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克善,临死前你还有什么话说?”我举起黑钢,将锋利的刀锋按在了男子的脖颈处。
“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动手吧!”男子淡淡道。
“难道你不曾对自己犯下罪孽心生愧疚?”我语气冷厉道。
“深陷乱局,谁能做到如青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我只是想以杀止杀,并不觉得有什么罪孽可言。”
“用鲜血忏悔吧!”我手起刀落,库克善那妖艳的人头冲天而起,最终落在了巨大的眼球之下。我催动着超级机甲,掌心喷出了炽烈的火焰,将祭台上的一切邪恶烧成了灰烬。
“先师,图灵公主的情况很不乐观。”金杰德抱着图灵跑了过来。
只见图灵像是静静地睡着,但却面色苍白,无论如何呼唤都没有醒来的意思。我一探她的鼻息,顿时如坠冰窟,竟然没有了呼吸。
“菩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抱着图灵,全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菩提却沉默了片刻,无奈道:“图灵公主目前陷入一种假死状态。她身上背负着极深的因果,甚至不亚于主人。因果之力是一种微秒的存在。只要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曾听前主人说过,因果看似一团乱麻,却有着清晰地脉络。但如果有外力介入,乱麻便会成为真正的乱麻。图灵公主具有的预言之力本身就会招致各种复杂的因果,因此一旦陷入危局便会非常麻烦。虽然我不知道这祭台上的阵法有何用处,但却可以肯定,其中的力量已经渗入到图灵公主背负的因果之中。”
“我只想知道怎样才能挽回?”看着怀里正在减减失去体温的图灵,我的心如刀绞。
“图灵公主曾自废双目,其实就已经斩断了部分因果。但这代价却极大。所以主人,我劝你还是让她这样睡吧,只要寻得适当机缘,早晚有一天会自主醒来。如果强行唤醒只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望着陷入沉睡的图灵,我不由得悲从心来,两行热泪滚滚而落。从始至终我都以为预言只是一种神奇的能力,即使会付出代价,也只是耗费心神而已。如今我才真正明白,图灵为了我的道路到底遭受着何种苦难。我突然想起从粗岩洲前往育桑洲时,在海上漂泊的那段时光,图灵莫名其妙地开始嗜睡,现在想来那便是图灵陷入因果之力纠缠的征兆。看着进入假死状态的爱人,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青灵,照顾好她!”我转过身去,不愿看到图灵被摄入古镜的情景。
“主人请放心!主母便可保万全。”
望着空荡荡的祭台,我突然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深切的孤独,比白帝离我而去之时的感觉尤甚。这一路走来,我失去了亲情,却收获了友情和爱情,而如今却又在渐渐地失去一切,孑然一身。为了这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我要失去什么?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初入这个世界时那个茫然的自己。
我身旁原本默默不语的金杰德此时也在轻声抽泣,似乎也想到了他逝去的族人。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重新站了起来。悲伤总是有的,但我们的路还是要走下去,为了仅存的希望。
“宝君子,现在情况如何?”
“地下大厅中大部分人已经醒来,但还是死了不少。”
“菩提,想办法帮他们找到出口。藩篱城的烂摊子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是,主人!”
我又在藩篱城逗留了一日,尽管图灵陷入了沉睡,我失去了冥蚁军团和鲲蛇的帮助,但在超能机甲和金杰德的帮助下,库克善残留的武装很快便被一一清除。失去了金甲武士,藩篱城的防御力量不值一提。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在离开前搜刮了库克善的宝库,得到了大量能量金属,这些能量金属虽然不如在天坑得到的能量矿石储量丰富,但却能解一时之困。此后,我又打开了藩篱城的粮仓,便带着金基德离开了。
下一站的目的地叫做浑天城,城主乃是西疆国二皇子扎尔克奇。根据在沿途得到了情报,扎尔克奇是三位皇子中最爱民的一位。虽然被迫卷入了三足鼎立之势,但其治下之民却一直没有受到政局的波及。
这一次,我倒是没有冒然使用超级踏云车,未来之路危机重重,我必须尽量节约能量储备。超能机甲虽然速度不快,但飞行时所需要的能量却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越过了十六座小城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浑天城。浑天城中的建筑虽然没有藩篱城那样高大雄伟,但却布局非常密集,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上品的交易叫卖声布局育儿,足见其繁华程度。
我和金杰德换上了光耀派的招牌黑斗篷,混迹在人群之中。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首次感受到了如此喧闹的人类文明。这种感觉恍如隔世,如同回到了原世界的冷兵器时代。
集市上的上品琳琅满目,但我却丝毫不感兴趣。直到金杰德找到了一位私自贩卖能量矿石的商人。在越赢州的大陆上,能量矿石和能量金属的用途非常广泛,其地位就像是原世界中的军火,因此所有的矿源都受到了皇室严格把控。私自贩售能量矿石虽然利润丰厚,但若东窗事发,便会遭到极为严厉的惩罚。
金杰德由于来到这块大陆时间并不算太长,所以并没有赚到足够财物。所幸的是我们临行前打劫了藩篱城的宝库。所得到的巨额财富全部用于收集能量矿石,几乎将浑天城的私商库存全部清空,但所得的数量却依然非常有限。
我和金杰德在一座豪华客栈待了两天,我为今后的行程做了一番计划。没有图灵在我身边,我就像是失去了一双眼睛。不得不谨慎行事。
我原本打算去见一见扎尔克奇,但却如今却放弃了这个念头。我再次明确了自己在西疆国的目的,那就是铲除一切不该存在的邪恶。过分干预其政局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如今浑天城中一片安宁,我不打算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根据金杰德打探来的消息,浑天城往南的西疆国第二大城市离秋城正在大量征兵,似乎是受到了国都方面的威胁。离秋城主乃是西疆国大皇子欧央戈,也是对老皇帝怨念最深的一位皇子。按照顺位继承法,他是合理合法的皇位继承人。虽然两位弟弟不太愿意,但毕竟是兄弟相争。但老皇帝像捏泥人一样,凭空捏出来一个义子,并大张旗鼓的立为太子。这让近水楼台的欧央戈如何甘心?据说欧央戈接到诏令时被气得大病一场,从此性情大变。
自古兵戈之地都不会安宁,这离秋城也不例外。于是,我和金杰德便匆匆离开了浑天城朝着离秋城赶去。
当我们离开浑天城的地界刚进入离秋城的控制范围时,就发现沿途的小城中到处都是铁甲卫士在强行征兵。很多平原城镇已经十室九空,其中人口不是被抓了壮丁就是藏进了深山大泽,还有一小部分冒着危险避过了边关检查,逃往了浑天城的治下之地。
我的计划很简单,潜入离秋城搞清楚这场兵变的缘由,然后尽量去阻止。如果说欧央戈执意起兵,我不介意再干掉一位皇子。如果说战争的火种来自国都,我便会改道向东直捣黄龙。
尽管失去了图灵的指引,我也能隐约感觉到来自东方压迫感。似乎那瓶贤者之血引发了蝴蝶效应,一场未知的风暴正在悄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