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刚放亮,我就被顾向南扒拉醒了。
“没事了,我们走吧。”顾向南说。
我咳嗽两声,再看这个骨庙,显然没有昨晚的干净,这里到处都是灰尘,还结满了蜘蛛网,王德顺夫妇已经不见了。
“昨晚这是做梦吗?”我淡淡的说了句,下一秒,脖子上的疼痛感让我知道这不是梦。
在我们走出去的时候,我对着门口深深鞠了一躬,“我会在回来的,到时候给你们送钱,然后把这里给你们打扫的干干净净。”
对于我这举动,顾向南并没有很意外,他径直的往前走。本以为他的车还能开,当我们来到那辆车面前,四个车胎都已经爆了,车里面还有黑乎乎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顾向南阴着脸,这辆车可是他的最爱啊,现在成了这样,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心情我理解。”
“你理解个屁!”顾向南瞪了我一眼,然后掏出手机,现在白天了,手机也有信号了,他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们全程无话,顾向南一直背对着我,不打算搭理我,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顾向南你...”
“我想静一静,别说话行吗。”顾向南烦躁的回应了我一句。
我咂咂嘴,这家伙又抽的什么邪风啊。摸了摸脖子,还真是疼。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顾请一见我才回来,忍不住的埋怨道:“你昨晚和向南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我等你一晚上。”
我摆摆手,“别提了,差点就回不来了。”说着我坐在沙发里,还不忘支使他给我倒杯热水。
“发生什么事了?”
我喝了口水,并且把昨天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听了我的描述,顾请拿出茶几底下的药箱,让我把外套脱下来后便要为我擦着药。
“先别擦了,我想洗个澡。”
“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别别别~”我又拉住他,“我还想躺一会儿,有点累。”
顾请纠结的看着我,最后挽起袖子,“我给你洗。”
“开什么玩笑!”我大惊,双手直接护住胸口说:“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顾请:“...”
我动动胳膊,继续说:“别这么看着我啊,赶紧给我煮个面去,饿死了。”
顾请眸子里闪烁着寒光,似乎有些不高兴,“你真拿我当保姆了!”
“当你是老公啊,快点,饿死我了。”
顾请微微一愣,嘴角挂着笑容,乖乖的走进厨房给我去煮面。
“多放两个鸡蛋啊。”
“知道了。”
看着顾请的身影,我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好久没看见这样的画面了。因为昨晚上的事情,我折腾了许久,但是就这么看着顾请,我竟然不觉得累了。
“要不要吃煎火腿?”顾请问我。
“当然要吃,我现在肚子都饿瘪了。”
顾请没有回答我,想想昨天顾向南和我说的话,然后说:“对了,昨天顾向南说喜欢我了。”
顾请:“...”
“你怎么不说话?”
顾请把面端到我面前,冷冰冰的回应了我一句,“你想让我说什么,恭喜你吗?”
看他是这副态度,我满意一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说着我美滋滋的吃了口面,“手艺还是那么好。”
“哼。”
顾请白了我一眼,又走进厨房,为我煎火腿去了。
吃着吃着,我把脖子上的指骨摘了下来,这死谢必安,还叫我有事就找他,这老不死的,太不靠谱了,吹了那么半天都不来,我一度怀疑那个白符也是他忽悠我的。
顾请端着火腿走出来,并且捡起地上的指骨说:“这不是那谢必安给你的吗,怎么还扔了。”
“别跟我提那老不死的,气死我了,昨晚那么紧要关头,我嘴皮子都快吹破了,他都没出来,我纯碎是被他忽悠了。”
顾请把指骨放在茶几上笑着说:“也许他是有什么事情呢。”
“就是个不靠谱的货。”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瞬间移动的啊。”
我看着顾请,他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我知道,他一直都想说说这句话,只不过是顾着我便没有说。
想了想,我又找了个话题道:“对了,我在你们家还有点东西,晚点我去取一下。”
顾请微微皱眉,倒是没说什么。
吃过饭后,顾请把洗澡水给我放好了,我赶紧走进浴室去洗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发现沙发上除了顾请还坐着一个人,“呦呵,七爷您大驾光临啊!”
谢必安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竟然还化了妆,烟熏!
