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打开之后,我们并没有着急立刻出去,而是锁天先和姓高的两人快速的出去探了一圈之后,才示意我们赶紧跟上去。
走出大门的时候,黑熊顺手把大铁门关死了。
我刚想提醒他这样万一一会有情况发生会没有退路的,却转念一想,我们后面还有队员,不关上门的话,万一被其他人注意到情况不对劲,那就麻烦了,而且我们手里有这个人,他的身上应该有铁门上的钥匙,到时候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情况,我们应该也是来得急退回来的。
刚刚锁天和姓高的应该是对照这地图确定了外面监控的位置。
就算是自动感应的监控也是有死角的,更可况这种挂在墙面上的。
他们俩大致计算除了那些监控的死角之后,由锁天带着我们开始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一群人像是神经病一般的左拐右拐的,时不时还得在前后都没有阻挡的情况下,趴在地上往前匍匐着走。
我估计万一我们没有躲过那些监控器的话,坐在监控前看到我们的那些人指定也会觉得我们几个都是神经病。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前方的锁天突然对我们打出了一套隐蔽的手势,随即他整个人立即快速的一个就地打滚,快速的移动到了对面一面墙的后面。
姓高的带着我们也快速的朝着旁边的墙边靠了过去。
刚站稳身子,就听到了几个人夹带着欢闹的对话,声音由远及近,明显是朝着我们这边靠近了过来。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会很快就被发现的。
刚像姓高的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结果就看到,对面墙后面的锁天对着我们这边摆了下手,紧接着姓高的就回过头跟那个碎发男人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就只见那碎发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大胡子就松开了他。
姓高的回过头示意我们退到另一条走廊上,就留下了碎发男人一个人在原地。
虽然有些不明白情况,我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退到了走廊后面,随即就听到后面那群人跟碎发男人的对话:“嘿,远哥怎么这个点在这啊。”
“回来拿文件,你们几个在这干嘛呢?”这是碎发男人的声音。
“能干嘛啊,最近上面不停的下任务,我们来这拾掇拾掇要带的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出发?这又要去哪呢?”
“也没啥,出去带点尸脑回来。”
接下来几个人又闲聊了两句,我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姓高的,放人他一个人跟自己人说话,万一他露出先表情直接让对方知道我们在这的话该怎么办?
大概是知道我的疑惑,姓高的指了指对面的那面墙。
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我立即就明白了情况。
难怪刚才那么紧急的情况下锁天还的朝着对面过去,那个位置刚好是那几个人背对着的,而又能刚好清楚的看清楚碎发男人呢的脸,可以很好的监视他。
而控制那个男人乖乖替我们隐瞒的就是锁天手里夹着的那把明晃晃的钢刀。
那几个人闲聊了两句之后就告别离开。
在分开之前其中一个人对着碎发男人笑着开玩笑:“刚刚就听到这边有动静,还以为是啥大老鼠进来了。”
虽然只是一句话却听的我心里一晃,难怪他们要冒险让碎发男人留下跟那些人聊天,不然的话,虽然我们认为他们没有发现我们。
但是偶尔出现的一点动静,其实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在那几个人离开之后,大胡子大概是觉得这个男人好歹算是帮了我们一点忙,这会对他明显是温柔多了。
经过这么一出,我们接下来的路走的要谨慎多了,只不过要躲避那越来越密集的监控器,加上这又是地下,屋子里不会有窗户什么的给人爬,所以还是走的十分艰难。
等我们走完外面这一段亮灯的走廊之后,差不多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的。
接下来就是之前碎发男人说的那一片宿舍区。
这里的人明显要密集的多,除去一部分在不同地方工作着的,剩下的还有好一部分。
而且我注意到,这群人跟碎发男人一样,就算是休息的时候都穿着同样的一种制服。
其实也不能算是制服,就类似风衣一样...
