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宽广的海面上,封陆吾悠闲的躺在船上,看着天上的满天星斗,感受着温和的海风,顾辞则是在一旁静静地坐着,甚至还拿了一根鱼竿垂钓着。
封陆吾右手一震,将小船停下,看着顾辞不停地钓上来鱼,却又随手放回了海里,有些无聊,问道,“顾辞,你在做什么。”
“修身养性。”
顾辞回答的淡然,封陆吾一阵无语,又往船上一躺,只是,小船行驶得更快了。
内力催动着小船飞快的前进,顾辞的鱼竿再也没有钓上来一条鱼,扔了鱼竿,拿过封陆吾随身携带的一本兵书看着,一边闲聊着,“陆吾,闲着无聊,不如下会棋?”
封陆吾拿过顾辞手里的兵书,“不会。”
出了北海,天气骤然变冷,两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往皇城。
一路上,顾辞不停地往皇城传着书信,已经开始安排皇城那边的事宜,反观一旁当为主事人的封陆吾,倒是一路优哉游哉的。
“只怕,这一次回去,又是赶到了年夜。”
封陆吾忽然冒出一句话,顾辞愣了一下,回到,“若是加快速度,可以提前一些日子回去,自从来了北荒,你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去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三年前的年夜,杀死了上将军,引起了一阵小动乱,时隔三年,只怕上将军的夫人见到我,依旧会咬牙切齿,只是,若是什么时候有机会,一定要平了那绝狱!”
顾辞没有回话,只是加快了速度。
一个月后,两人立在城门外,又是在下雪。
封陆吾抬眼看了看飘飞的大雪,上一次回来的时候,也正是大雪纷飞。
北荒军营如今怎么也算是一个大军营,四十万大军随时候命,而这一次,封陆吾再回皇城,却没有向当今圣上请旨,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让封陆吾有了自保的力量。
顾辞去了皇宫,想当今圣上报告北荒军营的情况,而封陆吾则是直接回了封府。
一路之上,总有人对着封陆吾指指点点,只是,眼中带着的却是崇拜之意。
封陆吾有些疑惑,却也没做多想。
封府,封陆吾掏出军符给守卫的士兵看了一眼,那些士兵迅速的让开了道路,庭院内不知何时种上了梅花,在大雪中开的正好。
“陆离!”
封陆吾喊了一声,一个少年从屋内带着惊喜走出来,看到来人有些不可置信,随后扑到封陆吾的怀里,欣喜的唤了一声,“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几年不见,已经长大的少年,封陆吾的眉眼也带了笑意,“嗯,回来看看你。”
封陆离拉着封陆吾来到屋里,屋内点着火炉,只放着一张简单的桌子,一根玉笛静静的放着,封陆离许久没有见封陆吾,一边看着封陆吾,一边欢快的说道,“哥哥,我听说了你的事,城内都要传疯了,说你只带了几万士兵,便将神秘的白沙族除掉了,还说你击退了建木帝国的进攻。”
少年说着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崇拜,随后,又说道,“我就说嘛,我哥哥才是最厉害的,什么西北大军,北海大军,等我哥哥去了,我哥哥才是最厉害的将军。”
封陆吾摸了摸少年的头,笑容却有些苦涩,“陆离,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哥哥,我说过的,我会努力活着,等着你把我接出去,哥哥,这一天,已经不远了,不是吗?”
“是的,再等等,我一定会把你接出去,也一定……”
封陆吾后面的话没有说,似乎是怕引起封陆离的往事。
封陆离看了他一眼,笑得眉眼弯弯,也没有追问,封陆吾没有说出来的话,封陆离知道,绝狱,是一定会被灭掉的。
“哥哥,你这次回来,怎么没人和我说。”
“我是自己回来的,没有和皇城请旨。”
封陆离一惊,“什么?”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般的问道,“哥哥,你这一次回来,是不是准备做点什么。”
“嗯。”
封陆离拿过一杯热水暖着手,说道,“前几天,有一个自称是抚远王的人来了。”
“他来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说了两句,就走了,他虽然没说,但是我也猜到了,抚远王回来了,太子的地位恐怕不保,即便一时不费,也不安稳,抚远王谈话间,充满了自负,他这次来,怕就是为了拉哥哥进入他的阵营。”
封陆吾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没想到抚远王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封陆离身上,难道,抚远王也想借着封陆离来威胁他?
看出封陆吾的不高兴,封陆离慌忙说道,“哥哥放心,我很么也没应,毕竟,我只是一个被扶桑之主囚禁的人,又不能改变什么。”
“陆离,如今北荒军营拥兵四十万,绝对没有人敢在欺负你,而这一次,我回来的目的,便是招兵!”
“招兵?你准备怎么做,私下里招兵,可是谋反的罪名,虽然我不在乎哥哥做什么,但是,现在这么明目张胆,还是太危险,或者说,哥哥已经有了打算,是不是顾辞?”
封陆离饱读各种书籍,封陆吾相信,若不是被困在这儿,以封陆离才智,肯定不亚于顾辞,而封陆离的推断,也是对的,便点了点头,“是顾辞。”
“顾辞来看过我一次,我总觉得顾辞没那么简单,他想从哥哥这儿得到什么,当初带兵前去北荒,表面上是为了北荒,攻打白沙族,但是,以顾辞的傲气,怎么会主动帮你,还有上一次年夜的时候,他百般维护,甚至主动推荐你去北荒,他是为了救你,还是想利用你做些什么。”
封陆离越说,封陆吾越是心惊,他没想到封陆离足不出户,却还能知道这些。
“哥哥,顾辞,不可信,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你,甚至得罪了皇家。”
“陆离,顾辞他自然有他的原因,不过,我信他。”
“哥哥,顾辞的城府太深,这种人,还是不要太相信,即便,他有很好的理由,那也一定是表象,顾辞一定在利用你,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礼部尚书,朝中又无人敢惹,这种人,怎么会甘为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