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然呢？难不成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了这头角狼？”见到杨帆满脸疑惑的神情，反而是凌老有些意外。
然而此时杨帆却是神色异样地望着眼前的角狼。
虽然对方曾一度试图攻击自己，但追根究底，却是杨帆先进入到对方的领地。然而现在凌老却让杨帆直接杀死对方，这是杨帆先前所未曾想到的。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一旁的凌老看到杨帆迟迟没有动作，当下赶忙催促道，“现在那头角狼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你就直接了结掉它。不然的话等它恢复过来，到时你又要费一番力气。”
听到凌老所说，杨帆在犹豫一番后，最终却是身体有些颤抖地将匕首捡起。
此时的杨帆，倒不是因为要杀死一头灵兽而感到恐惧。而是从心底里来说，自己并没有杀死这头角狼的理由。
追根究底，对方也只不过是想要驱赶外来之敌，保护自己的领地而已。
杨帆双手微颤地拿着匕首，神色相当犹豫，眼见角狼已经逐渐从先前杨帆的一击中恢复了过来，后者却是依旧迟迟没有动作。
先前在与其争斗之时，杨帆便莫名地有一种感觉，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匹角狼，似乎和人类一样，已经具有了思考的灵智。
虽然对方或许不及人类那般，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杨帆本不是素食主义者，也并不是那种爱心爆棚的人士，但是此时让他亲手去杀一个原本对自己毫无威胁，只是为了捍卫自己领地的灵兽，一时间却是难以下手。
“我……放弃……”最总在犹豫一番之后，杨帆却是将匕首再度丢在了地上，随后便看向一旁的凌老，随即说道，“凌老，这匹角狼，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地而已，我们没必要杀了它吧？”
“你说什么？”然而凌老在听到杨帆的一番话，当下直接从树干上落了下来，“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修真之界，修真者和灵兽，早就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了吗？别看你现在毫无危险的站在这里，那只是因为那头畜生的实力不够而已。”
“你信不信，随便来一个二转以上实力的灵兽，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活活吞掉？”
然而即便是听到凌老这般所说，杨帆望了一眼此时因为凌老的出现而准备退去的角狼，随即说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就这般毫无理由的杀戮。”
“他们不是人类，起码现在的这匹角狼不是。”杨帆说道，“如果有人或者是灵智极高的灵兽想要害我，那时我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慈悲之心，因为既然他们想害人，就应该做好被人除掉的准备。”
“然而眼前的这一头灵兽，应该还不具备人类这般的灵智吧？”杨帆再度看了一眼角狼，随即说道，“它也只不过是想要驱赶外来之敌而已。”
“这件事情，是我们有错在先。”
“你这……”然而凌老在听到杨帆的一番话后，虽然心里感到无比的荒谬，但想要反驳之时，却是突然发现一时间竟然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算了，你这么有主张，就随你吧。”最终凌老却是叹了口气，随即转身便是准备离开，“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种想法，以后会吃大亏。”
杨帆闻言却是没有多想，随即赶忙捡起地上的匕首，立刻追赶上去。
而在杨帆离开之时，却是见到角狼似乎已经知道二人将要离开自己的领地，并未再继续追赶过来。
“凌老，您生气了？”杨帆随即赶忙追赶上凌老，见到后者神色有些严肃，当下问道。
然而凌老却是摇摇头，说道：“我并没有生气，也能理解你。”
“或许你原本所生活的世界，并不会存在这种胡乱杀戮的情况。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离开了那座象牙塔，你现在所在的世界，是修真之界，是一个吃人不会突出来骨头的世界，你心肠这么软，早晚会害了你的。”
杨帆闻言，也是清楚凌老和自己说出这番话，更多的是为自己着想，随即说道：“凌老，我明白您的意思，而且我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在我们那个世界，我也同样吃各种肉啊。”
“但是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先前那匹角狼，已经明显具有了灵智。在我看来，除了智商可能不及我们人类，其他的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吧？”
“更主要的是，那匹角狼，并不是无缘无故地就要攻击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先闯入了它的领地，它也只不过是想要捍卫自己的主权而已。”
听到杨帆所说，凌老却也并未再说些其他，随即看了一眼四周之后，说道：“其实我原本是想要让你通过和灵兽战斗，来逐渐提高实力。因为你要清楚，平时的修炼虽然同样可以为你提升实力，但却不如实战来的更为直接一些。而且有的时候，实战经验要比实力来得更加重要。”
“而且另外一点，只有到一个人真正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之时，才会激发出全部的潜能。”
杨帆闻言，当下也只得苦笑一声。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不妨碍你通过灵兽来进行锻炼。”凌老再度说道，“即便你不忍心杀掉灵兽，但是却可以让它们来攻击你。那些灵兽的灵智，我想还没达到能够和你交流的地步吧？”
话语间，凌老却是一副相当诡异的笑容。
杨帆见状，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危险之感。
“既然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会带你去一些灵兽更加密集的地区，到时候，即便你不想要找它们麻烦，它们也会过来找你的。”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你虽然不忍心杀掉它们，但是它们可不会知道你心里的这个想法。”凌老面带微笑道，“在它们看来，只要你侵入它们的领地，除非你能将它们全部打倒，不然的话，它们就会一直和你纠缠，直到你们当中，先支撑不住的那一方，倒下而已。”
“我还要告诉你，即便你不想要伤害它们的性命，但是它们，可不是这么想的。”凌老继续说道，“而且在我这里，你也不能想要投机取巧，既然你选择当一个好人，那就要做好付出相应的代价。”
虽然凌老说的一番话有些刺耳，但是杨帆却也清楚，这是自己不能逃避的事情。
正如对方所说，灵兽虽然已经具备了灵智，但是还无法分清太多事情，在它们眼中，只要是侵入了它们的领地，灵兽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乃至生命地将你驱赶出去，或者是，杀掉……
而且杨帆也同样清楚，听凌老口中的语气，自己想要同灵兽避战，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碰到灵兽，自己也只有一条路可选，既然不能杀掉它们，又不能避战，也就只能将它们全部击退。
而这个过程，无疑要比直接下手取命困难的多，因为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在同灵兽战斗之时，就会畏首畏尾，不敢放开来讲进行攻击。
不过对此杨帆却是并不在意，哪怕过程困难一些，但是心中却是不会有那种愧疚之感。至于其中增加的难度，就当作对自己额外增加的训练。
随即杨帆也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同凌老说出，对方闻言，只是轻轻叹口气，却并未再说些什么。
“既然这样的话，那现在你就开始准备接受苦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