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苦了。”图灵在我嘴唇上深深一吻,眼神中满色心疼。
“受苦你的是你。”此时,我面对图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有些闪躲。
图灵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了勉强的微笑。
“你爱她吗?”
“我更爱你。”此言一出,我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股难以抑制的羞愧油然心头。
“我……”
“这就足够了。”图灵将手指比在我的唇间,眼角划过一抹晶莹。
“我该死!”我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自己脸上,再多的解释都是狡辩。
“如果我始终被困在这里,请你善待那位七公主。”图灵轻抚着我脸上的掌印,又再次将我抱在了怀里。
“不要说傻话,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我拼命地摇着脑袋,而怀里的图灵却在渐渐消失。
“图灵?”看到图灵的消失,我仿佛失去了灵魂。无助地站在湖面上,嘶声哭喊着。
“何必这样执着呢?”此时,那名战士凭空出现在湖面上,与我遥遥相对。不过,他的面容却极为模糊,根本看不清模样。
“还我图灵。”我朝着那战士冲去,但无论我的脚步有多快,那名战士始终与我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是她不愿见你,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战士语气中带着调笑道。
“告诉我,怎么样她才肯见我?”握对着那战士吼道。
“有舍必有得,只要那七公主死,图灵便能生。你自己选吧。”那战士冷笑一声道。
面对这个选择,我突然无力地瘫倒在湖面上,这是一个无解的选择。
“你到底是谁?”我麻木地盯着那名战士,问出了这个自从进入往土世界就像搞清楚的问题。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搞清楚你是谁。”那战士反问道。
“我是谁?”听到这个问题,我心中突然一片茫然。一时间竟然无法准确的判断出自己的身份。
是那个在街边讨生活的刘浪?还是大杀四方的刘良?还是往土世界中救助众生的贤者?亦或是被无数次提及的受难者?
“我不知道。”最终,我摇摇头,陷入了无尽的疑惑,后背上原本已经愈合的鞭痕再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浮上心头。
“看来这一路上,你还是一无所获。”那战士带着极其失望的语气道。
“不过,我还没打算放弃你。这样吧,我后退一步,如果你能最终进入救赎之门,那么我便会将图灵还你。”那战士叹了口气,身形渐渐消失在了湖面上。
“可我,一步也不想走了。”此时,我已经心如死灰,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看到自己躺在铁森林中,那片雾湖却不见了。
“先师。”众人见到我醒来,纷纷惊喜地围了上来。
“都给我滚开。”我突然对着众人吼道。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还在做梦,我还在那片雾湖。我闭上双眼,不断地深呼吸,想要再次回到那片迷离的灵魂之地。
然而,最终却以失败告终。队伍中的众人呆呆地望着我,八名巨人坐在外围,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畏惧之色。
此时,七公主来到我的身边,紧紧地将我抱住。我本能的想要挣脱,但最终还是向着那个卑鄙的自己妥协。
“晴儿,以后不要离开我半步。”心中那种强烈的悲楚让我倍感无助。如果我还能继续走下去,便不希望任何一个值得珍视的人离我而去。
“再也不会了。”七公主将我抱得越来越紧,声音中带着呜咽。
当我重新冷静下来之后,才从明奴口中得知了一切。那八名巨人是巨人族唯一的成员,无数纪元以来一直在铁森林中生存,他们虽然排斥任何外来者,但却有一种极为虔诚的造物信仰。
当巨人王将我吞进口中时,被我的贤者之力击伤,随后便立刻将我、琉璃神王以及请公主吐了出来,一直以恭敬地姿态守在我的身边。用巨人王的解释,他从我身上的力量中感受到了造物的气息,认为我是圣父的化身。
同时,巨人王也吐露了有关火鹰人的信息。一段时间之前,突然有一阵黑风刮过巨人森林,此后神灯便突然熄灭了。巨人族甚至没有看清楚敌人是谁,那阵黑风便已经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那通天塔中的存在的手段要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一直以来,我们都陷入了一种误区,火鹰人就是火鹰人,即便更改了形态还是火鹰人。如今,我才恍然大悟,火鹰人可能只是一种单纯的能量,在不同的环境下会变成不同的形态。在艾瑞帝京中,为了对付铁人族,它们只是以火鹰人的形态出现而已。
此时,我唤出了八鹰,想要印证推断。自从收服八鹰以来,由于缺少机甲,我便一直将其留在铜镜空间。如果他真的能够自由的变换形态,那么以后可能也将是我前路中的一大助力。
“八鹰,你试一试能否利用神灯之力自由变化形态?”来到光明塔顶,我对着八鹰吩咐道。
“是,主人。”刚开始他还有些迟疑,但就在接触道神灯之力时,身形突然一阵模糊。
“真得可以!”八鹰的声音显得极为兴奋。随即,八鹰的身影变成了一股透明的能量,随即又在不断变换,竟然变成任何形态,甚至是巨人。
“试试能不能变成一阵风?”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但我却想亲眼见证。果不其然,按照我的命令,八鹰变成了一股若有若无黑风,在空气中肆意飘荡。
巨人森林一行,我发觉了火鹰人的秘密,重燃了神灯,收服了巨人族,而且成功地再次一次死里逃生。但我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
图灵的处境像巨石一样压在我的心头。直到现在,我才完全确信那名战士真的存在。荒漠迷城中发生的一切只是一种表象而已。我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及目的,但却清晰地感觉到那片空间真的存在,图灵的的确确地被困在了其中。
即便我心中充满了恨意,但却找不到任何复仇的机会。如果那战士没有骗我,可能直至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时刻,才能再次与图灵相见,同时也是我唯一的机会。从此,我又多了一个走下去的理由。
巨人族虽然被我收服,但却出于某种限制不能离开巨人森林。只能将我们一路护送到森林的边缘,也就是与光明摇篮接壤之地。
不过,在此之前,巨人王却将我引向了一个未知之地。据说是巨人族无数纪元以来一直守护的秘密。
而秘密的隐藏之地,却是一颗无比巨大的铁树,仿佛是巨人森林中的铁树之王。树干上还隐约的刻着一副让我熟悉不已的阵图,与我右掌心的那副完全一样。
当我将右掌抵住树干之时,树干上突然裂开了一个大洞。我本想带着队伍进入其中,但却被巨人王告知,这是造物的遗产,只能由我一人进入。
听到是造物遗产,我不由得怦然心动。难道是毗卢先师留下的遗物?既然让实力恐怖如斯的巨人族守护了无数轮回,那么必然非同小可。
进入了树洞之中,我一直朝着黑暗走去。直到十几分钟之后,我突然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光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非常简单的树桩,而树桩之上却飘着一颗蓝色的星星,在黑暗之中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你终于来了。”此时,一个极为沧桑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你是谁?”我不由得警惕道。
“那里……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