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支撑超能机甲和微光立方的能量消耗,在到达齐天城之前,我和金杰德几乎跑遍了大批矿石商人的老巢,直至藩篱城和离秋城搜刮来的财富被完全挥霍干净才罢休。为此,我们的脚步甚至到达了越赢州的南部海岸。
在收购能量矿石的过程中,金杰德一直在打探自己族人的消息,结果却一无所获,让他感到很是失落。而同时也没有发现光耀派教众的行踪,我的心中同样承受着压力。光耀派有着极为深厚的底蕴,通晓这个世界最古老的秘密,我不相信他们会就此在世界上消失。哪怕还有一人存活都将成为我内心深处的梦魇。
由于收购到了充足的能量矿石,我和金杰德决定奢侈一把,启用了超级踏云车作为代步工具。本来需要一个多月才能到达的齐天城,目前只需要三天。代价则是要消耗我们近两成的能量矿石储备。实际上,我也并不是没想过用微光立方吸收双日能量作为超级踏云车的动力源泉。奈何根本不具备光耀派那样发达的科技力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改装。
一路上没有了图灵的陪伴,我感到非常的孤单。而且金杰德大部分时间都带在驾驶舱,我只能跟菩提、青灵和宝君子聊天打发时间。根据青灵所说,图灵现在的状态平稳暂时不需要担心。只不过她的一颦一笑总是在我脑海中回荡,时常让念起我们从相识到相爱的那段日子。以前我们两个没有强大的能力,没有这么多的追随者作为助力,只是两人相互依靠一路走来。虽然艰辛无比,但那份回忆却显得格外珍贵。
从越赢州南岸直至东北方齐天城的路途中,我同样留意了各个小城中的民生情况。发现距离国都越偏远的城市,居民的生活却愈加安稳。虽然生活设施不太发达,但却很少出现天灾人祸。本身平原地带就能自给自足,只要大地物产不出问题,处处都会呈现安逸祥和的状态。尽管各城市每年都会有人口失踪,但却对于城市的稳定性够不成根本威胁。
但有一点却让我感到很奇怪,西疆国很少与东方的诸国打交道,哪怕是商人都不会离开西疆国前往东方做生意。我让金杰德打听过原因,但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信息,听到的大多都是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回应。
据说,西疆国以东是一座联邦国家,叫做萨丁国。由三个小型邦国组成,分别为激流江畔的激流城,深红密林中的幽暗堡,还有流星高地上的恐怖崖。其中激流城盛产刺客,幽暗堡以死士闻名,恐怖崖则以黑暗法师著称。这三个邦国皆以佣兵为立国之本,只要给钱什么任务都接。据称,激流城中的传奇此刻曾经成功刺杀过一国之君,可见其实力有多么可怕。但也由此可见,萨丁国的立世信条并不是不那么光明磊落,可能这也正是西疆国不与其来往的根本原因。
三天的时光匆匆而过,超级踏云车依然降临在齐天城的城郊。我们的降落地点是一处荒废的城镇,从荒芜程度来看,似乎已经很久都没人来过了。对于国都的成交而言,这却显得非常奇怪。按理说,皇城之前天子脚下,算不上繁华也倒罢了,又怎么会出现这种废弃的城镇?这似乎从侧面印证了齐天城中的确出现了莫大的变故。
我和金杰德并没有启用超能机甲,而换上光耀派的黑斗篷,朝着齐天城的方向进发。齐天城贵为一国之都,其规模和雄伟程度必然要远超其他三座大城市。从远处看到的雏形都可以证实这一点。
只见在辽阔无边的平原上,一座连绵的巨城像是长龙一般在大地上蜿蜒。其中高耸的建筑林立,更有虽然没有粗岩洲上教化圣城那种宏伟的规模,但却也不逞多让。虽然在原世界各国中的大型城市数不胜数,但却鲜有规模能超过往土世界。其唯一的优势也紧紧是人口罢了。
在进入齐天城时,我本以为要遭到盘查。但却发现城门处只有一队无精打采的守卫,对于过往的行人并没有盘查的意思。倒也难怪,这齐天城虽然规模极大,但在那巨大的门洞中过往的行人却寥寥无几。其大部分还是过往的客商,却也面容惨淡,似乎并有赚得什么钱财。
我和金杰德为了不引人注意,也佯装成无精打采的市民在城市中漫无目的的游荡。城中的活动人群却也不少,但总给人一种死气沉沉地感觉。像是整座城市都病入膏肓,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正面积极的能量。
我和金杰德进入了一座规模不算小的酒肆,只见里面坐满了懒洋洋的酒客,他们只是在默默饮酒,并正常酒肆中的喧闹气氛。见到我们坐下,店伙计只是慢吞吞地来到我们面前,在桌子上扔下一张酒单,并没有热切招呼的意思。
“来一壶好酒,一些肉食。”当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店伙计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先师,气氛好像有些不对。”金杰德尽量压低声音道。
听到金杰德的提示,我转头看向四周,却发现所有的酒客都在望着我们,那种麻木无神的目光盯得人头皮发毛。
“不要出声!”我学着那些酒客的样子,涣散精神,表现出一种有气无力的状态。那些酒客这才渐渐地收回目光。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整座城市的军民都呈现出如此的状态?难道又与那位神秘的国师有关?
没过一会,店伙计将酒肉端了上来。然而,这酒和肉的味道却让人不敢恭维,来到越赢州后我发现这块大陆的酿酒技术比育桑洲西土宗要高明得多。最差的酒也不会让人感到难以下口。但如今这酒却酸涩无比,就像是醋和酒精掺杂后的产物。而且这盘肉也看起来黑乎乎的,甚至散发着腐臭味,简直不是给人吃的。难以想象,这是西疆国国都酒肆中的待客之食。金杰德同样瞪着酒肉一脸的恶心,这位善金族的娇贵少爷哪里吃过这种东西。
“先师,我们还是走吧!”
“再等等。”虽然我没有图灵能知过去未来的能力,但却有着莫名的直觉,我感觉必定会有某种事件在这酒肆中发生。
肉是绝对不能吃的,我和金杰德只能耐着性子小口押着劣酒,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是非常煎熬。但这一状况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名手拿黑色晶石权杖,身着漆黑长袍的老者进到酒肆。却没有入座,而是在空中圈圈点点,然后用嘶哑的声音道:
“跟我来!”随即那老者便再次出了酒肆。
诡异的是,酒肆中的酒客竟然同时站了起来,如行尸走肉一般朝着酒肆之外鱼贯而出。我和金杰德为了不露馅,同时站了起来混入了人群之中。
街道上的人群见到酒肆中的酒客竟然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道路,原本麻木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恐惧和哀伤。尽管只是隐藏中的情感,但却被我真切的看在眼中。我突然感觉到这城中的居民好像被眼中莫名的力量控制,已经身不由己。
我和金杰德步履蹒跚地混在人群中,我悄悄地抬头看向那位长袍老者,但他却突然回头,用凌冽的眼神盯着我。此时此刻,我的精神像是受到了重创一般,顿时陷入了浑浑噩噩之中。金杰德似乎发现了我的异状,急忙扯了一把我的袖子。我才从异常状态中解脱出来,但后背却依然被冷汗湿透了。
我已然可以确定,刚才老者的确使用了一种摄人心魄的邪法。那么他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