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琮突然驻足,他想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便很认真的看着她说:“垚垚,你怎么突然不爱说话了?”
女孩有点懵,木垚垚应该很爱说话吗?于是只好竭尽所能的组织语言:“公子很厉害呢!垚垚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公子这么厉害的人,远远一拳竟然把花都打落了——公子又这么风流倜傥,一定有许多闺阁小姐爱慕你吧?”
公子公子?琪琮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忽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垚垚这是在玩她说的那种“幽默”吗?可是看她认真的表情,又不像!
“平生第一次见到像我这么厉害的人——垚垚,你是越发幽默了!”琪琮笑着说道,什么,都掩藏不了他又见到木垚垚的喜悦!
女孩一愣,幽默是在说长相吗?平素家庭贫困,这还是第一次和琪琮这样优秀的男子走在一起,她不自信的摸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公子,什么是幽默?”
“幽默大致就是难看的意思!”女孩脸上的不自信,没有逃过琪琮的眼睛。身为王室太子,他已经在太多女孩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了,而他所认识的垚垚,从来自信率直,于是便故意将幽默解释为难看,看她如何反驳。
女孩捂着脸,感觉自己双颊都烧红了起来,但还是刻意装作平静的说道:“公子风度翩翩,一般女孩自然入不得公子的眼。”
“哎呀,一般的女孩还好了,只是垚垚你怎么能是一般的女孩呢!”也不知垚垚今日在玩什么把戏,既然爱玩,就陪着她吧!
看着女孩有些期待的眼神,琪琮哈哈一笑,又接口说道:“你明明是好幽默的女孩!”
女孩期待的眼神,瞬间便有些泛红了!虽然她不是什么深闺小姐,却也恪守女则,并不曾和什么男子接触过,怎么今日才刚结识说过几句话,这人就要说她长相难看呢!
琪琮看着那双红红的眼睛忽然有些慌了,这张脸受委屈的表情,让他感到心疼。他走上前去捏捏女孩的脸颊,一脸宠溺的说道:“垚垚,你自己说的自己都忘了,这么年轻就忘事,是不是要得你说的那种老年痴呆病了?赶明我得赶紧让太医院研制出治疗这种病的药方才行!”
女孩并不答话,只是摸着被琪琮捏过的地方,满脸绯红。
琪琮也有些不自在了。平素木垚垚没有这么乖巧,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亲密举动,偶尔有过什么接触,木垚垚大大咧咧的全不在乎,他便也不放在心上。此刻女孩脸上滑滑腻腻的触感,像是粘在了手指上。
“呃,垚垚,我带你去看我修建在这里的行宫吧,以后你走下山,就可以见到我了!”琪琮说着,便引着女孩往行宫的地方而去。
行宫女孩已经来过,但还是乖巧的跟在琪琮后面听他介绍,每当他看着她时,她会很认真的点点头。
“垚垚,那里是我养的信鸽,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可以写一封信让信鸽带给我,我看到信就会赶过来——我的信鸽呢,又不见了!”琪琮引着女孩去看鸽子,却发现鸽笼里又是空无一物,不禁有些懊恼:“卧龙山卧龙山,这里的蛇太多太馋了,我养了四笼鸽子,全都不见了!”
随后琪琮又一脸轻松的说道:“垚垚没关系,我可以留下一个暗卫在这里,你有什么事,直接让他送信给我就可以了!”
女孩却突然紧张的拉着琪琮的衣袖哭叫起来:“啊——有蛇——这里有蛇!”
琪琮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条手腕粗细的花斑蛇正顺着一株大树蜿蜒游——走。这样的花斑蝮蛇在卧龙山到处都是,木垚垚平素也应该是见惯了才是,只是看她,却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害怕!
女孩此刻确实是被吓到了,刚才听琪琮说到卧龙山她还以为是别的地方——现在突然见到一条这么粗的蛇,关于卧龙山那些恐怖的传说全部涌入脑海,怎么能不害怕!
虽然心里疑惑,琪琮还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垚垚莫怕,有我在,它不是跑了吗!”
难道是她与蛇君间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她对蛇类都开始惊惧了吗?如此想着琪琮更为心疼,将她揽进怀里,心疼的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不能帮她去教训背负之人,却能以一身永不相负!
听琪琮如此问,女孩想起那两个人曾对自己有过交代,便故意岔开话题:“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累了想离开——公子,您可以称我为阿木吗?我不想再叫垚垚这个名字了!”
阿木——木是大梵国姓,她也姓木,叫做木嫣。即便只是别人的影子,她也希望自己能够窥见一丝晴光!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要苛求圆满,爱月而不得,望月时仍解三分慰思。即便不能得偿所愿,他也希望能够与她像朋友一样相处。只是女孩说话时脸上淡漠客气的表情,让琪琮生出一种疏离之感。
唤她阿木?是垚垚这个称呼太过于亲密了吗?想到这可能是她拒绝自己靠近的暗示,琪琮便感觉一阵酸楚。
心里有些难过,琪琮还是笑着说道:“好,都听你的!我们到那里去坐坐好了!”然后又引着女孩往廊下凸出的一处凉亭而去。
想想刚才那条又粗又花的蛇木嫣还心有余悸,她不明白琪琮为什么要呆在这种地方,但既然这是自己接下的任务,总要想办法改善自己的境遇,便劝解起琪琮:“琪公子风度翩翩,怎么能日日流连在这荒山野岭之间,而且这卧龙山据说妖魔出没甚不安全,琪公子何不另觅庭院居住呢?”
木嫣无心之语,更让琪琮心生惆怅:她这是在委婉的劝说自己离开吗?她这是在劝说自己莫再纠缠吗?
正在琪琮为此神伤之际,木嫣却忽而一脸欣喜向往的说道:“公子无论去往哪里,天涯海角,阿木都愿追随!”
天涯海角都愿追随?琪琮一愣,以为这又是木垚垚在玩幽默的玩笑话,却仍是心怀希冀的再一次确认:“垚垚,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