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棒棒糖的小孩子傻乎乎的看了看刘重阳,认真的舔了舔手里的棒棒糖,吸了吸鼻涕,便转身跑开了,不再理会刘重阳。
刘重阳看小孩儿渐渐跑远了,又转头四下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边,便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准备离开。
“唰,唰……”一阵扫地的声音传入了刘重阳的耳中,刘重阳循声望去,原来是为自己引路,自称“引路人”的老者。刘重阳赶忙稳步跑到老者身边,恭敬的说了声:“多谢前辈,晚辈的事情已经解决,就此拜别,大恩不言谢。”因为周围人很多,所以刘重阳只是轻声的对老者说着,并没有做什么大幅度的动作。
老者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低着头认真的扫着青石路,对刘重阳说道:“你出来了,那就是办完事情了吧!倘若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刘重阳对老者冷漠的态度已有心理准备,不过好奇多问的他还是凑上去问道:“前辈,我想问一下,您是否能够知道地府里的事情,或者说传闻?”听到刘重阳这个问题,老者居然停下了手里的活,站直了身子,看着刘重阳,说道:“我是引路人,当然会知道阴阳两界发生的大事小情。”
刘重阳搔了搔头,犹豫了一下,问道:“前辈,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喽?”
老者瞥了一眼刘重阳,抬起头,用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刘重阳,说道:“你是谁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清楚,你是谁。”
刘重阳听了老者的话,愣了一下。老者看着一脸呆像的刘重阳没做任何解释,他很清楚,别说刘重阳这样的年轻人,即便是很多事业有成甚至年过半百的人都还搞不清楚自己是谁。
老者托着大扫把,转过身慢慢向远处走去。
“日出日落,花谢花开,平生多荣光,何事挂牵肠。
莫回头,莫回头。
待到中元鬼门开,在与众生论短长……”
刘重阳望着老者的背影,心中思索着老者的问题。“我是谁?”这也许就是师父所说的,凡事先问问心吧。
这种特别“上档次”的问题对于刘重阳这种烂透心的朽木脑袋是可定想不明白的,所以,刘重阳摇了摇头,干脆就把这件事儿给忘掉了。刘重阳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想给袁家打个电话,问问干妈醒没醒过来,顺便报个平安。可是当他掏出手机一看,傻眼了,手机不知道何时何地坏掉了。连开机都开不开了。
刘重阳像个白痴一样不停晃动着手机,一会儿举到头顶上晃晃,一会儿蹲到地上甩甩。周围许多路过的游客,都禁不住驻足观看,以为是什么表演。不一会儿好奇的人群就围成了一个小圈。
不多时,刘重阳才反应过来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很多游客,他连忙一脸尴尬的站起身,望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满是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各位,我这手机不好使了。”
“唉……我还以为有街头表演呐!”
“就是,原来不是啊,空欢喜一场。”
“有钱人啊!还有手机呐!”
“有钱有啥用,问题是脑子不好啊!”
“就是,傻了吧唧的,还趴地上了!笑死了。”
……议论纷纷的人群慢慢的散开了,只留下刘重阳一个人站在那里,一顺间,这里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刘重阳苦笑了一下,他感觉人们好像永远都喜欢置身事外的看热闹。
没了手机,刘重阳只能尽快前往机场,去找袁家的飞机,才能离开这里。
好在刘重阳不是一个路痴,在辨认几次方位之后,刘重阳顺利的找到来时下飞机的那个小机场,不过这也多亏刘重阳脚力出众,从酆都城到机场,普通人可能要走上一天半,刘重阳用了小半天,就走到了。
袁家的私人飞机还停在那里,机长兼驾驶员看到刘重阳连忙迎了过去。
“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这走了一个星期,音信全无,可吓死我了。”机长搓着手,不停的说着。
“我靠,一个星期了,有这么久吗?”刘重阳吓了一跳,他感觉自己在地府也就待了两三天,最多不超过四天,可是阳间怎么就过去一个星期了!
想到这里刘重阳赶紧对机长说:“机长,我手机坏了,你帮忙给我干爸打个电话呗,问问我干妈醒来了没,顺便告诉他们我很好,咱们准备回去了。”
机长连忙点头称是。
机长离开去打电话,刘重阳直接登上了飞机,躺靠在座椅上,柔软的椅背很舒适,刘重阳感觉自己都快要融化到了椅子上。
又是一次惊心动魄的旅程,刘重阳回想着下山后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感觉除了第一次怨灵犬事件很轻松以外,其他每一次事件都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不过第一次事件有释真泓大师帮忙,也不知道大师现在在哪里讲经说法呐,唉,也不知道李哥和他的药厂如何了,不是不去探望他,是真的没有机会啊!
刘重阳感觉自己经历的事情都那么的不可思议,仿佛是被安排好一般,但也许又仅仅只是自己命运异秉。
刘重阳又摸了摸裤兜里的“阴阳差使令”,回想曹城主和孟婆讲述的关于自己门派的事情,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对本门的事情只之甚少。看来有机会真的应该去找师父好好问问,唉,师父现在在哪啊?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大师兄又在哪里啊?九把钥匙剩下的又都在哪里啊?刘重阳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看来自己想要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去寻找他们,真的是异想天开啊!
下山已经半年多了,自己连京城都还没踏进过,更别说找父母了!连干妈她们这么大的家族都没能找到,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找一座更大的靠山……当机长再次走入机舱,准备把刚刚和袁家通话的事情告诉刘重阳的时候,却发现,刘重阳已经打起了轻轻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