的镜灵。老子他老人家留下的镜灵会有怎样的能力?会不会让菩提加快恢复?我心中极为期待。

当我们离开之际,图灵指挥着鲲蛇将平台焚毁,烧掉了光耀派在绿妖湿地最后的痕迹。目前为止,育桑洲的危机已经解决了一半,翠玉林的污水之灵被消灭,光耀派妄图毁灭西土宗,夺取古镜碎片的目的被粉碎,其在绿妖湿地的长远布局也被彻底打破。既然污水之灵只不过是光耀派达成某种目的的手段,那么在他们在死亡水泊和泥石丘陵又有怎样的计划?剩下的两块古镜碎片是否失落在这两个区域?光耀派夺取铜镜的目的又是为何?随着我的足迹,这一切终将见出分晓。

受到生命能量的滋润,绿妖湿地焕发出了更强大的生机。不到半日的功夫,湿地中的植被竟然生长了一倍有余,各大水泽汇聚一体,水流雄浑有力。而且那些残存的部落也一扫病恹恹的姿态,变得更加强壮,活力十足。可能这就是破而后立带来的全新格局。

经历了这一场大战,我们一众人显得疲惫无比。在绿妖湿地中修整了三昼之后,便朝着下一站死亡水泊进发。

死亡水泊是一座育桑洲上的大型淡水湖,烟波浩渺,无边无际,就像是一片大陆上的海洋。其范围甚至比翠玉林和绿妖湿地加起来都大上不少。死亡水泊顾名思义是一片充斥着死亡的地带。其中生存着各种强大凶残的水兽,岛屿星罗棋布,犹如迷宫,进去就很难出来。故此,除了占据湖中最大岛屿的黑水群盗,没有其他势力敢在水泊中肆意活动。

黑水群盗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成员来自育桑洲上的各个部族。大部分都是惹下大罪被宗族驱逐的凶恶罪犯,在经过黑水群盗的生死考验之后方能入伙。黑水群盗的考验极为严苛,凡能通过者无一俗辈。在以往的无数轮回中,黑水群盗很少侵犯其他势力的领土,也自然没有人会去触碰他们的霉头。

为了跟黑水群盗打交道,我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其中微光立方就是最大的助力,尽管其释放的能量毒素不太人道,但却极具效率,能最大程度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何况,我认为对付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也用不着讲什么道义。青湖也将成为我的一大助力,在育桑洲比水下功夫,他若称第二,就没人敢做第一。这次水泊之行也必然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有踏云车的帮助,这跨度极大的水域造不成什么威胁,我们可以直达黑水群盗的老巢——沉船岛。据酉伯介绍,黑水群盗在百余轮回前发生过一次叛乱,现今的首领名唤乱岛,来历神秘,很少有见过其真面目。也正是在乱岛的带领下,沉船岛才能从容应对污水之灵的威胁,在这恶水环伺的困境中求得一线生机。

乱岛?还真是个古怪的名字。我心下已经有了决断,首先只需尽快找到这个乱岛,然后用微光立方将其控制,继而控制整支黑水群盗。最终借助他们的力量彻底消灭污水之灵,搜寻古镜碎片的下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的如意算盘在刚刚打响之际便已经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