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涯点点头,确实是如此,他看了看左智,终于又道:“其实飞将也派人向虹光派求援,相信不久之后,中原的高手便会赶到。那时乌苏国国即便再有一个青锋老祖,也不是对手了。”
左智叹了一口气,“倒霉的还是百姓。”
说到这里思涯突然想起霜鹞曾说过与虹光派有仇,于是忍不住问道:“陛下,那位霜鹞大师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要帮助咱们西夜国呢?”
左智道:“他本是北山梭罗族人,其兄霜鹰乃是梭罗族族长。数十年前想要图谋族长之位,便与北山的另一大族摩天族联手,想要图谋中原。他们甚至于放出了北山圣兽玄武,然则最后终于败在了虹光派的手下,霜鹞的私生子还惨死在玄武的爪下。当时北山失控,虹光派剑魔也突然出现,据说当年五彩详云之中的三大详云也同时出现在了北山。”
“剑魔?五彩详云?”思涯自李玦以及柔耳口中得听说过这事情,特别是剑魔。
左智又停了一下,“霜鹞眼见北山也被玄武破坏,终于与其兄联手,助吴天压制了玄武。只是他从此神情低落,有家难回,便流落天涯,到了西域。他得知我们要与皮山国交战,而皮山国的王公乃是虹光派李玦,便主动出手助我。面对如此的高手,我们自然欢迎了。”
思涯明白了霜鹞的来历,而且左智的话中又出现了吴天,他的大仇人吴天。
“思涯,你又是如何来到了这里?”左智问道。
思涯不敢隐瞒,讲述了念玉追赶大鸟,误闯入联军大营,自己遇到千刀公主的事情。说完之后,思涯拿出了左智赠送的那根灵木。“陛下,众人见到这灵木,都以为我是王室之人。思涯不知这灵木如此特殊,还是还给陛下吧。”
左智摇了摇头道:“我已是将死之人,要这灵木有何用。”他说到这里,突然目光炯炯的看着思涯,“思涯,平心而论。你西夜国大兽师传人,又是皮山国王公的徒弟。不论是在哪国,你都会享有尊贵的地位,受万人敬仰。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在你心里,到底是皮山国重要,还是西夜国重要。”
这话一出,思涯愣住了。这个想法思涯也曾问过自己多次,然而这又实在难以回答,自己总是在逃避这个问题。今日被左智问起,思涯不得不好好的思考一下了。
不错,自己在西夜国长大,母亲是大兽师传人,而自己一直认为自己就是西夜国人。而自己又拜入了皮山国王公李玦门下,与皮山国储君是生死之交,甚至和曾为了将绿城百姓,挺身而出,不计生死。
那么在自己心中,到底是哪国更重一些呢?
看思涯为难的样子,左智笑了,“思涯,你并不需要急着回答,或许等你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后,你的人生才会真正的炫丽光彩。”
思涯不明白左智何出此言,但却感觉左智的话十分有哲理。
“思涯,你注定不是凡人。以你的资质、你的身世甚至于经历,将来你定然会成为一个影响天下的他。然而现在的你尚未找到此生的目标和信念。所以做起事情来往往被别人左右。至于我所说的事情,只是你人生中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
思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谁说自己没有人生目标,自己存在的意义便是为外公和母亲报仇,杀死大仇人吴天。可是若说这就是自己人生的目标,那么实现之后呢?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思涯想着,突然一个抹亮光在他的脑中闪起,他明白该如何回答左智的问题了。
“陛下,无论是皮山国,还是西夜国,甚至乌苏国,在思涯心中都是一样的轻重。思涯心中最重的不是其中任何一国,而是整个西域。”思涯义正词严的回答。
左智笑了,他居然站了起来,呆呆的看了思涯一会儿,突然深深的一辑。
“陛下不可,折煞思涯。”思涯连忙跪倒在地。
左智将思涯搀起,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不框皮山国大将军和王公以及老夫都对你另眼相看。你果然见识不凡,将来让西域和平的责任,就落到你的肩头了。”左智说着,重重的拍了拍思涯的肩头。
“陛下过奖了。要还西域和平,需要包括您在内的各国人士一起努力。”思涯道。
左智摇了摇头,“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即便我能恢复手中的权力,可是我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没有几天活头了。”
“不会,不会这样的。”思涯紧张道。
左智又摇了摇头,“我所能做的,便是为你提供更多的机会和条件。”
“是。”思涯含泪点点头。
“思涯,你刚才说有人见到我的灵木,都以为你是西夜国王族?”
“是。”
“那不妨让你成为真正的王族,将来立威成事,也多了许多方便。”左智笑道。
思涯不解,看着左智。
“思涯,我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左智突然道。
思涯真的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拜左智为义父,成为西夜国的准王族成员。
“思涯,我所能做的已经不多,你不要辜负一个将死之人的努力。”左智道。
此时左智身后的壮汉“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思涯的身前,思涯大惊,连忙伸手去抚。
那壮汉却一下躲开道:“思涯公子,大熊求您拜陛下为义父,继承陛下还西域和平的理念。”
思涯还是搀住了大熊,内法一吐,终于将他扶起。“大熊大哥,我并非是不愿,而是感觉自己不佩,思涯只是西夜国的一个普通子民。”
“思涯,你根本不普通。你是大兽师传人,你是西域圣教白眉教主的外孙,你是皮山国王公的徒弟。有这种种身份,若是再加上西夜国王室的身份,你便在在西域呼风唤雨,游走于各方之间。除非……你是看我马上要被赶下王位,怕受到连累了。”
闻听此言,思涯对着左智连拜几拜。
左智并不阻拦,而是微笑着接受。因为思涯所行,乃是西域子对父之礼节,在重大场合,比如成亲、拜寿等情况之下,子对父所行的九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