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岩查从泥浆里钻了出来,整个成了一个泥人,用力吐着嘴里的泥浆。
“先师,那好像是个废弃的营地,这是我在里面发现的。”岩查将一块破布递给我,这好像是一面旗帜。但上面画着的图案让我神情一震,这竟然是我在石壁上见到过数次的金色圆球。看来我的招灾能力真的不可小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方的营地好像真的跟那群黑衣人有关。
“只发现了这个?”我皱着眉头问道。
“还有一些破屋,里面放着一些大木箱,箱子里装着一些尸骸。”岩查一五一十道。
“没有活人?”
“没有,我找遍了营地都没有见到活人。”
正当我仔细观察那面旗帜时,酉伯也凑了上来,当他看到旗帜上的图案时,顿时惊呼道:
“光耀派?”
“你知道这旗帜的含义?”我暗暗心惊。
“这是我育桑洲非常古老的一个教派,遵循着神秘的教义。纵观育桑洲的历史每一个时期都曾掺杂着他们的身影。由于此教派人员及其稀少,且从来不主动吸收成员,所以没人知道他们存在的目的以及行事动机。光耀派的成员总是对古老的遗迹和物品情有独钟。如果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便会换回非常丰厚的回报。育桑洲的一个边缘部落酋长曾为光耀派献上了一件古物,其所得到的财富让他攻下了周边八个部落,成为了一方雄主。光耀派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唯一能与他们有直接联系的,好像只有善金族。”酉伯一口气将他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又一个隐藏势力浮出水面了。这个世界上的水越来越浑,但我却好像越来越接近我想了解的真相。‘光人’,黑衣人,光照派,他们代表势力似乎代表着这个世界所有的秘密。‘光人’无处可寻,仅仅露面的黑衣人已经被我杀光,而光照派却近在眼前。这让我如何不激动呢?
“全体戒备,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前方的营地。”
由于距离并不算远,我们一行人很快便进入了林中营地。这里远看起来像是一片林地,其实是一片类似仙人掌植被的丛林。这种植物株距很远,但却生长的异常高大,看起来一望无际。
这个营地并不算大,只有七八间木质的房屋,根据房屋的布局来看好像是一个哨站,但已经被遗弃了很久。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酉伯吩咐属下将那些简陋的木质棺木从房屋里抬了出来,棺木被打开后,我们看到的是一具具尚未腐朽的干尸。无论从其体型还是面貌来看,都与我在枯木森林中见到的那些黑衣人有着同样的特征。那么育桑洲的光耀派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粗岩洲?难道与风息之城的变故有关?
“有没有感受到隐藏能量的痕迹?”我问向肩头的菩提道。菩提摇摇头小手摊开,表示一无所获。而此时,图灵却一手摸着棺木,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我看到了一场同族之间的战斗。胜利者去往了东方,失败者逃亡了西方。”图灵睁开双眼,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我们从西方而来,前往东方的风息之城。我已经与失败者打过了交道,那么成功者去了哪里?难道已经进入了风息之城?
“今晚这里扎营休息,养好精神,明天继续开拔风息之城。”我对着众人吩咐道。
面对越来越近的风息之城,我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毕竟在过去三千个轮回中,有无数人造访过那里却再也没有出来过。那种可怕的黑斑又是如何产生的?据姬子崖的解释,那种诡异的黑斑是在风息之城被感染,一旦远离便会不会再出现。似乎类似原世界中的放射性物质的辐射伤害,难道这风息之城便是异世版的切尔诺贝利?
那么那些感染者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全部死亡亦或是留在风息之城?我最后害怕的结果便是后者。
“菩提,我的血液为什么会起死回生?”此时,我半躺在营地里的一间屋子里休息。有些无聊,便跟菩提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
“这说来话长了,主人可不要嫌我唠叨。”
“你说吧,我听着呢!”此时,图灵也在另一张简陋的床上竖起耳朵静静地聆听着。
“二位听客,且听我慢慢道来。贤者为何在世上如此的凤毛麟角?其一,因为其思想境界凌驾于众生之上;其二,其生命层次也同样得到了升华。按照愿世界的进化论来说,贤者生命形式走在了种群进化的最前沿,甚至远远超过了同一种群。举例来说,我的前主人便是一位贤者,其生命层次之高是众生所不能理解的。他已经参透了宇宙奥义,能与自然沟通,言出法随,甚至能够化身千万行走在天地之间。
生命形式升华并不仅仅是表现在特殊能力上,还有一些非常实际的表现形式。比如贤者的基因序列比起众生要优越很多,而且这种基因拥有着强大的同化能力。一旦众生有幸接触到贤者基因,便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比如,能获得悠长的生命,甚至能弥补身体中的各种缺陷。就目前而言,主人的生命境界虽远达不到真正贤者的层次,但体内已经存在部分贤者的基因,只能救死扶伤,起死回生还是不能可能做到的。如果像是那些黑衣人一样想要把你吃掉,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刚才还在兴致勃勃的菩提,一席话说完竟突然了个哈欠。
“这么说,我只是个半成品?贤者之名也是徒有虚名?”我自嘲一笑道。
“不过主人不要气馁,每一个贤者都要经过艰难的历练才能功德圆满!”菩提耷拉着眼睛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受难者?”我再次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菩提话讲到一半便已经在我肩头呼呼睡去。
菩提毕竟追随过真正的贤者,所了解的信息非常丰富。然而,它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似乎与我同样匮乏。此时,图灵也进入了梦乡。而我却没有困意,百无聊赖地钻出了屋子。
酉伯在营地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一个人在那里盯着火焰发呆。
“睡不着?”
“是啊!虽然目的地就在眼前,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我不能再失去更多的兄弟了。”酉伯苦涩一笑道。
“你有没有带着一些空壶?”虽然这个问题很奇怪,但酉伯还是点点头。将背囊倒了出来,起码有十几个能握在手中的小型空壶。
“这都是装烈性西土酿的皮壶,不过都被我喝完了。”酉伯嘿嘿一笑道。我捡了几个比较结实的皮壶,然后划破手腕将鲜血一一滴在了里面。
“先师,您这是……”看到此景,酉伯大惊道。
“此行风息之城凶险万分,这个送给兄弟们防身之用吧!”没多一会,我已经灌了八壶的鲜血一股脑的递给了酉伯。
“这会不会对您造成伤害?”此时,酉伯有些担心道。
“不会,但你要知道贤者之血可不是随便赐予的。这血可不只是能救你们的命,还可以为你们增加寿命。”我朝着酉伯挤了挤眼睛,半开玩笑地顺手卖了个人情,毕竟留的可是哗哗的鲜血。
“先师的大恩……”酉伯抹着眼泪又要下跪,被我急忙扶了起来。
“了解,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