谢必安翘着二郎腿,“你昨晚叫我了?”
还没等我说话,顾请就把昨天的事告诉他。
谢必安挑挑眉,“恰巧,我昨天放假,所以就没搭理你。”
真的,我发誓,我要是能打的过他绝对给他一个大嘴巴子,最可气的是我打不过。
“那你现在没事了?”谢必安问。
我气呼呼的擦着头发上的水滴,“托您老得福,我万事大吉。”
谢必安点点头,把别在衣领上的墨镜戴上,还打了个响指,“既然没事,我走了~”
说完便凭空消失了!
“不是,有这样的吗?他们竟然也有假,我的天!”我表示很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气愤。
“权利比较大。”顾请说
我一脸纠结的看着顾请,他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下午的时候我自己去了顾家,此时只有顾学炎自己在家里,一看到我便问我昨晚咋没回来。
我刚要说话,视线却落在他腿上放着的相册上,“爷爷,这些都是你以前的照片吗?”我好奇地坐到他身边。
顾学炎美滋滋的笑着说:“对,这都是我们那时候的,那时候的设备也没有现在这么先进,人照的并不是很清晰。”
我好奇的看着照片上的人,想不到那个年代也有帅哥啊,女的也是纯天然,比现在那些整容女强多了。
“对了!”顾学炎翻了几页相册然后说:“上回我都忘了,我这还有那女学生的照片呢,你看看和你是不是很像。”
我低下头认真的看了看,照片上,顾学炎指着的那个女学生穿着一身校服,蓝色的上衣,裙子是过膝长裙。她的头发标准的锅盖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十分有灵气。只不过...这张脸,还真跟我有些相似。“这个女学生叫什么名字啊?”
“叫什么名字...”顾学炎挠了挠脑袋,左思右想的可还是没想起来,“我记得我们当时就叫她城里娃,要不就女学生女学生的叫着,还真没问她的名字,要不就是啊,我这年纪大了,忘了。”
我挑挑眉,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问这女学生的事情,于是我又说:“爷爷,那次看您伤心我也就没问你,她为什么死的那么惨?”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候上头说,这女学生当时不知道在整了一把枪,杀了刚从日本来的高官。当然,杀小鬼子那当官的一直在我们的计划内,但谁也没有想到,这女学生会自己动手,还会惨死。”
“她死的时候我也在场,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她眼中那不服输的劲儿。”
“嘶~”我摸了摸胸口,有些疼痛,很奇怪的感觉。
这时,顾学炎又问我,“对了,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啊?”
我没有回答顾学炎的问题,反而问:“爷爷,惟哥昨天回来了吗?”
“中午的时候回来了,然后又急匆匆的走了,还拿着行李,说是去出差。”
听了顾学炎的话我陷入了沉默,昨天我听到他打电话,他昨天就走了,看来就是他了,没别人。
“爷爷我上去拿点东西,对了,我们孤儿院的院长叫我回去住,所以...”
“在这住的不挺好吗,怎么还回去住啊?”
“因为孤儿院那边有点事情,老钱岁数大了,我得回去。”
顾学炎听我这么说,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那行吧,你要是有空就隔三差五的来看看爷爷。这段时间总感觉这身体啊,有点乏。”
我点点头,当然,我没听出来顾学炎说的这个“乏”的意思。和他又含糊了几句,我又说:“我上去收拾点东西,然后就回去了,等过两天我就来看您。”
“好,爷爷等着你。”顾学炎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无奈。
当我来到楼上,现在顾家的人都不在,看着木惟的房间,我还是习惯性的偷偷摸摸看下周围,然后便走了进去。
木惟的房间很单调,所有的东西摆放的特别整齐,这样就看出来木惟是有一定的强迫症的。
按照电影中的情节,一些重要的东西都会放在抽屉里。我蹑手蹑脚的打开木惟的抽屉,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文件袋。
我挨个打开,但上面都是英文,我都看不懂,唯一能看懂的一个就是‘GuQing'这几个拼音,是顾请...想了想,我赶紧拿出手机把这些拍下来,虽然我不认识,但是顾请认识啊,所以拍回去给他看。
“钱小串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忍不住的夸赞了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