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斐颜进门见江观砚也在,只是冷眼瞟了一眼,对陈沫沫道:“教主,属下昨日在邱堂主处发现一件怪异的事情。”
陈沫沫抬眸看来,却并未说话,转而看向门外进来的丫鬟,那丫鬟脚下急促,口中喘着粗气,像是有很要紧的事情。
她未及行礼,上前一句:“教主,邱堂主在房中遇刺了。”
“哦…………”陈沫沫一脸迷离,这邱修倒是演的哪一出,竟然在房间里面也能遇刺。
陈沫沫这要起身,却招到上官斐颜的阻止,“教主,属下还有话未及说完。”邱修这个时候遇刺,还不知道是真是假,教主这个时候去查探,定不安全。
陈沫沫并未听劝,而是拉了江观砚的手往门外走。
“上官堂主不一道去吗?”她一边走,一边冷言道。
等到他们进到堂主院子的时候,邱修正坐在院内石凳上,一脸痛苦的看着大夫为自己 上药,见陈沫沫来,他忙起身准备行礼。
“听闻邱堂主遇刺,本教主特来看看。”陈沫沫虽对邱修说着话,眼睛余光却扫视着院子四下。
四处都不见白玉秀的身影,她眼睛一眯。
邱修行过礼之后,陈沫沫一挥手,道:“邱堂主有伤在身,还是等包扎好了再说吧!”
说完,她冲上官斐颜道:“上官堂主,即使将这院子翻个底朝天,都要将那刺客给本教主翻出来。”
上官斐颜领命,带着一帮人就冲进了邱修的房间,邱修没料到陈沫沫会来这一出,房间里面虽是已经收拾妥帖,却还是有些遗漏。
上官斐颜拿着一个小包出来,直指邱修:“邱堂主,你不解释一下吗?”
这个小包乃是毒教的东西,一个魔教堂主手里有毒教的东西,要么就是叛脚之徒,要么就根本就是毒教的内应。
邱修眼神阴冷,浅浅一笑,道:“这是前日我东门巡视时发现的,还不及交由教主。”
“哦!是吗?”上官斐颜一把将那小包碾碎在手心,随即洒下一把尘埃,淡看邱修,“那不知这玉佩有当作何解释?”
他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看到玉佩的时候,原本冷静的邱修却是一震,不经意的在腰际摸了摸,错愕之后,抬眼已经收起惊讶。
他冷冷道:“不就是一个玉佩,上官堂主要我解释什么?”
听邱修这么一说,陈沫沫轻掬一手,将玉佩拿在手中,冷哼一声道:“邱堂主难道不知这个可是毒教的圣物,没想到这个教徒,哦!不,拥有这个玉佩的人应该不是教徒这么简单吧!”
陈沫沫这话,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邱修不再故作不知,而是冷冷道:“教主所言极是,这个玉佩当是毒教圣物没错,只是又怎么会出现在上官堂主的手里?”
他抬眼看着对面的上官斐颜,教主是个什么心思的人,她几时相信过谁,即便是死忠到底的上官斐颜又如何。
“上官堂主,这个应该是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吧!”他冷冷一笑,心里虽是七上八下,话里却是镇定无比。
这一席话却惹来陈沫沫哈哈大笑,收起笑意,她淡看邱修,这个她从未正眼看过的堂主,刺客却是一脸的狡黠模样。
“邱堂主,我们就开门见山,你也不必掩藏,我们也不必斗心,今日,只要你肯叫出解药,我们就酌情处理。”
邱修见事情败露,一把推开身边大夫,那大夫不会武功,直直朝着上官斐颜这厢倒来,他不及接着,一个闪身让开,只听得一声哀嚎,却也无人扶这大夫。
陈沫沫长剑已然出鞘,几个轻步直逼邱修,与江观砚双剑合璧。
此时,躲在暗处的白玉秀出来,观看打斗的三人,单手甩出一枚飞镖直击眼前的上官斐颜。
这上官斐颜可不是泛泛,一次又一次的坏她好事,她可得先处理了他才得以直取陈沫沫性命。
上官斐颜眼前就是陈沫沫和江观砚的背影,听及身后有人偷袭,他又不得躲开,只能反手一刀,只听乒乓声连续撞击数十下,转身,他冷眼看着身后的人。
“白玉秀,你的死期到了。”他轻扯薄唇,冷冷一句 ,提刀上前直取白玉秀。
陈沫沫和江观砚一道数十招之后,只见得刀光四射,乒乓声接连而至。
上官斐颜见一魔教教徒前来,命人将白玉秀拿下,不想那人竟是与白玉秀一道,提剑就向着上官斐颜刺来。
上官斐颜来不及躲避,一剑入肩胛,他反手一刀,直接砍下了那人的脑袋。
白玉秀被这一幕吓的脸都白了,退后几步,见陈沫沫正落在交战之外,她掏出蛊虫,意往陈沫沫背后那道鲜艳的伤口抛去。
蛊虫还未及出手,上官斐颜刀已落下,白玉秀若不是躲闪及时,怕是一条胳膊都没有了。
陈沫沫也见到了这边的白玉秀,加入到江观砚与邱修的打斗中,不出一刻钟时间,邱修已经被两人的剑尖直抵咽喉处。
“邱修,受死吧!”剑尖逼近邱修脖颈,只听身后上官斐颜一句“教主小心。”
江观砚回头,只见白玉秀正对他们这方,试图将那只虫子抛到陈沫沫这厢。
他来不及思绪,一个闪身挥剑一劈,却没有将那虫子劈中,虫子就像被人控制般,直接飞入了他的口中。
白玉秀见江观砚咽下了虫子,心下一震。
这时,上官斐颜正处理了前来的几个小厮,大刀直逼白玉秀,还不待白玉秀反应,刀身已经没入胸腔,她闷哼一声倒地。
陈沫沫顾不上跪在地上的邱修,折身过来扶起江观砚,“观砚,你没事吧?”他看上去一脸痛苦,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
上官斐颜过来的时候,邱修已经被几个小厮救走,他帮忙扶起江观砚,“他中了蛊虫,先将他扶进房里吧!”
