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安客栈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三人百无聊赖的在白芷的房间里围着桌子嗑瓜子,直到外面的天彻底黑了才罢休。“汴京来了这么久,你说我都还没有分清哪条街是哪条街,好亏的感觉啊。”
“那你留下继续分清了再回去。”水淼淼的一句话立刻引来了重莲挖苦。白芷看见两人又要掐上架的样子,赶紧把中间的瓜子盘给先救了出来。
不过没能如她的愿,两人居然就那么一句交锋就完事了,这不像是两人的作风啊。“白芷,你说我们来的时候是跟着苏佑仕的,那走的时候要不要打个招呼啊。”水淼淼托着下巴问。
“不要,他现在正忙着跟梅子郁大婚呢,哪有闲工夫理我们。”白芷才张了口,重莲已经先一步回答了水淼淼,白芷只好改成了解释,“皇帝的旨意,要他们在京中完婚后再回苏州,我们自己走就好。”
三人又胡乱聊了几句,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尖利的惨叫声,面面相觑后,水淼淼第一个冲出房门,这是热闹的征兆啊,不能不看!重莲和白芷也紧随其后,不过相较于水淼淼的兴奋,两人就平静的多了。
白芷和重莲是晚一步到的,两人到时就看到水淼淼表情奇怪的盯着一丛花树后面看,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怎么了?”白芷问着也走过去看。
这一看之下,她的表情也变得很奇怪,这云安客栈里也算不上什么平凡的客栈,可却是极少会出事的,但现在在她们眼前的一团血肉模糊却分明就是在提示,这不是人为的。
“京城居然还有异类敢在云安客栈里撒野?”最后过来的重莲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那一团已经看不出形状的肉块。他刚到云安客栈的第一天就知道,云安客栈的杜云安和京中的大妖老猫关系不一般。
白芷也曾说过,这京城中想要在云安客栈闹事的,也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给老猫提鞋。白芷第一个转头看向别处,她虽然不惧怕,但也不喜欢这么血腥的东西。
然而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一个如同烟雾一般的影子从她视线的右侧飘了过去,速度极快,连白芷都以为那是她眼花了。“白芷,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水淼淼盯着一个地方问。
白芷侧目,发现水淼淼盯着的就是刚才她以为错觉看到影子的地方,“你,也看到了?”见水淼淼点头,白芷立刻抬脚往那边追,虽然那东西闪的极快,但它的方向是云安客栈前院,那里可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啊。
追了几步就到了前院,三人一使眼色,立刻分开在前院仔细寻找。
白芷在大厅里转了一圈,那东西没见到,倒是看到了萧玄琛。“白姑娘!”白芷刚想转身就走,可那小子就像是有狗鼻子一样,立刻就发现了白芷的踪影。
“额,萧公子。”白芷无奈的回身冲着萧玄琛一笑,下意识的就要避开他那张刺痛她双眼的脸。萧玄琛见白芷不看他,立刻把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确定没有东西后才说,“刚才还在说起你,没想到立刻就见到了。”
白芷一愣,余光里才看到在萧玄琛那一桌前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原来是和王爷与准王妃一起,那白芷就不多打扰了。”一窝人全到齐了,她可不想凑热闹。
“白芷,你似乎很不想见到我们啊。”梅子郁皱着眉,她一直认为白芷是个淡漠的人,可萧玄琛说她竟然救了酒醉被追杀的他,那她应该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淡漠才是。
白芷叹了一口气,梅子郁还会同她说话,那就证明那日在梅府见到的果然是另有其人。“哪里,我是有事要去找客栈的老板,实在是...”她那欲言又止的难为表情做的很到位,立刻那几人就歉意的请她自便。
从大厅出来,白芷直接去找杜云安,那东西刚才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实体的,而没有实体还敢出来晃荡的,怕也只有游魂野鬼了。也不知道杜云安此刻在不在客栈,她的店里都死妖了,她还不赶快出来解决掉。
在杜云安的小楼前停了脚步,白芷立刻警觉起来,她是个不喜欢黑的人,哪怕是人不在,她也一定会点着灯,可此刻那小楼却是漆黑一片。她不相信杜云安出什么意外了的鬼话,但里面肯定是有情况了。
“白芷,布锁魂阵。”突然,里面传来了杜云安急促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声嘶嚎。白芷没有迟疑,立刻便在声音传出的附近布下锁魂阵,阵法一出,里面便是一声大喝。
白芷往后退了几步,果然,下一刻一团灰蒙蒙的东西就从里面飞了出来,杜云安也紧随其后的从小楼里飞了出来,不过,一个是摔飞出来,一个则是轻盈跳飞出来的。
“什么情况?”白芷看了那鬼影一眼问杜云安,却在看到杜云安满脸狼狈的样子后挑眉了。想不到堂堂京中有名的大妖,也有被弄的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啊。
“划了我的脸,看我怎么收拾它!”说着,一撸袖子就要往锁魂阵里走。白芷连忙拉住她,“阵法布的匆忙,那个,妖进去了也出不来。”杜云安一愣,狠狠的又瞪了一眼那鬼影才罢休。
白芷连忙把发现这东西的经过说了一遍,两人刚说完,水淼淼和重莲也赶了过来,重莲一见到两人立刻就说到,“死的是一只鹿妖,一击即中,直接咬断了脖子之后才啃了其他地方。”
也难怪只有一声不算很大的声音发出,想来是脖子咬的不够彻底。“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云安,你和它缠斗了那么久,可有发现?”白芷点着手指问。
“不知道,只觉得它异常的凶猛,比一般的厉鬼还要难对付一些。”看看她脸上这一道就知道了,她可是很多年都没有受过伤的妖了,真是,这要是换做乌娅或者是乌灵,只怕早撕了这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