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钟天赐的别墅里,李然发现家里没人在,只有两个佣人,连洪刚都随着钟天赐去四川了。
当然,钟天赐现在应该还没有动身,可能在准备相关的材料和样品。而据屋里的人说,钟巧容也跟着一起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
李然不会去管钟巧容,他现在只是奇怪为什么冯丽也不在。
“李医生,冯大姐中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一位佣人说道。
“知道她出去做什么吗?”
“不知道,好像是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出门了。”佣人想了想,又道:“对了,我最近一直在附近看见一辆面包车,中午冯大姐出门的时候,那辆车也跟上去了。”
“车里的人看得清楚吗?”
“看不太清,不过好像是个光头。”
“嗯,我知道了,你忙吧。”
李然呼出一口气,那光头应该是郑华龙,想不到这家伙还挺上心的。虽然他觉得有郑华龙跟着应该没事,但是仍然很不放心。
冯丽的情况他基本了解,在荣镇这边几乎没什么朋友,接了个电话就出门?对方多半就是李洪江。
上次在花间饭店,李然将乔家算是彻底得罪了,虽然他不在意,却也担心乔家会报复到冯丽身上。至于李洪江,只不过是乔家的傀儡而已,让他打个电话很正常。
李然打冯丽的电话没有人接,还是跑一趟花间饭店吧,如果真是乔家要动冯丽,他不介意将那些人全灭了。
花间饭店生意依然不错,不过冯丽却不在这里,就连黄婶和李洪江也不在。李然问了下店里的服务员,打听到了李家的住址,便叫了辆车赶了过去。
以前李家就住在饭店边上,李然也是在这里出生的,不过现在饭店扩大了规模,以前的旧楼也拆掉了,李家早已搬到了某知名小区里。
一进小区大门,李然就看到停车场那辆熟悉的面包车,而车边一个光头在抽着烟,正是郑华龙。
“看起来手臂恢复得不错嘛。”李然走上前,笑道。
郑华龙见到是李然,连忙将烟一丢,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师,能再见到您我真是太高兴了。”
“不用这么大动静,快起来。”
李然很无语,至于恭敬成这个样子吗,害得小区的保安还以为他在打劫呢。
其实他并不知道,在郑华龙心里对于气功大师那是又敬又怕,而且内心很向往。对于郑华龙来说,如果想踏足这个领域,李然就是他的希望,岂能不尽心对待?
郑华龙爬了起来,脸上还泛着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
“你在这做什么?”李然问道。
“哦,是伯母来探亲,所以我跟过来看看。”郑华龙小心谨慎的道。
他这段时间可是半刻都不敢闲着,基本上就住在面包车里了,每天就在钟天赐家附近晃悠,连武馆的工作都不想去干。没办法,对他来说气功的吸引力实在太大,生怕错过见到李然的机会。
本来嘛,如果只是保护一个人,哪需要他亲自上阵?再者还可以做做样子,表示自己真的尽了心。
李然点了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冯丽确实来了李家,这让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郑华龙瞧见李然不高兴,心里咯噔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李然道:“以后如果要保护某人,需要寸步不离,就算跟不进去的地方想方设法也要跟,你这业务能力还有待提高啊。”
“对不起!”郑华龙大骇,又跪了下去。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李然挥了下手,道:“回头等我有空的时候指点你两招。”
郑华龙等的就是这句话,在这一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格外明亮,这些天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当下大喜过望,千恩万谢的去了。
李然抬头看向面前的高楼,他对李家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李洪江有两个兄弟,都是叔叔,他有一个爷爷,好像还有一对弟弟妹妹。但这些人李然都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上次如果不是见到那个黄婶,他也记不起这个人来。
黄婶是二叔家的,以前没少找他麻烦,好像二叔一家都看他不顺眼,包括黄婶的那个儿子。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不记得了,其实如果不是这小子,李然和冯丽应该不至于被赶出家门,毕竟要继承香火不是。
楼上一层三套房,整层都是李家的,中间那套给了李洪江。而此时李洪江家的客厅里,李家所有人全都聚齐了,只见李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个茶杯慢悠悠的喝着。
老爷子叫李建安,六十多岁,虽然头发基本掉光,但身子骨却是十分硬朗。而在这个家里,李建安有相当的话语权,尤其是老大李洪江,对他的话基本上不敢违背。
由此也可见其性情,因为一般来说,李建安这个辈份的人想在家里掌权,尤其是下面有三个儿子的情况下,那么就必须要掌握住一家经济命脉。
而李建安明显没有这个条件,这要搁在别的家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儿子们不闹翻天才怪。所以必然是因为以前留下的积威太深,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说吧,你到底愿不愿意?”李建安突然问道。
在他对面,一名妇人正跪在地上,正是冯丽,只见她脸色十分苍白,腿也在发抖,似乎已经跪了很长时间了。
“我不愿意。”冯丽咬着牙道。
李洪江坐在离她不远的一张椅子上,闻言皱了下眉,劝道:“你怎么还是这么死心眼,一点长进都没有。那个孽种除了会惹祸就没别的本事,你护着他做什么?”