“来人,快去把无妄给本教主找来。”陈沫沫一边扶着江观砚往房间走,一边冲着旁边的丫鬟吼道。
“蛊虫才进入身体,这个时候也是人体最虚弱的时候,等到蛊虫找到合适的歇息地了,蛊虫的主人就会开始控制人体。”
上官斐颜见陈沫沫一脸焦急,想要让她放心一些。
无妄进门的时候,一见床上江观砚的情形,他心下一冷,这明显就是中了蛊虫,来的时候,丫鬟也没有说清楚,这个他根本就无能为力呀!
不过,他哪里敢说自己根本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去,“教主,属下这就去找我师伯。”说完,还不待陈沫沫反应,他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处。
陈沫沫一时气急,大声嚎道:“白玉秀呢?”
这个蛊虫是白玉秀抛来的,邱修已经逃走了,她只得询问白玉秀。
上官斐颜清冷道:“估计已经快不行了。”他的刀虽是没入了白玉秀的胸腔,却在最后一刻,他封住了白玉秀的全身穴位,以致她暂时死不了。
陈沫沫这么一问,他也知道怎么做了,招来门口的丫鬟,“去将白姑娘带来。”
目送丫鬟出去之后,他抬眼看了床上一脸痛苦的江观砚。
这个时候,这虫子在体内找合适扥位置,正是最痛苦的时候,他却不吱一声,他都有些佩服这个男人了。
江观砚伸手握住陈沫沫的,“没事的,只是有一点痛而已,我还受得住。”他咬着牙,轻轻的说着。
上官斐颜默默出了门,去带白玉秀进来的丫鬟,一脸苍白道:“上官堂主,白姑娘带到。”
她也是费了好一番力度才将这白玉秀带过来,只见上官斐颜只是轻一点头,这丫鬟才将白玉秀带进房间里。
“教主,白姑娘带来了。”她扔下白玉秀,缓步退去。
陈沫沫松开江观砚的手,几步过来,白玉秀躺在地上,已剩下最后一丝幽魂护体,她冷冷一笑,道:“陈沫沫,你的命倒是真大!”
说完这话,她吐出一口污血,犹若将灭的油灯,剩下最后一缕烟火,游丝般的语调,“真好,我可以跟砚哥哥一起死。”
听到白玉秀这最后一句话时,陈沫沫忍不住一巴掌挥去,直接将本就奄奄一息的人直接送进了阴曹地府。
随即一挥手命人将其送去后山,没入静湖。
江观砚足足被这虫子折磨了一日,二日早间的时候,他感觉这虫子已经没有在身体里游走了。
动了动身子,却被什么牵住了手,他侧身一看,陈沫沫就躺在床沿,一半的身子还搭在边沿,他心疼一蹙眉,伸手欲将她捞起,她已睁开惺忪的眼醒了过来。
“你醒了,还疼吗?”陈沫沫起身,摸了摸江观砚额头,一脸心疼问道。
江观砚摇摇头,道:“似乎已经好多了,看来这虫子也是累了。”
蛊虫跟养蛊人心意相通,蛊虫累了,只能说明这养蛊人受了伤,看来这邱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陈沫沫对着外面问:“无妄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只得到这简短的两个字,不用想,因为知道这守在门外的是上官斐颜,江观砚知昨夜这上官一夜都守在门外,他当是不会言谢,毕竟人家守的也不是他。
门外丫鬟敲门端来水盆,放置一旁,“教主,上官堂主命小的侍奉江公子洗漱。”
陈沫沫一把夺过那小丫鬟手里的手帕,“好了,你出去吧!”
小丫鬟不及反应,却是不敢反驳,只得只身出了门。
十二堂出了这样的事情,魔教教众更是人心惶惶,不知里面谁会是教众叛徒,上官斐颜四处查探之后回来禀报。
“教主,属下在左堂主处抓了几个毒教爪牙,教主要不要亲自审问。”
这些日子,陈沫沫一直都在悉心照顾江观砚,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无妄回来了没有,这些天他也抓了不少毒教的爪牙,只是陈沫沫一直都不大关心。