这样说吧,大家应该都见过医院里的医生身上穿的那种白大褂,差不多就是那个款式,只不过要厚得多,暗红色的,而且领口的地方大概是为了保暖,还有一圈黑色的毛质领子。
这要是搁在以前,单单这个领子,挂到专卖店里,也起码得个两千块朝上。
意识到自己思想跑偏了,忙甩了甩脑袋。
此刻我们在碎发男人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宿舍里。
这里显然已经沦为了杂物间,里面乱七八糟的丢弃了许多的东西。
关上门堵好门缝,确定外面不会漏光之后,我们把灯给打开了,锁天拿着方帕和姓高的两人面色严肃的讨论着下面的进程。
碎发男人缩在墙角被大胡子看着,时不时的看我两眼。
和他的眼神对上了几次之后,我不禁有些好奇,干脆转身朝他走了过去。
见我靠近他反倒垂下了脑袋不再看了,在那个人身前蹲下了身子,我开口问道:“你看什么呢?”
那个人闻言没有抬头,闷闷的回了声:“没什么。”
轻笑了一声,我接着开口:“刚刚听那些人叫你远哥,你全名叫什么?”
这下子他才算是抬头看向我,好一会才犹豫着回答:“陈远。”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我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陈远,那也是我爸的名字。
太久没有听到爸妈的名字,一直以来的生活,我都把对他们的想念压在了最心底,最近更是因为生活的骤变而无暇去想。
这会猛然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就乱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开始回忆爸妈以前在身边的记忆。
好一会才从回忆中拉回思绪,我看向眼前的人笑着道:“倒真是巧。”
陈远愣了下,看向我:“你也认识其他叫陈远的?”
笑着点了点头:“这么没特色的名字满大街都是了。”
陈远似乎也这么认为,这会点了点脑袋:“确实是,前两天带回来的活人实验体,好像也是叫陈远。”
心里猛地一滞,我几乎下意识的就问出口:“男的女的?”
“男的。"
“多大年纪?”
“大概四十多岁吧。”
心跳越发的开始加快,我靠近了陈远一些:“他身边有没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陈远被我的问题弄的一愣,摇头道:“带回来的活人研究体有十多个呢,里面确实有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心跳已经快的难以控制,大胡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会看向我开口:“姑娘,咋滴了?有亲戚是这个名字?”
仰头看向大胡子,这会我也没心情顾忌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话,直接开口:“我爸也是这个名字,今年四十五岁。”
大胡子听后立即明白我在想什么,开口安慰道:“你瞧你这姑娘,刚刚自个还说呢,陈远是烂大街的名字,叫陈远的多了去了,哪能巧到这个地步。”
闻言,我微微点了点头,有些自我安慰的开口:“对...行尸爆发的时候,他们还在美国呢,飞机肯定都停飞了,他们不可能回国,不会是他们的。”
谁知道我这段自我安慰的话还没说完,碎发男人就猛地扬起了头:“美国?!亚特兰大?”
眼角一跳,我猛地看向他:“什么?!”
那是我爸妈居住的地方!
“这次的人都是有国际方面的人给运过来的,据说是亚特兰大那边。”
猛地从地上站起身子。
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脑袋瞬息万变,一瞬间,我的脑袋几乎闪过了无数条的乱七八糟画面。
盯着陈远看了好一会,我才突然情绪不受控制,一下子蹲到他身前,凑近了脑袋,用尽全力才压低声音开口:“那群人在哪里关着?”
缩了缩脑袋,陈远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乖乖的开口:“B1地区,离这里不远。”
“你们要对他们做什么实验?”
这个问题陈远似乎不太敢回答,好一会才犹豫小声的应道:“...再造抗体植入实验。”
“具体点说!”我两眼死死的盯着陈远看,相信这会眼珠子都凸起了。
“就是...给他们注射了病毒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内,连续注射刚研发出来的抗体,检测这些抗体是否能在人体内和免疫组织共同对抗这些病毒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