“就是,你被那个小畜生害得还不够惨么,如果我换作是你,早就答应了,我可没你那么贱。”黄婶斜着眼睛,一脸不屑。
冯丽双手握成了拳头,抬头看了一眼黄婶,道:“如果有人要你把李雄交出去,你愿意吗?”
“哟哟哟,别把我家雄儿和你家那个小畜生比好吗,都不知道是谁家的野种。”黄婶嗤笑了一声,溺爱的搂住旁边一位看起来约有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少年叫李雄,模样挺清秀的,眉眼和李然有一点点像,正是李然那想不起姓名的堂弟。
李洪江叹了口气,再次劝道:“怪只怪那个孽种得罪了乔家,如果不把他交出去,乔全军不会善罢干休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顶多受点皮肉之苦,让乔家出出气就没事了。”
冯丽咳了两声,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跪了这么久,难受到了极点。不过身体上再怎么难受,也比不上李洪江这无情无义的话来得刺人,她终于忍不住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虎毒还不食子,你怎么忍心?”
“那个孽种不是我儿子!”李洪江喝道。“亲子鉴定都做过了,你还不承认?算了,这件事我不想和你争,总之这次必须把他交给乔家。”
“没错,李然欠下的债要让他自己去还,这么大个人了,还指望我们帮他背黑锅不成,他又不是我们李家的人。”李然的二叔李鸿图道。
“对,只要把那个小畜生交出去,乔家就高兴了,说不定还会分我们点鸿发集团的股份呢。”黄婶一脸向往的道。
李建安此时也点了下头,道:“丽丽啊,你就不要再坚持了,何苦呢。刚才的电话是那个臭小子打来的吧,如果他再打过来你就接了,我来和他说,如果他还有点良心,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受苦。”
任凭众人如何劝说,冯丽都是一言不发,似乎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事实上她的状态确实不太好,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严重。
但是,李家人对此都是视而不见,只有电视机旁边站着的一个女孩眼中露出不忍之色,却又不敢说什么。
此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李雄连忙跑了过去,他今天很高兴,冯丽以前为了李然打过他,他永远都记得。而看到冯丽被爷爷罚跪,心里直骂活该,可惜只是跪在客厅,除了他们自己家里没人看得到。
而现在有人按门铃,应该是有客人来了,正好放进来,让外人见识一下冯丽的丑态。
不过当他从猫眼看到门外的人时,却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大喜,他怎么都没想到,来者居然是李然。
“哟,这不是李然吗,来得正好,快进来。”李雄故意说得很大声。
李然进了屋,随后就看到了客厅里跪在地上的冯丽,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中有杀意涌现。
李雄一把将门关上,用手做了个话筒的样子递到李然嘴边,笑道:“我来采访你一下,看到你妈罚跪有什么感想?对了,你以前巴不得她死呢,所以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在大伯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他就看李然不顺眼,这里面有一些父母故意挑拨的原因,但主要还是他看不上这个便宜堂哥,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废物,还想和他争家里的产业,简直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